和和坐回床边，直直的看着男人，“你在将军府有贴身的侍女吗？”
叶笙，“……”被没有想到的问题问愣在那。“有？”
和和歪头，小眉头皱着。“没有！”
叶笙高冷摇头，“我身边都是侍卫，或者府里的小厮。”
和和的眉头略舒展开，又问，“如果有人想给你做侍女呢？”
“谁？”
“徐姑娘”和和垂眸，“她把你从山下救下来，所以她想做你的侍女，你会答应吗？”
叶笙哂笑，“救命之恩不都是以身相许吗？怎么会有让恩人做侍女的？”
“原来你想以身相许？”
和和瞪大了眼。叶笙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板着脸认真的道，“戏本子里是这样说的，我没这样想。”
和和没听她解释，端起药碗往外走。叶笙想叫住她，突然想到什么，长眸映着烛火透着几分凉意，怔了一会儿，拿起手边的书继续看，只是目光冷躁，半晌也没看进去一个字。和和一出门，看到窗子那人影一闪，她目光微凉，没出声，只端着碗回厨房。“将军喝完了？”
吴氏正烧水，站起来两手在衣服上一擦，去接药碗。和和看着滚开的热水，“我能打点水给我们将军洗漱吗？”
“当然行，这就是给将军和姑娘烧的水，我这就去找盆来。”
吴氏吃了叶笙买的肉，所以比白日里更殷勤，找了一个干净的木盆，打了半盆热水给和和，“院子里有井水，搀在一起正好。”
“谢谢！”
和和端着水盆出去。在院子里搀了井水后，端着回屋。叶笙在看书，看到和和进来，并没有把书放下。然而和和这次也没说灯暗伤眼的话，只将面巾放在水盆里打湿，走到叶笙面前，“我来帮你擦身。”
叶笙面色沉静，放下书，“我自己来。”
“你不方便。”
和和伸手去解叶笙的上衣。虽然连制住叶笙轻薄他这样的事都做过，但真的解衣宽带，和和还是有些难为情，羞的脸都是红的，不敢抬头，手都有些抖。叶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衣衫半褪，男人露出宽阔有力的肩膀，胸口肌肤白皙的像个女子，但肌理结实，精瘦却不瘦弱，带着男人强烈的气息，和和呆了呆，伸手想去摸一下。叶笙面色微变，拍开她的手，语气紧张，“想干嘛？”
本以为这丫头是害羞的绵羊，原来是色胆包天的狼。和和吓了一跳，“我、我，没想干嘛！”
叶笙冷冷且警戒的瞧着她！和和转过身去重新投洗帕子，小声嘀咕，“让别人又看又摸，偏偏跟我装正经。”
“你说什么？”
叶笙抿唇扫过来。“没！”
和和拿着帕子过来，给他擦拭身体，然后光明正大的在他身上揩油。叶笙咬牙忍着，觉得很屈辱，随时做好反抗的准备。和和红着脸，手却越来越大胆，眼睛里满是叛逆和好奇。“和和！”
叶笙忍不住抓住她手腕，“够了没有？”
“后背还没擦！”
和和杏眸潋滟，沉着一汪春水。明明一张脸纯净的像个孩子，偏偏眼睛里写满了贪婪。叶笙被她勾的心里也起了一股燥火，声音烦躁，“快一点，我累了！”
“哦！”
和和听他一说，立刻收起所有旖旎的心思，忙给他擦拭后背，待看到男人背部，目光顿时一凛，随即那汪春水被疼痛搅乱。“这是怎么弄的？”
她手指小心触碰男人背上的伤疤，不只一条，有横的，有斜着的，有新的，也有陈年旧伤，让人触目惊心。女子柔软微凉的手指碰在上面，叶笙身体绷紧，像是那些疤痕还会疼一样，哑声道，“没事，很久了！”
和和想起他一路从流放的小兵做到将军的经历，咽下喉咙的梗塞，轻轻给他擦拭。这一次，她擦的很认真，目不斜视，十分安分。擦完了后背，和和将男人的衣衫拉上来，仔细的给他系好。叶笙低头看着少女认真的表情，突然有种错觉，仿佛是自己的妻子再给自己穿衣，然而这种念头一闪，很快被他按住，随即转开目光，看着向桌子上明灭闪烁的灯火。和和将水盆端出去，回来后笑道，“好了，睡觉吧。”
好像已经忘了洗漱之前的那些不愉快。叶笙道，“你呢，要不要去洗洗？”
她是公主，又那么爱干净。“不用了！”
和和摇头。叶笙也知道在这里她一个女子不方便，没再多说，只往床里靠了靠，“上来，一起睡。”
这话怎么听都太过昧，两人四目相对，都是一怔。“我、不是那意思。”
叶笙急着解释。可他又有一种无力感，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如果传扬出去，再怎样清白都无法解释。还好，院子里都是自己的人。和和红着脸过去，问道，“要吹灯吗？”
“不用。”
叶笙淡声道。和和走到床边，脱了鞋躺上去，没脱袜子，也没脱外衣。叶笙靠在里层，闭上眼睛，“睡吧。”
“嗯。”
和和应声，侧身冲向叶笙，大概是方才他身上那些伤震撼了她，此时心里有些沉重，没有心思说笑，也不想再打扰他休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能和叶笙这样同榻而眠，和和总觉得不真实，睁开眼睛又看了看叶笙才觉得心安，她伸出手，攥住叶笙的衣带，很快便进入了睡眠。夜渐深，开始的时候外面还有人小声说话，有人走动，到了二更天末，院子里一片寂静。叶笙始终没睡着。他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看和和，见她攥着衣带依赖自己的模样，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柔软。即便抗拒，也无法阻止某人一点点占据了他的心。虽然是暑天，因为这里四周都是山，到了夜里还有些寒凉，叶笙坐起身，拉过薄被想盖在和和身上。目光略过和和蜷起的双腿，叶笙想到什么，抬手点了和和的穴道，随即将她的袜子脱了下去。少女双脚上缠着厚厚的棉布，有血迹隐隐透过来，叶笙眉头轻蹙，将棉布解下去，长眸猛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