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道士胡说八道,当然不是真的。”
苏灵韵抱着她安慰道。“可所有人都这样说,那些下人甚至都躲着我,我真的要崩溃了。”
谢青青痛哭不已。“白羽不是不信嘛,其他人怎么想不重要。”
“我知道相公也很难,我婆母一直逼迫他,拿孝道逼他打掉我们的孩子,他坚持保护我,保护我们的孩子,前两日还被婆母去罚跪祠堂。”
谢青青哭道。“现在呢?白羽为什么走?”
苏灵韵问。“因为我公爹的病情又严重了,婆母又逼他做决定,他说他找到了百里神医,可以治好公爹的病,只要治好公爹,就不会再有人说我们的孩子是妖魔了。”
苏灵韵皱了皱眉,“那道士呢?”
“应该还在家里住着,我不太清楚,自从那日以后我就没再出过这院子。婆母答应让相公去找大夫,但也提出不许我出白家。”
谢青青抽噎了一声,“事关孩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事的,没事的。”
苏灵韵安抚的拍拍她肩膀,脑子里急转,想着对策。“相公说七日他就会回来,我只要再等七日就好。”
谢青青眼里充满了恨意,“可是我没想到相公刚一走,我婆母便想要我孩子的命,幸好,幸好你来了!”
“对了、”谢青青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苏灵韵,“你怎么会来?你怎么进的白家?”
苏灵韵将郭平和自己说的那些以及今日如何进白家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你要装成白家的丫鬟?”
谢青青惊愕,随即摇头,“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婆母为人狠辣,做事不留余地,她若发现,定不会饶了你的,我现在又是这个样子,到时候我如何保护你?”
“我既然能来,就不会有事。”
苏灵韵淡定一笑,“那个真正的喜宝已经回家去了,她以前在厨房里帮工,来的时间又短,白家那么多丫鬟下人,没人会特意去关注一个丫鬟,不会有人拆穿我的。不过云沐要暂时住在你房里,我不能带着他,我没事的时候会过来看你们。”
“你想做什么?”
谢青青问。苏灵韵眸中沁着冰雪,“我觉得这事太蹊跷,我要去白夫人身边好好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觉得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谢青青皱眉。“不无可能!”
苏灵韵脸色冷淡,“那个沈清欢是不是还住在白家?”
“在,还有她母亲,徐州知府夫人,也是我相公的亲姨母,她本是过来给我公爹过寿的,后来出了事便一直住在白家陪着我婆母。”
谢青青丹凤眸一眯,“你怀疑是她们?”
“现在还不知道,我要去查查,在白夫人身边才最容易行事。”
“那你千万要小心,若有不对,能离开就赶紧离开,不要管我!”
谢青青紧紧抓着苏灵韵的手。“好!”
苏灵韵应声。吴妈端着饭菜进来,“小姐,苏娘子,用饭了。”
四菜一汤,做的清淡可口,大概是有苏灵韵和云沐在,谢青青胃口比平日里好,多添了半碗饭。吃完了饭,吴妈收拾碗筷出去,苏灵韵把云沐叫到跟前,“这两日你住在青青姨房里,不许乱跑,娘亲有空会过来看你。”
“娘亲,你要去哪儿啊?”
云沐皱着小眉头,不愿和苏灵韵分开。“娘亲去抓欺负青青的坏蛋。”
“那我和娘亲一起去。”
“不好,人多会露馅。”
云沐有些失望,却乖巧点头,“那好吧,我会乖乖等娘亲回来的。”
“好孩子!”
苏灵韵抱起云沐亲了一下他额头。谢青青道,“云沐在我这里你放心,让我担心的是你,你要保护好自己,千万别让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放心了!”
苏灵韵放下云沐,摸了一下青青的额头,“不热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点我给你的香,我先走了。”
“小心啊!”
青青追过来叮嘱。云沐站在青青身侧,看着苏灵韵的身影没入黑暗中,漂亮的眼睛满是担忧。谢青青握住他的小手,蹲下身笑道,“晚上就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嗯。”
云沐点点头,摸了一下她肚子,“小弟弟在里面吗?”
“是妹妹。”
青青道。云沐歪头,露出几分疑惑。谢青青笑了笑,拉着他往屋里走,“这几天就由你陪着我吧,你娘亲很快会来的。”
……苏灵韵回到白母的院子,找到下人住的厢房,里面是大通铺,住了五六个粗使丫鬟。此时里面有两人正端着饭碗吃饭,看到苏灵韵进来,其中一人道,“这是谁?”
另一人扫了苏灵韵一眼,低声道,“好像叫喜宝吧,刚从厨房调过来的。”
这些丫鬟要轮班值守,有的人还未见过喜宝。喜宝性子怯懦,总是低着头,来了两日和谁都不熟,旁人也未特意的留意她。通铺最角落上,放着一床单薄破旧的被子,被旁边人的被褥挤到一边,想来就是喜宝睡觉的地方。看来她在这里很受欺负呢!突然一穿着下人衣服的女子撞门进来,直接走向苏灵韵,抬手将她被子一掀,掐腰怒骂道,“小蹄子,刚来两日便欺负到我头上了,在孙妈那装病,让我自己洗了一大堆衣服,我呸!”
方才说话的两个丫鬟忙过来,“喜鹊,怎么了?”
“你问她!”
喜鹊一脸刻薄,指着苏灵韵,“今天要洗的衣服堆成山,孙妈说她病了,我一个人洗完的,手都要搓破了。”
苏灵韵坐起身来,淡淡的看着她,“那本来是你的事,喜、我只是帮你,不帮也是本分,你为何骂我?”
“小贱蹄子,还敢顶嘴,姐姐我教教你在白府如何做人!”
喜悦本就张扬爱欺负新人,此时恼羞成怒,上前来抓苏灵韵的头发。苏灵韵待她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欺负人?你也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啊!”
喜鹊扭着身子惨叫,脸色惨白,“我的手,我的手要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