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疑惑的看向灵韵，低声道，“怎么回事？”
这香明明是灵韵按照古方做出来的。苏灵韵俏颜镇定，自柜台后出来，走到众人前，淡声道，“能让我看一下吗？”
一妇人忙把两瓶香都给了苏灵韵，还补充了一句，“苏掌柜，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这里面肯定有误会，你给大家解释一下。”
“我先看看，一定给大家个交代！”
苏灵韵微一点头，将两瓶香拿回柜台上，打开后闻了闻清月坊的蜜水香，又取了一匙放在手心里用手指捻了捻，眉头顿时皱起。“怎么了？”
苏晓低声问道。苏灵韵脸色冷淡，“这就是我做的香！”
“啊？”
苏晓眼珠转转，气道，“是清月坊仿的我们的？”
“不！”
苏灵韵摇头，“不是仿的，就是我做的！”
“什么意思？”
苏晓一时没明白。苏灵韵把清月坊的蜜水香往苏晓面前一推，“这是我做的香，亲手做出来的。”
制香的方子是她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自己琢磨了两三日才将这种古香调制出来，她不排除清月坊的制香师也看过那个古方，但是就算是同一个方子，不同的制香师调配出来的香也是不一样的。就像她是和外婆学的制香，但是两人做出来的同一种香也会有差别，外行看不出来，内行或者制香的人却能分辨的出来。所以灵韵可以肯定，清月坊的蜜水香就是自己做的。“你们嘀咕什么呢？”
花袄女子狐疑的看着苏灵韵和苏晓，“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这生意就别想做了！”
苏灵韵转头，“你想要什么交代？”
她话一落，看热闹的人里有人发了一声唏嘘，压低声音道，“苏掌柜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真的仿了清月坊的香？”
花袄女子眼尾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脸色仍旧气愤，理直气壮的道，“你卖假香，要赔我十倍的银两，还要写个告示贴在门外，说你们清韵香铺仿制清月坊的香，以次充好，牟取钱财，这样我回去解释我们家小姐才能信，才不会把我赶出去。”
众人一阵喧哗，议论声不断，有的人觉得清韵香铺理亏，应该按女子说的办，有的人觉得花袄女子太过分，简直把清韵香铺往绝路上逼，也有人仍旧相信苏灵韵的为人，觉得她一定是冤枉的。苏晓怒道，“你简直做梦，这香就是灵韵自己做出来的，你去把清月坊的人喊来，我们当面对质！”
“我一个小丫鬟能请的动人家清月坊的人？你这分明是有意刁难我，我们穷人就活该被欺负，被冤枉吗？”
花袄女子哭哭啼啼道，“我也是被逼到绝路才来找你们，我娘的命就要没了，你们还是人吗？”
人天生就会倾向于弱者，所以她这样一哭，立刻惹来一片同情声。苏灵韵淡淡看着她，“你们家小姐是谁？我和你回去解释。”
“解释什么？”
花袄女子抽噎道。“你们家小姐不是怀疑你克扣了银子吗，我去解释，这瓶香在我们店里就是卖五十两银子一瓶。”
苏灵韵眸光纯净，不急不躁，对旁人的议论充耳不闻。花袄女子拿着帕子擦泪，帕子下目光闪烁，哽咽道，“你解释我们家小姐就信？重要的是你这香是仿的人家清月坊的，我们家小姐是骂我办事不利，花一样的银子，买的却是劣等香。”
“那我告诉你，这两瓶香都是我做的。”
苏灵韵淡声道。看热闹的人一怔，花袄女子也愣了，“你什么意思，都是你做的？你的意思是清月坊的蜜水香也是你做的？”
苏灵韵点头，“是，都是我做的！”
花袄女子冷笑，“简直笑掉大牙的，清月坊是什么地方，人家的香都供到皇宫里去了，宫里的娘娘公主都用清月坊的香，你竟然说清月坊的香仿你的香？”
其他人觉得不敢相信，质疑的看着苏灵韵。“大家不相信，那就找清月坊的人问问好了。”
苏灵韵也想知道，她做的香为什么会成为清月坊的蜜水香。“清月坊的人我可请不来！”
花袄女子冷哼一声。“你不去请，我去！”
苏灵韵扫她一眼，回头对苏晓道，“你看着铺子，我去去就回！”
她话音刚落，就听门帘一动，一道声音传进来，“苏掌柜不用去，我自己来了！”
随即一人走进来，走到苏灵韵面前，鞠躬作揖，“老朽见过苏掌柜，给苏掌柜添麻烦了！”
“是你？”
苏晓愣住。男人笑呵呵道，“是我，鄙人姓张，是清月坊的管事，以前没和你们说清楚，实在是抱歉！”
苏灵韵已经明白了，脸色淡淡，“张管事来了就好！”
张管事听出苏灵韵语气出的冷淡，歉疚道，“老朽方才在门外听了几耳朵，心里实在是惭愧，所以立刻出来为苏掌柜澄清。”
他说完转身，看向众人，“我是清月坊的管事，这位是我们店铺的掌柜，大家可有认识的？”
与他同行的人对着众人颔首点头。有在清月坊买过香的人，立刻认了出来，“是王掌柜！”
王掌柜眯笑点头，“是我！”
“原来真是清月坊的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香到底是谁做的？”
众人越发的不解。张管事上前一步，笑道，“我来这里就是为苏掌柜澄清的，蜜水香，的确是苏掌柜做的。”
众人一片哗然，花袄女子愣怔的看着张管事，目光闪烁不定，脸色一阵青白。张管事继续道，“这是个误会，起因源于我们少东家非常喜欢苏掌柜做出来的香，所以会在清韵香铺里买一些香在清月坊里卖，当然，价格和清韵香铺是一样的，我们没有从中牟利。”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我就说苏掌柜怎么会仿清月坊的香，原来都是苏掌柜做的！”
“苏掌柜好厉害！”
方才还质疑的声音立刻都转变成了恭维和夸赞。苏晓站在灵韵身侧，见来闹事的花袄女子想溜，立刻跑过去拦住她，“怎么要走，不是要我们给你交代吗？现在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