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人知道,我会帮你杀了他!”
范文吟体内似有万千只蚂蚁在在骨缝里钻,痒到了极致,每一刻她觉得自己都会冲动的抱住云戎。她睁大眼,神色决绝,嘶哑的声音一字一顿的道,“杀了我吧!”
云戎黑眸深邃,淡淡的看着她,声音平静的似乎有些不通人情,“何必呢?今夜之后,没人知道这件事,你还年轻,还有父母兄长,被人所害,非是自愿,何必搭上性命?想开一点,并没有什么!”
贞洁固然重要,但形势所迫,也不能这样白白送了命!范文吟咬紧下唇,却觉得自己此时生不如死!云戎道,“你且等下,我去帮你找人!”
“王爷!”
范文吟低喘出声,探身一把抓住云戎的衣袖,低着头,声音暗哑低微,“若非要这样,求王爷帮我!”
一句话,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云戎转身,皱眉看着她,“什么?”
范文吟顿了一下,声音哽咽的重复,“求王爷帮我!”
云戎俊容依旧冷静,“不行,你和芷儿他们交好,我是你的长辈,你我太过荒唐!”
范文吟抬头,面色忍耐而坚强,“王爷不是说此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知?”
云戎沉眉不语,冷淡的低头看着她。范文吟道,“旁人我信不过,只信的过王爷的人品。”
云戎淡淡低笑一声,“我若不想帮呢?”
“那就请王爷杀了我吧!”
范文吟话落,又一阵强烈的冲动涌上来,她低呼一声,滚到床榻里侧,见云戎不为所动,一时间羞耻之极,张嘴欲咬舌自尽。云戎大步上前,俯身捏住她的脸,四目相对,云戎眸光幽暗,“你想好了?明日醒了不会后悔?”
范文吟含泪点头。云戎踌躇一瞬,挥手灭了房内灯盏,账内顿时昏暗下来,他俯身,一手捂住她的眼睛,声音低沉,“那就当,做了一个梦吧!”
范文吟闭上眼睛,一滴清泪自眼尾滚落,无声渗入锦被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湿痕。床帐落下,衣衫一件件自缝隙中滑落到床下地毯上,窗外本皎洁的月儿渐渐被乌云遮挡,已经三更天了,夜色深沉,风摇着窗外的疏疏青竹,暗影婆娑。子时的时候,乌云密布,风越来越急,风中裹着雨点,吹打着木窗、青竹、娇花,刹那间,风起云涌,暴雨突至。廊下木槿在风雨中飘摇,香苞待开,五彩斑斓的绽放,却又在刹那被风吹雨打去,花瓣零落,急流中点点红痕飘向凡尘。它本含蓄从容,只有在风雨中,才尽显所有热情。将近五更天时,风雨渐止,乌云未散,天色依旧阴沉昏暗。风雨初歇,房内此时方安静下来,整个王府在黎明时陷入沉睡、安静。……阴雨天,弦芷也起晚了,巳时的时候和弦沅去找云戎一起吃早饭。到了云戎住的世安苑,风诛在门外守着,弦芷和他打了一声招呼,问道,“昨夜二叔去赴宴,可回来了?”
风诛转头遥遥看了一眼卧房的方向,回道,“王爷回来了,只是喝醉了酒,此时恐怕还未起身,弦芷小姐和弦沅公子不如先回去,等王爷醒了,小的自会告诉王爷!”
“喝醉了?”
弦芷嗤笑一声,“原来二叔也会喝醉!”
弦沅目光转动,淡声道,“既然如此,先让二叔休息,我们稍后再来。”
他拉着弦芷,“走吧,你不是想吃玉井街的蜜糖糕,我带你去!”
“好啊!”
弦芷神色愉悦,“我们多买些,等二叔醒了,叫他一起吃!”
“嗯!”
弦沅带着弦芷离开。风诛不动声色的吁了口气,站在院门处,隔着游廊花树,又看了内院一眼,想来他家王爷累了一夜,否则不会到现在还没起。他挑挑眉,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这样似乎也不错啊!……到了晌午,云开雾散,太阳穿过云层,露出明媚的光亮,一丝丝光线穿过木窗,丹青色的床帐,疏疏落落的照在账内,锦被半掩,玉钗横斜,一室旖旎。云戎睡的很沉,将醒未醒时,怀中软玉香滑,他本能的抱紧,俯身下去。范文吟被惊醒,长睫颤了颤,看着男人,意识回笼,脸色雪白而惊愕,她伸手想把他推开,却在他深谙冷静的眸子下又放下去。昨晚房内昏暗,她又意识不清,可此时却是清醒的。她没敢再动,只抓紧了身下锦被,一张俏脸通红,似要滴下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