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指着另一个地方道：“还有这里，光是对模具就有很大的要求，太复杂了，不利于大批量生产。”
他说完，很是可惜的摇摇头：“在商言商，你的加工单，我们前期需要付出太多，不好接。”
许如歌眯着眼，打量着季慕白。据他所知，季家生产线一条龙，根本不存在向别人购买辅料的事。相反，别人问他们买辅料，才是难上加难。显然，是季慕白不想做这笔生意。她垂眸看向设计图，思量片刻，问道：“真的很难达成吗？是这样的，意大利那边也有人想购买这三份设计图的版权并单独垄断，可我想我是华国人，怎么能把设计图卖给到国外呢，就想着找国内的军工公司合作，没想到……”她失望的叹了口气，伸手去拿设计图：“看来只能卖给外人了。”
季慕白闻言，眉宇微蹙：“敢问是意大利哪一位要购买？”
许如歌想了想，才道：“对方没透露本名，只知道他叫沈睿之。”
听此，季慕白愣了下，这才正视那三份设计图。“你确定是他要买？”
许如歌点头：“当然，这种事能开玩笑吗？这可是冷武器的材料！”
季慕白抿了下唇，道：“你先别卖，让我考虑下。”
三份设计图的确设计的几乎完美，纵使他做过各种军工材料，也依旧被惊艳。然而，设计图的主人是许如歌，就比较尴尬了。他同意，他五叔也不会同意接下。许如歌看他松口了，展颜一笑：“不急，季先生先考虑吧。”
祁北沉看他们聊完了，这才让侍者送酒水上来。因为是聚会，六人随便唠了唠，喝了些许酒水，才步入正题。季慕白一只手搭在肖默肩上，贼笑着：“你已经偷看陈小姐很多次了，人家对你爱答不理。”
肖默斜睨他一眼：“与你何干？”
季慕白笑笑，看向旁边有些喝大的诸桀，大长腿抬起，踢了踢诸桀。“你要参加选拔。”
诸桀头摇成拨浪鼓：“不参加，不参加，打死都不。”
季慕白眼神瞬间变得阴鹫：“你不参加，我让我五叔给你报名。”
诸桀一脸震惊：“你还是人吗？”
许如歌竖着耳朵听他们这边动静，不经意问道：“你干嘛怕季先生的五叔啊，又不是你叔叔。”
当初去许家的男人，是季家的人，但究竟是谁，许石林也没说出个大概。天高皇帝远，她只能先从他们嘴里打探出些什么。季慕白并不想在她面前提及自己五叔，笑道：“我五叔小时候教育过他，他还有后遗症。”
许如歌调笑：“这都多少年了吧，还怕呢？”
想到以前的事，诸桀后怕地缩了下脑袋：“不是我瞎说，他五叔谁见谁怕，是吧。”
许如歌看向祁北沉，挑眉问道：“你也怕？”
祁北沉摇头：“不怕。”
肖默也跟道：“只有季慕白和诸桀怕。”
季慕白和诸桀：“……”“不说我五叔，说点别的。”
季慕白想转移话题，祁北沉却亲自给他倒了酒，主动提及。“你说你来A市，是你五叔的命令，他给你下什么任务了？”
问完，五双眼睛全部落在他身上。季慕白暗叫不好：“还能是什么，就是希望和你公司达成合作呗。”
祁北沉：“就这样？”
季慕白：“对，就是这么简单。”
祁北沉听此，将许如歌手上的设计图拿了过去，递到他面前。“我夫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接下这笔加工单，就等同于和我达成了合作。”
季慕白愣是没想到祁北沉会如此帮许如歌，直接傻眼在原地，看着祁北沉半晌没说话。同样惊讶的还有许如歌，她没想到祁北沉会如此帮她。她是有意接近季慕白的，祁北沉一定看的出来。可他还是帮了。她心里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有些酸涩又有点甜。季慕白愣了好一会儿，讪笑着：“你在说笑？”
祁北沉面无表情的望着他，反问：“我像是开玩笑？”
这下季慕白犯难了。“等等吧，我问下我五叔给你答复。”
他来的目的就是和祁北沉达成合作，并且是让祁穆语也知道的合作。现在机会主动递上来，却是个烫手山芋。祁北沉关小了屏幕里的歌声，道：“那你现在问问。”
季慕白：“……也不用那么急。”
祁北沉：“最近缺钱，我挺急的。”
季慕白：“……”五分钟后，季慕白一人到包厢的洗手间，默默拿出手机给季五爷去了电话。好在，一向早睡的季五爷接通了。“慕白？什么事？”
季慕白斟酌了下语言，道：“是这样的五叔，北沉主动提出要和季氏合作。”
季五爷也是惊讶：“这么顺利？那小狐狸在打什么主意？”
季慕白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道：“合作是真的，他手上有三份非常使用的军工材料设计图，和合适我们公司。”
“但是，设计师是……许如歌。”
手机那头沉默片刻，隔着屏幕季慕白都感受到了冷意。良久，季五爷才道：“许石林的女儿？”
“是。”
又是一阵沉默，季慕白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五叔，要是我推掉？”
季五爷沉声问：“推掉这个，你认为祁北沉还会给你合作机会？”
很明显，祁北沉已经猜出了他让季慕白来的真正目的。他亲自递了橄榄枝，若他们不抓住这次机会，就相当于拒绝和祁北沉今后所有合作。季慕白叹了口气，小声问：“那，您要考虑下吗？”
季五爷沉默两秒，道：“同意吧。”
他说完，又补充道：“但是只能以祁北沉名义来达成这次合作，不可以提起任何法关于许如歌的事，连带着她是设计师也不行。”
季慕白想到祁北沉护犊子的模样，有些问难：“这有点难。”
“这是你的事！”
季五爷沉声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季慕白盯着手机，长叹一口气，认命地走出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