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导演？”
沐芊染讶然地看向平逸。平逸笑着介绍：“对，许小姐就是《无声》的导演。”
沐芊染微微蹙眉，同班杰明对视一眼。他们进来的目的很简单，借着FM试镜的情况，从而打入FM内部。可万万没想到，许如歌直接参与了进来。沐芊染想了想，笑着朝许如歌伸出手，主动打招呼，“许小姐，好巧。”
许如歌摘下墨镜，将她上下打量：“沐小姐这是？”
“试镜《无声》。”
“沐小姐曾是影后，参演《无声》这种小电影，会不会太纡尊降贵了？咱们可只是小成本电影。”
沐芊染笑道：“许小姐说笑了，我是《无声》原著粉，听说影视版权被FM买下，得到试镜消息就赶来了，若能参演，是我的幸运才对。”
听着沐芊染说的漂亮话，许如歌饶有兴致地歪了下头望着她，余光扫过班杰明。对方也正兴致盎然的望着她。“班杰明先生是陪你来试镜的？”
许如歌问。平逸回道：“不是，沐小姐是推荐班杰明先生为《无声》配乐。”
闻言，许如歌再次提醒：“抱歉，我们这是小成本电影。”
不说沐芊染多年没拍电影，但地位摆在那，片酬就不会少。更别提音乐坛鼎鼎大名的班杰明。光是同他合作，她就赚了将近千万，更别提他为电影编曲了。沐芊染这次来的目的很明确，听许如歌再次强调，便道：“如果我参演，可以无片酬出演。”
许如歌诧异道：“这……不太好吧。”
沐芊染：“没什么不好的，都是为了好作品，为艺术献身。”
许如歌差点没给她当场鼓掌：“沐小姐这话说的太对了！”
她一副看见救世主的夸张模样，看向班杰明时却迟疑了：“可班杰明先生也总不能免费为电影编曲吧。”
沐芊染噎住。她能做自己的主，但班杰明的可不行。谁知班杰明却笑着道：“可以免费，但有条件。”
许如歌现在听到“条件”两个字就烦躁，当即板着脸：“不知道班杰明先生的条件是什么？”
“下个月我在S市有演奏会，希望许小姐能够出席，上台同我合奏。”
许如歌：“就这样吗？”
班杰明笑着点头：“就这样，而且曲目也是我们一起录制过的，对你来说信手拈来。”
许如歌沉吟片刻，凤眸微眯：“这个我可以同意，但沐小姐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我们的条件。”
沐芊染愣了下，眼见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下：“条件？”
她主动要求不要片酬参演，已经给足了面子。结果，许如歌竟然还要提条件？沐芊染握了握拳，忍住了怒气扯出笑：“你说说看。”
许如歌正儿八经道：“是这样的，《无声》的女主是名年仅十八的少女，而沐小姐虽说长得好看，气质也好，但终究过于成熟了些，没有太多……我们需要的少女感。”
许如歌打量着沐芊染的表情，见她笑容僵住，心情忽然多云转晴，“是这样的，如果你真的愿意参演，可以试镜下女主姐姐这个角色，这个角色知性优雅，同你现在的气质很符合。”
总而言之，沐芊染眼中掺和太多物资的欲望，过于世故浑浊，无法演绎出她要的感觉。沐芊染听许如歌明着说自己年纪大，再好的脾气都忍不下去，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许小姐这是让我给人……作配？”
许如歌连连摆手：“不是，是觉得这个角色更适合你，当然，沐小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合作不成，朋友还是能交的。”
和班杰明合作结束后，她便有意断了彼此之间的联系。沐芊染又没机会接近她，《无声》不过是个诱饵，请君入瓮。但，竟然要拍，自然得赚钱。以防万一，为了后续的事，可不能让沐芊染当选女主一角。许如歌小心思打的精，也不急着催促沐芊染，静静等待她下限降低，继续说道。“沐小姐我觉得你各方面真的挺符合女主姐姐这个角色的，而且这个觉得十分正面，原著里也十分讨人喜欢。”
沐芊染心里冷笑。‘姐姐’的角色的确很吸粉，但原著中也就出现过三四回，戏份少不说，演不好根本无法被人记住。她虽说是想借着电影来打探敌情，但也不想委屈自己。沐芊染深吸口气回道：“我先考虑下可以吗？”
许如歌点头：“当然，三天时间够吗？”
她笑了笑解释道：“我们的试镜三天后就全部结束，届时就得和演员签合同，确认进组时间。”
沐芊染心里气的要死，面上还得转大方模样：“可以，让我考虑三天。”
许如歌：“好的呢，等你好消息。”
沐芊染扯了扯嘴角，看许如歌的欲望都没有。倒是班杰明这边，上前问道：“那我们之间的合作，什么时候能签合同？”
平逸见状上前道：“这事不急，你留个电话吧，到时候我让助理通知你。”
班杰明看也没看平逸一眼，眼神直直地盯着许如歌。“什么时候签合同？”
许如歌知晓他是那股莫名的执拗劲又上来了，思索几秒道：“也三天后吧。”
班杰明这才松口：“行，到时候你联系我。”
想到被自己删除的号码和好友，许如歌心里暗骂一嘴，面上笑着道：“好的。”
等沐芊染和班杰明离开，平逸翻了个大白眼：“拽什么拽，我迟早送他牢底坐穿。”
许如歌无奈失笑：“他的事你查到了？”
平逸摇头，又点头：“证据多的是，可关键他在华国案底很干净。他国籍是M国，我们没绝对证据，根本无法告他。”
许如歌思量着，班杰明的种种表现，显然有某种心理疾病。要是能找到催发源，就好办了。“再等等吧，借着《无声》好好观察下他和沐芊染。”
平逸揉了揉眉心：“万一是引狼入室呢？”
许如歌嗤道：“那我们也不会是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