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浩的突然到来,杀的季慕白措手不及。人还没来得及道别,匆忙拽着诸桀离开剧组。“你五叔要来,你紧张什么?”
诸桀低头看着自己被抓的皱巴巴的衬衫袖子,嫌弃的从季慕白手里扯出来。季慕白:“你懂什么,我五叔都快十几年没离开过S市了,A市还是他最讨厌的城市,可他没有任何预兆就要过来,你觉得是好事吗?”
诸桀一听,还真是这样。要说一群长辈里他最畏惧谁,也独独就那脾气阴晴不定的季明浩。小时候他们四个人,可没被季明浩收拾。诸桀也跟着紧张起来:“要不你打探打探他怎么来了?”
季慕白一脸无语:“你觉得我敢吗?”
诸桀鄙夷:“能不能不那么怂?”
季慕白叹了口气:“他去别的地方,我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可他来的是A市啊!是A市,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
诸桀并不清楚其中恩怨,一脸困惑:“A市怎么了,得罪你五叔了?”
季慕白喉间一哽,将话憋了回去:“总之你记住,我五叔去哪我都不慌,但A市不行。”
即便多了多年,他依旧清楚记得他五叔从A市回来后,那副癫狂如疯魔般的模样。要不是当时有季明岚拦住他,以他的战斗力,恐怕能给家都拆了。想到以往,季慕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对了,我五叔到A市的事,你千万别告诉北沉。”
季慕白严肃叮嘱着。诸桀不解:“为什么?你五叔过来,哪能瞒得住他这地头蛇?”
季慕白愣了下:“也是……”诸桀更是不解:“再说了,你五叔和北沉又没仇,你怕什么?”
季慕白无语梗塞。季明浩和祁北沉是没仇,可许如歌在祁北沉身边那!这就堪比定时炸弹,随时能把季明浩心里埋藏的阴燃器点燃。他叹了口气,拍着诸桀肩膀道:“其中原由我不好直接跟你说,总之先帮我瞒着北沉,等我和五叔碰面试探情况,再做其他打算。”
他才来A市没几天,公司也特意避免和A市的人合作。按理说,根本不存在让季明浩这位百年不出远门的人,亲自来A市的理由。思来想去,也只有许安念的事。想到这点,季慕白皱起了眉宇:“帮我打探打探许如歌的行程。”
诸桀一脸懵:“哈?”
季慕白看着他这副傻样,头疼扶额:“算了,不找你帮忙,我找肖默。”
诸桀不满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
季慕白斜睨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而被惦记上的肖默,正对镜看着着装,准备出门赴陈曼的约。他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笑意,旁边助理看着沙发上堆满的各类服饰,默默推了下镜框提醒。“肖总,您已经试了一个小时了,再不出门,道路可能会堵车。”
肖默不满地看过去:“现在才几点?”
助理道:“四点。”
肖默:“还有两个小时时间,我不急,你急什么?”
助理无奈:“可四点半您还有个视频会议。”
肖默想也不想:“取消。”
助理彻底无语:“这有点难,是和祁总的会议。”
肖默闻言沉默几秒,肉眼可见的脸色变得难看,周身温度凝结。肖默:“你去准备下。”
助理这才松了口气,赶紧下去准备。肖默扫了眼狼藉一片的室内,想到祁穆语眯了下眼,默默将外套小心翼翼脱下放好,随便换了身西装去开会。距离上回和祁穆语联系,是上个月沐芊染回国的时候。这次祁穆语又没有任何征兆的联系他,想必没好事。想到此,肖默眼神骤冷。然而,比会议提前来的,是季慕白和诸桀。“老默,我知道你在家,你快出来!”
诸桀朝着楼上喊道。肖默闻言皱眉开门下楼,看到楼下两人,诧然道:“你们怎么来了?”
诸桀勾住季慕白的肩膀,露出一口白牙:“老白有事求助你。”
肖默根本不信:“他会求我?”
他们四个人,除了诸桀,谁都没向谁低过头。别看季慕白长着一副温柔面孔,骨子里都骄傲的很。季慕白翻了个白眼,顶着肖默狐疑的眼神,僵硬着脑袋点了下头。“对,还真有事找你帮忙。”
肖默挑眉问道:“什么事?”
季慕白刚要说,助理从书房走了出来:“肖总,祁总已经在线上了。”
楼下两人一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惊讶。诸桀直接问:“你和北沉有合作要谈?”
肖默抿了下唇不语。季慕白见状,锐眸微眯:“是祁穆语吧。”
肖默微微颔首:“你们在客厅等我回,方助,你帮我招待他们。”
方特助:“好的,肖总。”
肖默径直朝书房走去,祁穆语坐在古朴的龙头木椅上,一双鹰眼犀利地看着镜头,同他对视。“祁叔。”
肖默道。祁穆语打量着肖默,微微颔首;“坐下说。”
肖默这才落座,祁穆语把玩着手上佛珠道:“刚得到消息,季明浩去A市了。”
肖默怔然:“他怎么会来?”
祁穆语平静道:“这就是我想让你关注的事,如今季家管事的三人都不在S市,正是我出手的好机会,你想办法牵制住季明浩和季慕白,让他们晚点回S市。”
肖默想了想道:“我斗不过季明浩。”
祁穆语闻言脸色一沉:“能拖一时是一时。”
肖默:“可最近黑市受打压严重,我手上的事也忙不过来,一个季慕白就够精明,季明浩根本不受控制。”
祁穆语嘴角勾唇:“放心,我已经派人去牵制季慕白,你只需要对付季明浩就行。”
话都说这份上了,他继续找借口推脱就会受怀疑。无奈,肖默只能应下:“好,我会尽力拖住季明浩。”
祁穆语这才满意点头:“好好做,肖家内部已经快不行了,肖家迟早是你一个人的,我也会帮你铲除后患。”
肖默心里冷笑,面上不显:“那就多谢祁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