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医生吗?过来给我看一下吧。”
她的心思还在他的手臂上,听到他这么说还怔了几秒。墨祁深轻轻的扬了扬眉梢,似是因为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嗯?”
“哦,好。”
她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应了一声。一旁已经有管家匆匆把医药箱送过来,白楚惜伸手接过,瞥了一眼明显觉得‘生无可恋’的墨北城,抬步跟着墨祁深上去。………男人坐在软椅上,将手臂递给她。白楚惜拿过一旁的小凳子,坐在上面,近距离的看到他衣袖上的血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部队里不是有军医吗?你怎么没处理就直接回来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捏着他的袖口,一点点的卷起来。男人垂眸,眉头都不皱一下,“不严重,随便上点药就好了。”
将他的袖口挽到手肘的位置,白楚惜看着他精瘦的小臂上那道长长的伤口,血迹沾染的到处都是,已经看不出伤口原本的模样。她抬手,捏了捏他手臂上的伤。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还是让男人的神经扯了一下,他拧眉看向她,似是不解:“做什么?”
她拿过毛巾给他清洗伤口,用镊子捏着酒精棉消毒,动作专业而迅速。“看看这伤到底是不是你身上的,流了这么多血还说不严重?”
白楚惜抬眸看了他一眼,歪歪头,问:“首长大人,一点都不疼?”
他倒也配合她,嗓音低低的,一个字:“疼。”
“疼才对。”
给他清理好伤口,翻出治疗伤口的药,给他轻轻涂在上面,拿出纱布来一圈一圈的缠上。男人高大的身形往软椅里陷了陷,一双眸微微慵懒的眯起,看着她认真又仔细的动作,看着她白皙温静的侧颜,一天的疲惫似乎都消失了。她低着头,看着他的伤口被一圈一圈的裹上,想起刚才的事,问他:“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不想管墨同学的吗?怎么突然就又要管了?”
良久没有听到他的答复,白楚惜狐疑的抬头朝他看过去。男人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她抬眸,所以睁开眸对上她的。他朝着她轻轻的扬了扬眉梢,声线低沉:“你说呢?”
她手中的动作停了几秒。其实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但是白楚惜还是很认真的装傻,低头继续将纱布缠好,系上:“我不知道。”
若是墨祁深能够作为推力让墨北城的成绩有所起色,其实最终受益的是墨北城而不是她。只不过她作为了其中一个因素而已。被男人盯着总觉得有点脸红心跳,所以她侧身迅速的收拾了一下医药箱,扣起来。“我去给你弟补习功课了。”
她从小凳子上站起来,转身就要走。男人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拽到怀里。白楚惜身子一转,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男人滚烫的掌心,此时就熨烫在她的腰间,那热度,似乎下一秒就要烧起来。“你……”她有点恼怒,双手压在他的肩上,想要起身,“你干嘛?你的手臂我刚刚被你包扎好,你能不能别乱动?”
她的臀下是他紧实绷着的肌肉,以这样的姿势坐在他的怀里,她整颗心都被吊起来。然而双脚离地,她想起却根本起不来,还顺带着在他身上蹭了两下。“现在是谁在乱动?”
男人的嗓音染了些许的沙哑,低沉的动听。大掌绕过她的后背,按住她纤柔的腰肢。“你快放我下来!”
她瞪着他。男人勾了勾唇,俊容朝她凑近了些,盯着她的眼睛:“你这表情,像是我要吃了你似的。”
这还是在墨家,她时时刻刻保持警惕,结果男人倒是毫无顾忌似的,他真的不一点儿都不担心吗?“墨祁深,你别闹了。”
这样贴近的距离,尤其是他烙印在她腰间的手,以及臀下感受到的灼烫的温度,都让她如坐针毡。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轰隆隆的一声,刺穿人的耳膜。本来室内只有雨声,恍然间打了一声响雷,她本来就有点提心吊胆的,结果直接被这一声给吓到。压在他身上的手指倏尔攥紧,身子也跟着抖了抖。“怕?”
男人不解,不知道她怎么因为这雷声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摇摇头,但的确有点缓不过来,因为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他将她抱紧,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肩上,侧首,唇贴在她的耳边。男人的呼吸一阵一阵,钻进她的耳膜里,那热气好像飘进了她的肌肤毛孔里,形成一层层红晕。那怀抱仿佛变成了一道屏障,让她能够暂时大脑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享受这一会儿的安宁。那确实是能够让她无比安心的安全感,可……她也知道,这不是她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墨老先生的声音:“老二。”
白楚惜慌慌张张的从他怀里出来,墨祁深扶着她让她站稳,也跟着起了身。相对于她的慌乱,男人要比她镇定好多倍,抬手理了理肩上被她抓皱的衣服,去开门。白楚惜拿了医药箱,跟在他的身后。墨祁深在前面打开门,一副坦然又再自然不过的模样:“爷爷。”
白楚惜从旁边的空隙走出去,朝着墨老先生颔了下首,“墨老先生,我去给墨同学补习功课了。”
墨老先生点了点头,看向墨祁深,比了比书房的方向:“我有点事跟你说,你跟我去书房。”
“好。”
白楚惜往墨北城的房间走着,却能听到身后,墨老先生在说:“你和舒沁的婚事该定下了,刚才你舒伯伯给我打了个电话,先选一个日子订婚,结婚的事可以放在年后。”
她原本以为男人会说些什么,但是却听到他轻轻应了一声:“嗯。”
嗯。嗯?嗯是什么意思?答应的意思吗?反正这个嗯绝对不会是拒绝。他……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