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现在她面前。上次在横断山是，在资料室是，这次依旧是。似乎，这个男人，已经渗透进她的生命。男人低头擦药的动作很专注，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当然，她也没有勇气去问第二遍。“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呢。”
车厢内突然响起男人低醇的嗓音，好听的让人心动，但是那话。“比如说，我是因为今晚你帮了初晴，又顾虑到你是因为她受伤，所以回来接你。”
他抬眸，如黑曜石般的眸看向她，勾唇，“还是因为，我心里惦记你，想着你，忘不了你？”
显然，第二种，怎么可能。这个男人一向狠心，狠下心来冷血到克制又可怕。他们才认识多久，既然说了要放手，又怎么可能还在心里惦记着。“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很奇妙。”
她声音轻轻的，靠着旁边的椅背，“好像我每次出事，你都会出现，让我觉得没那么害怕了……”“感动？”
她摇摇头，“是安心。”
男人抿唇，低头，继续给她擦药。“哦，所以呢？”
男人轻笑，唇角勾起淡淡嘲讽的弧度，“你到最后选的，不还是秦慕白。”
“只有我小姨才会给你你想要的。”
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可以确切的说放弃他不是因为喜欢秦慕白多过他，而是完完全全向未来考虑。她已经过了谈恋爱的年纪。男人覆在她脚腕上的指尖顿住，有几秒钟没有动。车厢内静谧的有点可怖，他抬眸凝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舒沁可以带给他的，除了联姻带来的好处，不是还有……她仍旧记得上次打电话时，两个人在一起时玩闹的声音。不是挺愉快的吗。她有点不理解的撅了撅嘴巴，语序又乱又断断续续，“那你……你都跟我小姨，都……那样了，而且你们都要订婚了，你不负责怎么行？”
男人听得有点糊涂，“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提起这个她还有点生气呢，但后来想想，人家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她又有什么资格去问他。“说清楚，我们俩哪样了？”
她抿着唇，一旁的发丝垂着遮住半边脸颊。男人拧眉，捏着她脚腕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几分。白楚惜皱紧了秀气的眉头，“嘶……痛痛痛，你做什么？”
“说清楚。”
他的嗓音沉沉的，似是认真了。这有什么好说的？而且这么难以启齿的话题，还要她跟他讨论……她一开始就不该提的。“我知道你们男人这个年纪血气方刚的都比较……有……有……”她硬着头皮，后面又开始咬舌头，“嗯……有冲动，对，冲动，而且小姨是你的未婚妻嘛，你们俩……做些什么事儿，也很正常。”
前面还算对，后面是什么？“我和你，小姨……？做什么？”
他基本上懂了她的意思，“你怎么会认为我和你小姨做过？”
“我上次给小姨打电话，都听到了，你别不承认。”
男人的俊容始终是淡然的，“你那么确定那个男人是我。”
“小姨说……是你啊。”
说到这儿，白楚惜也有点晕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是我就是我？那如果我说我们俩也睡过呢。”
白楚惜没怎么注意他的后半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其实不是他？“那……”白楚惜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觉得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试图挽回：“如果不是你……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应该只是闹着玩而已。之前我一直以为和我小姨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你，所以可能想歪了……”如果不是他，是另外一个男人，那岂不是……男人似乎并没有在意这么多，思考几秒后，“那你为什么不来问我？”
“……”白楚惜，这种事儿要她怎么开口问？难道要她去问他昨晚是不是和舒沁睡了……这么智障的问题……“这是误会吧。”
她提舒沁辩解了两句，觉得她应该不可能背着他乱来吧？“不是。”
白楚惜闭嘴了，看他的态度好像是知道，但是却并不在意且并不打算追究。这两个人……如果连她想的那层关系都没有了的话，单纯的各取所需？可是……小姨看起来很喜欢他啊。他给她揉了一会儿，感觉脚腕那里似乎没有那么痛了，见他把药膏盖子拧起来，她将脚腕收回穿上鞋。“手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