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听什么?”
安柠在床上坐下,捧着热乎乎的牛奶喝了一口。“厉总有没有向你表白?”
“噗——”安柠口里的牛奶成功吐出来,飞溅得小可满身都是。“至于这么激动么,我就随便一问……”小可欲哭无泪。安柠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谁让你的问题那么雷人呢!厉总是有老婆有孩子的人,凭什么跟我表白啊!”
“啊?有老婆了吗?”
小可诧异,“还是,之前的前妻?”
厉霆寒说过,他和江清扬根本还没离婚。所以,说他有老婆有孩子,实事求是。“别八卦了!早睡早起,明天开始收拾东西。搬家!”
安柠上了床,拉开被子。太好了!哪里都没自己的小窝住着舒坦,好怀念她的被褥。小可却毫无困意,在安柠身边坐下来,“还有一件事,那个在邹小姐生日趴上陷害我们的慕佳佳,居然被放了!你知道吗,我果然看到她和宋曼丽在一起,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什么叫放了?她之前因为那件事被判了?”
安柠问。小可摇头,“因为当时没有人受伤什么的,所以一个故意伤人的刑事案就这样降成了一个普通的民事纠纷,慕佳佳就被人保出来了!”
“那就不稀罕了。和宋曼丽有关的人,别说陷害我们了,就是对我们动了杀心,也不足为奇。”
安柠溜进被窝里,“好了,有事明天再说!晚安!”
小可还有一肚子的八卦要问,可看到安柠明显不想说的样子,只好作罢,“柠姐晚安。”
听到关门的声音,安柠又坐了起来。望着窗外的黑色,她毫无困意。心乱如麻。旅人酒吧。苏若飞从安柠那出来就来了这里,坐在角落里,一个人自斟自饮。这一段时间,他几乎每天来这,为的就是想再偶遇江清扬。但,那个女人再一次人间蒸发。杯中酒一饮而尽。苏若飞那张素来总是挂着笑的脸上,阴沉得可怕。安柠越是掩饰越是不想说,他越是担心。被她拒绝,他本来是失落的……那种失落,不是失败不是输给了谁,而是让他意外!明明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只差去刻个名字了……却被告知一直以来只是自己在臆想。一种在自信上的挫败!可是,那晚在夜总会之后,他好像一夜之间对安柠的事释怀了。那晚抵死缠绵的画面,一遍遍在他脑海里回放,他很确定他没有把那个女人当成安柠,因为他知道安柠根本给不了他那种灵与肉的满足,那种让人疯狂让人贪婪的高度契合!他突然有点后知后觉,自己一直以来都抱怨安柠在感情上太过愚钝,总是对他没有回应。其实,真正愚钝的那个人,是他自己。安柠一直清楚她对他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爱。青梅竹马也好,非她不娶也罢,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自导自演罢了。而那个自称是江清扬的女人,虽然只睡过一次,见过一面……却让他一夜醒悟,男女之情是一种什么感觉——欲望不同。他对安柠,只有保护欲,没有过别的任何想法。而他对那个女人,是想占有,想不顾一切地找到她,哪怕是绑,也想让她待在自己身边。他发现自己沦陷了。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苏若飞狭长的眸中一片炙热。女人,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管你带着什么目的而来,也不管你是不是江清扬,必须找到你!*翌日。看到安柠早早起来洗漱收拾,小可惊得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柠姐,你不好好休息,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怎么?不用上班?”
“你的手都成那样了,你是能拿得起画笔还是能握得住鼠标?你去不是白搭么!”
安柠伸出手在小可面前扬了扬,“神奇不神奇?肿消了一半了!”
连她自己都惊讶,早上起来,发现双手没那么僵硬了,不仅十指灵活了,肿也消了很多,除了有几处小伤口外,起码像双手了。难怪厉霆冰岛那个李总送他们上飞机时,喋喋不休地叮嘱她一定记得涂药,果然是神药。就这昨晚她还只是随便涂了一下,如果能像厉霆寒那样全面地薄薄地涂一层,怕是效果更好。他在飞机上给自己涂药的画面又在脑海里闪过,安柠摇了摇头,打碎了那个画面。自己这是魔怔了么?能不能不想那个男人?小可皱眉,“那你也得休息好啊,苏总昨晚叮嘱让你今天休息一天的……”“别罗嗦了,我再不工作就要原地爆炸了,麻利收拾,上班。”
“工作狂本狂了!”
小可无奈,主子都不休息,自己还叽叽歪歪个什么劲。安柠刚到办公室,座机响了起来。没看号码,直接接了起来。“你好。”
“手怎么样了,能工作了?”
拿到低沉熟悉的声音突然灌入耳朵,安柠一震。心像直接被击中了一般,心跳瞬间加速。“哦,厉总啊,这么早……你怎么知道我上班了?”
她好奇。“下车时看到你了。胆子挺大,还敢开那辆被绑架过的车。”
男人的声音带了点慵懒,但在安柠听来,却是很不正常的温和。厉霆寒这家伙突然变得这样温柔,让她很不适。“你没看到我新挂的车牌号么?”
“看到了,75944。”
“对啊!欺我就是死!谁还敢欺负我。”
“……”电话这边的厉霆寒,无语地勾唇笑了下,“好。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安柠听着电话里的盲音良久,才放下电话。厉霆寒这是一大早关心她呢?呃,还真是不习惯。自己是不是也成了抖M体质了?非要别人怼你骂你损你才觉得正常?安柠不由地笑了下,拿起了桌上的资料。休息了这么久,工作积累了一堆,她仿佛看到了未来一段时间每天办公室昏天暗地的生活了。*厉霆寒开了个早会,听完近期工作汇报,刚回到办公室,苏若飞被谢东请了进来。“一回来就这么拼,果然是厉总的风格。”
苏若飞挑眉玩笑了一句,大咧咧地在厉霆寒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怎么样,冰岛之行还开心不?”
厉霆寒放下手里的文件,坐下来淡笑着看向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