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大局?厉霆宇脸上的笑瞬间冷了三分,却还是撑着面勾了勾唇,“爷爷,这盛世的大局一直都是霆寒在主持。最近,是因为他忙,所以我代他管理了一段时间而已。”
老爷子抬手捻了捻灰白的胡须,“你误会爷爷了!爷爷不是让你再把总裁的位置交给霆寒。”
“那爷爷的意思是?”
老爷子叹口气,“哎!我也老了,别说没精力去管商场上那些复杂的情况了,就是现在去一趟公司,都感到吃力。可谁怪你爸和你叔对公司都没兴趣呢,所以这些年,我这个老东西霸占着董事长的位置不下去,其实我早就想交出去了。”
厉霆宇凛了凛眉,放在腿上的手,微微用力。老爷子这话里的意思,是想让厉霆寒做董事长?呵。就说呢,以前厉霆寒长期不在的时候,只是让他代管公司,这一次临危受命,直接给他任命了总裁。还以为老家伙的眼里,终于有了他这个长孙……没想到,原来他是想把董事长的位置给厉霆寒。还真是一只偏心的老狐狸啊!老爷子顿了一下,继续道,“霆宇,爷爷知道,你对爷爷的有些做法颇有微词。今天没有别人,爷爷也就给你交个底吧!不是爷爷不把重任交给你这个长孙,而是爷爷对你们兄弟几人都比较了解。霆寒从小就对投资做生意有天分,而且他习惯了不动声色,沉稳布局。你呢,也很聪明,只是做法上有时候比较激进,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让你做副总,就是想把你的性子压一压。直到一次次让你代理总裁去统筹管理公司,发现你现在的确成熟了,能力上完全不输霆寒。所以,这一次就让霆寒把总裁的位置换给了你。而霆寒,我想让他站得更高一点,主要负责决策和公司的未来规划,而公司日常的这些琐事事务,就不让他去耽误时间了。你觉得呢?”
厉霆寒笑着附和,“还是爷爷想的长远周到,以霆寒的能力,早就有资格坐上董事长的位置了。”
眸底,却划过一抹冷冷的暗芒。厉霆寒处理公司日常事务是耽误时间,别人处理就不耽误?他凭什么要站得高一点?呵呵!老爷子欣慰地点头,“只要你觉得好,我就放心了。再加上,这一次的风波,虽然霆寒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处理的手段还是值得我们肯定的,而他手里现在的股份,应该比我多了。”
厉霆宇脸上已经没了笑,淡淡地道,“没错,所以他随时都有资格当董事长。”
“但是我相信霆寒对那些股份是没什么兴趣的。所以,我打算把家里的股份,重新分配。”
“重新分配?”
厉霆宇诧异道,“爷爷的意思是,除了公司那些股东的股份外,要把现在我们家的所有股份全部重新分?”
“对!一是因为股份已经好些年没调整过,擎阳今年也快四岁了,也给他一点股份了。二是因为霆寒最近买入了一些散股,这些股份加起来也不少,如果放在他一人身上那对你们都是不公平的。三是因为我自己不想要这些身外物了,所以这一次把位置交出去后,会把股份也全都分给你们。”
听到这里,厉霆宇倒是有些意外。“爷爷,您还老当益壮着!你突然就这样彻底不管我们不要盛世了?”
“傻孩子!爷爷怎么可能不要你们不要盛世!爷爷是对你们放心了,也想好好休息休息,享受享受天伦之乐了。”
老爷子捻着胡须,笑呵呵地道。“既然爷爷已经做了决定,那我下去安排一下,召开董事会。”
“莫要着急,在董事会之前,我会找律师来,拟好股份变更协议,到时候家里人先签字,我们这边的定好后,再召开董事会。”
厉霆宇点头,“好的,爷爷,知道了。”
老爷子嘱咐道,“这件事,你先帮爷爷保密,等到我这边和律师拟好协议,我再通知大家。”
“好的,爷爷,您放心。”
厉霆宇回到书房,刚把门关上,那张一直撑着的脸,瞬间变得阴沉。“哗——”桌上的书,全部被他扫了下去!“老爷子啊老爷子,咋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厉霆寒是亲生的?我们这几个全都是野种?你永远看不到我们做的努力,厉霆寒除了谈情说爱还知道做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凭什么让他做董事长?凭什么!”
厉霆宇把双拳捏得咯嘣咯嘣响,愤怒的眸子里睚眦欲裂。既然你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偏心他,就别怪我不把你当爷爷!咚——厉霆宇一拳头砸到了墙上,眸底涌出浓烈的恨意。……太平洋上空。坐在直升机上的宋曼丽,隔着窗户往下看了看,“那个就是南阳岛了,走吧,降落。”
十几分钟后,直升机在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岛上降落。沙滩上,已经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在等她。宋曼丽走下飞机,那一对男女便迎了过来。“宋姐,您终于来了。”
“辛苦你们了。”
宋曼丽取下墨镜,眯着眼睛看了看岛上的情况,“她人呢?还活着没?”
男人点了点头,“活是活着,就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现在整个人都变得有点傻了。”
“傻了好啊!傻了杀人不用负责任,多好啊!”
宋曼丽得意地笑了下,“走,带路,我去看看她。”
“宋姐跟我们来。”
一众人沿着海岸线走了一段,便顺着一条小路进了树林,走了十几分钟后,便看到有几处白色的房子。领路的男人对宋曼丽说,“乔安然就住在最边上那间小房子。当时她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岛上的狼已经被我们装进了笼子里,所以听到狼嚎就怕的哆嗦。时间一长,自己把自己吓傻了。不过傻了后,她好像不怕那些狼了,每天都是她亲自去给笼子里的狼喂食。”
宋曼丽红唇勾起,“知道了,去开门,我去看看这个大明星。”
白色小房子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打在蜷缩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她头发凌乱,身上一身红色的防寒衣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皱皱巴巴地裹在她身上。地板上什么都没有,她就那样侧躺在地上,双目茫然地盯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