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局促的脸上露出个开心的笑。厉擎阳的小表情期骗了厉霆寒,他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半信半疑的挑了点送进嘴里,只嚼了一下,呸呸几声,全吐到了面前的渣碟里。“菜糊了,肉太硬,还半生不熟,你是怎么好意思端上桌的?”
安柠唇角的笑意渐渐生硬,最后消失不见,“怎么会……”她明明尝过,虽然不是顶好吃,但也能入口吧?可她的话还未说完,厉霆寒已经丢下筷子,径自上了楼。安柠盛满期待光茫的眸子暗沉一去,把厉擎阳正要往嘴里送的筷子拦了下来,“擎阳,妈妈给你煮水饺吧。”
水饺是佣人包好的,急冻在冰箱里,只需丢水里煮煮就能吃。那也是她最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厉擎阳把安柠的手推到一边,“妈妈,很好吃的。”
他挑了一颗没有糊,还颗清脆的碎豇豆递到安柠嘴边。安柠愣了愣,张唇吃掉。尝了尝味道,其实还是可以吃的。只是厉霆寒的舌头已经习惯了精致的食物,在没有爱意的润养下,他对将就的东西难以接受。可安柠是铁了心不会让别人来参与这一个月的时间,所以,除了她做的东西,他们都别无选择。和厉擎阳将就着吃了饭,安柠稍稍收拾,把孩子送回房间,哄睡,然后自己去了隔壁的卧室。这个庄园所有的房子设计,都是独栋的小木屋。小木屋根本主人的需要有大有小。安柠他们一家现在住的小木屋一楼则是休息娱乐吃饭的地主,二楼的起居室则只有两间卧室。厉擎阳与厉霆寒分别住了一间,安柠想要让他重新接纳自己,爱上自己,想起自己,只有寸步不离的跟着,想尽办法吸引他的目光。于是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去厉霆寒的房间。安柠在厉擎阳的房间里洗漱过后,直接推门进了厉霆寒的房间。此刻的他,正坐在床头,微凝着眉头看着手里的一杂难懂的杂志。安柠二话不说,直接掀开他的被子,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她穿了一条睡裙,为了引起厉霆寒的注意,睡裙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人往下一滑,睡裙与床单摩擦,被推到腰腹间,露出了里面光洁如玉,一丝不挂的玉体。隐匿在被单下的一切明明不可见,可正是因为那份不可见,才多了一丝撩人旖旎的味道。她一靠近,厉霆寒就闻到了一股安柠身上特有的清香。刚洗过的头发虽然被吹干了,但还带着点点热潮,薄被下光洁如玉的修长双腿像藤蔓一样,紧贴着他的双腿,而后慢慢攀附上来。滚烫的温度,透过相贴的肌肤传入他身的体内,生生将他烫得抖了抖。只一瞬间,厉霆寒便觉得书上深奥的字母也变成了藤蔓,在眼前晃悠模糊,脑海感观,都只有被单下毫无阻碍的零距离接触。心底撩升而起一股让他惊慌的悸动,浑身的身液,都朝着某处涌去,陌生又熟悉。厉霆寒的眸子渐渐深沉起来,光洁的额头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安柠像无所察觉似的,柔软纤长的双臂伸展,就抱住了他的窄腰,漂亮得精致的脸颊也贴到了他裸露着的胸膛上。厉霆寒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机车的发动机,咚咚咚的似要破腔而出。他蹙紧了眉头,似受不了般,猛的推开安柠,狼狈的跳窜下床,站在床前,居高临下的紧紧盯着她,凉薄性感的唇瓣被抿成了一道紧至的线,“女人,你在玩火。”
安柠娇艳一笑,“你是我的丈夫,我是你的妻子,我们之间擦枪走火,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厉霆寒被安柠这么不要脸的话给堵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的脑袋有点疼,这种感觉,像很熟悉,又像很陌生,悸动得让人胆颤。安柠已经做好了被他毒舌般的话打击的准备,然而,他去没有。良久之后,他瞪着冷怒的目光愤然转身,抓起一旁的睡衣边走边穿上,然后躺到了房间的沙发里。安柠心里又气又暖。这个男人哦,难道就不懂得在这个时候,顺势而为吗?这么委屈自己,到底是在坚守曾经对她的承诺还是现在他心里,自己现在一点存在感也没有。连勾引都没有效果?这一夜,注定都是难眠的一夜。厉霆寒忍了大半夜,终于听到床上的女人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逃一般,轻才轻脚的下了楼,钻进了楼下的浴室呆了小半夜。再出来时,一抬眸,就看到楼梯上站着个小正太。厉霆寒被吓了一跳,愣在原地,蹙眉看他,“你都不睡觉的?”
厉擎阳走下楼梯,仰着小脑袋望着浑身冒着湿漉漉还滴着水,身上凉意沁人的男人小小眉头也是一动,“你不也没睡觉么?”
厉霆寒:……他那哪里是不睡,他是睡不着!一个小屁孩子,一个神经兮兮的小女人,两人一出来,就搞得他神经紧绷。不过这话,他绝对不对这对奇怪的母子说。他冷着脸,从厉擎阳身边走过,“我是热,出来透透气。”
厉擎阳撇撇小粉唇,洗澡能洗小半夜,而且是冷水浴,真当他是三岁小孩子么!不过大人间的谎言他不戳破,只回过身,冷冷道:“你对我妈妈好点。”
厉霆寒的步子微不可察的一顿,而后迅速消失。他回到房间,站在门口愣了好片刻,一颗七上八下没有着落的心才渐渐平静。缓步走到沙发,刚准备要躺下去,借着月光朦胧的光芒就看到窄小的沙发里蜷缩着睡熟的小女人。她是什么时候醒来,又跑到沙发上睡着的?厉霆寒沉凝着眸子用陌生的目光打量她许久,当看到她白皙肌肤上那似有若无的红水泡时,微微愣神……*安柠这一夜,睡得疲惫不堪。明明觉得自己睡得很沉,偏偏又格外清醒。她虽没醒,却知道厉霆寒出门下楼去了,甚至似乎还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楼下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当然,那只是她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