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龙泉皇宫,已经被突厥人团团围住,堵了个水泄不通。
从城墙往下看,除了密密麻麻的尸体,便是蓄势而发的突厥人士兵。 在这般的阵仗下,若是一个普通人想要从城内突围出去,那几乎比登天还难,恐怕是刚刚出了城门,就会被一阵箭雨给射成筛子。 不过常人固然无法办到,可若是换成楚天秀,伏难陀一般的宗师高手,却并非难事。 “大师,看那,还有那,你南我北,各自厮杀出去,于你的府邸上会和,却是如何?”楚天秀用眼睛一扫,城楼下的突厥士兵的分布情况,便都了然于心,迅速从突厥人的军阵里面,找出了数处薄弱的节点,将其中相距最远的两处指给伏难陀。 伏难陀固然是一个修佛的,但对于军阵之道,却也不算生疏,登时便在脸上露出一模赞许之色: “甚好,如此以来,却是能省掉不少麻烦。陛下且安坐,待我先下去闯一闯,吸引突厥人的兵力,然后再请陛下出手,给突厥人一个厉害!”
一声回答之后,伏难陀竟然身体一抖,一缩,径直从城墙上跳了下去,然后以手攀壁,如同猿猴一般的速度,飞速在那墙壁上横移起来,几乎只用了数个呼吸的功夫,便横移腾挪了三四百米,然后才如同一颗黢黑的陨石般坠落下去,杀向那一处楚天秀所指出的军阵薄弱点。 尽管伏难陀行动之时的样子很怪,甚至可以说是滑稽难看,有时将脑袋朝下,四肢并拢,将他整个人给缩成了一个球,有时扭动胳膊,将他那黑黝黝的手笔凝成了麻花状,有时双脚叠加,叉在头顶,急速而行,但也正是这种种奇怪的姿势,使得他如同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般,从容的沿着军队中的细微缝隙里穿行而过,使得他引的突厥军队一片哗然,让那一大片军队之中,赫然出现了一片局部性的骚动,却始终安之若素,似危实安。 好瑜伽! 伏难陀的这一手,的确很俊,尽显他宗师境高手的身份。 不过在常人的眼中,他这一招的本领,的确可以称绝,但是对于此时的楚天秀而言,他的轻功和身法,端是精妙的很,但在中原武林之中,却也有太过的功夫,能够跟其并肩,不说那位盖世邪王石之轩的不死印法,散人宁道奇的散手八扑,恐怕就算单美仙的天魔舞,就足以跟其并肩。 唯独伏难陀苦修五十年,方才修出的那一身可以随意拗折身躯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块骨头的奇妙瑜伽术,的确真是冠绝当世,让他开了眼见。 可惜,这一手虽绝,却真是让人学不来。 楚天秀心里浮现出自家如同伏难陀一般,将身体拗这起来,摆出各种千奇百怪的画面的场景之后,不由得连连摇头,将那好似噩梦一般的场景,完全地从他脑子里面忘掉。 不过—— 这瑜伽术的功夫,他固然是没有修炼的功夫,但却也未尝没有可取的地方。 楚天秀第一个想到,若是让那位白衣如雪,赤足而行的婠婠姑娘学了这一手,那么必然能够大大的增强她的身体的柔韧性,自然会让她那一手压箱底的功夫——天魔舞,增添几分妙处和威力,然后他自然也进一步想到,若是换成跟婠婠师出同门的单美仙,白清儿学了此法,必然也能填充她们的武功体系,让她们更上一层楼。 在心里浮现出一点有趣的想法,以至于在自家的嘴角边上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之后,楚天秀直接腾空而起,好似雄鹰展翅般,于空中幻化出一道虚影,直接向城楼下坠落而去。 纵然伏难陀的心里,存在几分吸引突厥人的注意力,替楚天秀开路的想法,但是于楚天秀而言,又岂会占这点便宜?所以他冲上城楼之后,虽也是如约定一般,杀向了突厥人军阵的薄弱处,但是他冲杀之时的动作,却是大开大合,浑然不把这一支突厥军队放在眼里。 “杀!”
楚天秀轻盈的挥舞着手中的“名刀”水仙,闪动处一条条轻盈的弧线,一道道凛冽的刀气,一时如长江大河,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一时幻化出千万条银蛇,漫天钻动。 一挥一舞之间,至少要有三五个突厥勇士立仆在地,以一种几乎跪地求绕的姿态,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以至于楚天秀这一路前行,不像是他正在军中厮杀,搏出一条血路,而像是一位尊贵的帝王,正在自家的军队中前行,审阅自家的部队和兵马。 突厥人纵然生性野蛮,却也不是禽兽,所以突厥士兵之间,自也会衍生出一股浓厚的兄弟之情,所以站的稍远一些的突厥人看到自己的兄弟倒地之后,便立即向前扶起哪个倒地的士兵,查看他的情况。 不看不要紧,见了那士兵的状况之后,登时把他唬了个心惊肉跳。 那个倒地的士兵,面上看上去寻常,脸上都没有露出半点惊恐之色,身体状况也貌似良好,并没有明显的伤势,也没有喷射出太多的血液,可是在他的头颅顶上,却有一道极细极密的刀痕,似乎有一个手艺极高的匠人,用一把精巧的手术刀,入木三分般地割开了他的头皮,然后才用刀尖插碎了他的大脑一样。 这样的刀法,简直似乎奇迹,不似存于人间。 无双,割草! 在战场上面,如同楚天秀这般的大宗师级人物,只要不是被人利用地势,环境,高端军械,军阵,或者其他的等有利条件给团团围住,否则他本人几乎就是一个无解的存在,纵然身边有再多的士兵,也只会如同割麦子一般,出现一茬,收割一茬,而突厥人此番进攻龙泉城,固然打了一个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但也正因如此,突厥人的军备必然会有些不足,使得他的军中,不会有多少可以用来伤到宗师级高手的器物和准备。 若说有,那也就只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