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疏远他了,他也习惯了。他放慢脚步,就是等着赵浅浅跟上来。“今天花灯会,要不要买盏灯放了祈福啊?”
夜天冀转过头看着跟在身后的赵浅浅,她始终离自己就一步之远,所以一侧头就能看到她。“好啊。”
赵浅浅这才扯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买了一盏莲花灯,在里面写上了自己的心愿,赵浅浅蹲在河边,将手上的那盏花灯放了下去,然后双手合十许着心愿。我希望他一切安好。愿我今后能够嫁给喜欢的人为妻。蹲在一旁的夜天冀,看着赵浅浅潜心许愿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更盛,也学着她的样子。默默的许着愿。“你……许了什么愿?”
两人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已经走成了并排,还混不自知。赵浅浅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花灯,有些走神。“我许……殿下,您知道的,一般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夜天冀仰天大笑了两声,“看来,本宫想要套你的话,是套不到了。本宫看你心情不好,想逗你开心一些。”
“多谢殿下,臣女很好。”
赵浅浅温柔的笑了笑。两人走着走着,到了将军府门口。夜天冀有些不舍的抬头看了一眼赵府的牌匾,看着身边的赵浅浅,“将军府到了,快回去吧,女孩子晚上一个人最好不要出门,要多加小心。”
“是,臣女多谢太子殿下。”
赵浅浅朝着夜天冀行了个礼,走进了赵府。看不到背影了,夜天冀这才回过神来,轻轻的笑了笑,转过身往皇宫的方向走去。赵浅浅拎着花灯走到暖阁的时候,母亲茉岚和父亲赵子煜坐在那里等着她,她将手上的花灯交给了身后的桃花,然后朝着两人跪下来行礼,“女儿参见父亲母亲。”
“你是不是又去找那个姓郑的小子了?”
赵子煜先开口道。赵浅浅身子一僵,慢慢的抬头看着父亲,“父亲,您知道了?”
“是,为父早就知道了。”
赵子煜看着面前的女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浅浅,你是未来西楚的皇后,你怎么能跟这个男人再见面,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怎么办?”
想到郑年,赵浅浅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落了下来,叫人心疼。“从此之后,女儿不会再去见他了。”
赵浅浅低下头小声的回答,“我和他一起分开了,此生,或许都不会见面了。”
茉岚看着赵子煜,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赵子煜不要再说了。她将女儿扶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浅浅,你这个花灯是……”“哦,我刚刚出去看花灯的时候,遇见了太子殿下,也是太子殿下送女儿回来的。”
她看着母亲,小声的回答。茉岚一直都很心疼这个女儿,她揉了揉女儿的脸,轻轻的笑了笑,“你父亲不是要怪你,你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而且你是皇后娘娘钦定的未来太子妃,你的颜面和皇家的颜面是连在一起的。以后,为了你的名节,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赵浅浅委屈的靠在母亲的怀里,伤心的哭了出来,“母亲,女儿心疼。”
“乖,太子殿下是唯一的储君,也是整个西楚的大才子,太子殿下从小对你就很好,我相信,太子殿下今后一定会好好的对你的。”
郑年从那次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了。她每天都会在西苑跟着嬷嬷学习规矩,做女工,背女则女训。时间过得很快,两年很快就过去了。赵浅浅也出落的越来越水灵,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了。“眼看我们家浅浅都十六了,都已经成为一个大姑娘了。”
茉岚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的脸蛋,她有些心疼的笑了笑。“明天就要成亲了,就是未来的东宫太子妃了。可不许再耍小孩子脾气了,知道吗?”
赵浅浅看着母亲,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她转过身,握住了母亲的手,“娘,女儿舍不得您,女儿想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哪有大姑娘不嫁人的?”
茉岚将女儿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弯下腰轻轻的笑了笑,“你放心,皇后娘娘的性子很好,陛下也宽容待下,太子殿下从小就喜欢你,你今后一定不会受委屈的。”
“女儿知道。”
长安城的第一才女出嫁,也是赵将军膝下唯一的女儿,自然要风光大办。上一次在长安城办这么隆重的婚礼的时候,也就只有陛下和皇后娘娘当初还是王爷王妃的时候,那场婚礼。夜天冀今天比平常的笑容要多很多,他面带微笑,将赵浅浅牵了出来,扶上了辇轿。她的头上盖着红盖头,稳稳的跪坐在较辇上。她看着前面马背上的男人,她只能看到夜天冀的背,但是单单只看到他的背,赵浅浅就知道这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或许,没有郑年,她真的会喜欢上这个男人吧。这两年,郑年仿佛真的销声匿迹一样,江湖上再也没有郑年这个人的存在。她想等郑年,但是郑年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太子和太子妃的成婚典礼很盛大,虽然规矩很多,但是有很多,萧清月怕赵浅浅身子受不了,就取消了。“参见父皇,参见母后。”
两人牵着手走进宣室殿,跪在萧清月和夜瑾岑面前行着最后一步的礼。夜瑾岑高兴的连连点头,“平身。”
萧清月一直都是很随意的打扮,但是今天却难得见她打扮的如此高雅。凤冠下的脸更加的雍容华贵。“这是本宫和陛下的心意,这一枚同心玉佩,算本宫给儿媳的第一份礼。”
赵浅浅屈膝接下,“儿臣,多谢父皇母后。”
“好好好,今天累了一天了,桃花,扶太子妃回承恩殿。”
桃花扶着赵浅浅回到承恩殿坐下,还没有说话,只听旁边的窗子打开,跳进来一个人,桃花吓得刚想大叫,但是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的时候,突然紧促眉头,喃喃的开口唤了一声,“郑公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