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暖,所有的怒气都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她不是你女朋友吗?我打了她你真的不跟我生气……啊!你打我干什么!”
她捂着脑门愤恨的看着突然出手的某人。牧梁琛收回手指,“我什么时候说过她是我女朋友了。”
霍嘉怡还小,他最多只是当妹妹看待。他要开个术前会议,中途还特意回来给她拔针。等到结束后赶回来一推门就看见她动手打人,他还没说什么呢她倒好就先气呼呼的跑了。牧梁琛明明什么都没做没说,可是她却直接给他判了刑。这种感觉并不太好受!牧梁琛把她送到楼下,室外阳光灿烂,空气新鲜,来来往往都是人。他们就站在花坛前说话,牧梁琛说:“你还有两天的补液,不要偷懒,每天到我办公室。”
他的意思她明白,霍嘉琪却不想领情,“算了吧!要是霍大小姐每天都来我可是受不起!”
“好好说话。”
他就不喜欢她这样阴阳怪气的模样,“明天你过来之前给我打个电话。”
她没说话,扭扭捏捏的样子看的他心里极为不舒服。刚想再说两句,茜茜拿着牛奶一路狂奔过来,霍嘉琪赶紧道:“那我先走了!”
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背影牧梁琛简直哭笑不得,他又不是洪水猛兽,她这么怕他做什么!坐上车后茜茜把牛奶递给她,“巧克力的,看我对你好吧!”
牛奶还是热的,她握在手心里,内心却始终慌乱。自从和他重遇后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掌控自己的心了,就像刚才,他的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的让她安定下来。这不是什么好的状况,她不能让自己深陷进去,否则只会重蹈当年的覆辙。她知道他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当年他睡了她。他是个厚道的人,一直想负责,而不是出于对她的爱。她不该自作多情,以为她在他心里有什么不同。牧梁琛以前不爱她,现在也不会爱她的。这样一想满腔的热情又被冷水浇灭,她逐渐安定下来,“谢谢。茜茜,一会你送我去一趟斜晖园吧!”
茜茜一愣,然后就点了头再没有说什么话。霍嘉琪靠着椅背,慢慢闭起了眼睛。斜晖园坐落于郊外,临山傍水,是个很好的地方,可是那里也是个墓园。那里埋的不是别人,是她的母亲。到了墓园后她没让茜茜跟上去,自己在山脚下了车,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沿着长长的台阶拾阶而上。那一段山路真是长,她走到后面满身大汗,就连脚踝都生疼。她永远都记得两年前她抱着妈妈骨灰盒回到凌云市的情形。一个人孤苦无依,偌大的地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只有她无处可去。妈妈临死之前告诉她想要埋葬在凌云市。她心里知道为什么,那个男人对不起他们母女,可是妈妈临死之前心心念念的还是想回来。爱情这种东西果然玄乎,明明不爱了,可是却拦不住自己的心。终于走到了半山腰,从这里望下风景真的很好。她把雏菊放在妈妈墓前,“妈妈,我来看你了。”
照片上的女人气质娴雅,微笑甜美,分明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霍嘉琪伸手把照片上的灰尘抹去,“我见到那个人了,他过得很好,妻女和睦,一家人都过得很幸福。”
“我还遇见了牧梁琛。您记得吗?小的时候你们还说我长大了要嫁给他呢!他是云朵的父亲,可是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的。”
霍嘉琪叹了口气,背靠着墓碑缓缓坐下。云朵的出生纯粹是一个意外。当时她没有做事后措施,等到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月了。而那个时候舅舅的生意彻底失败,不得不携款私逃,留下她们孤儿寡女整天面对讨债的却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