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给儿子打电话,麦天翔不觉得奇怪,说可能是因为米想想孩子了,才用这种方式见孩子。谢秀芳抗议:“想也不能一声不吭把孩子领走啊,肯定是因为孩子明天要出庭,她要连夜给他们灌迷魂汤。不行,我不放心,你给她打电话让她把孩子送回来。”
麦天翔拨了米想的号,发现关机了。这不难理解,她闷不吭声把孩子领走,肯定不想让别人打扰。为了给亲妈一个交代,他又往米想娘家打电话,他前丈母娘接的,态度十分生冷,说她不知道米想有没有把孩子接走,因为米想根本没回娘家。谢秀芳并不买这个账,说米想一定把孩子藏在娘家,不然能去哪儿?一家老小串通一气,真是不害臊!她命令儿子回家,然后一起杀到城郊去。麦天翔不肯,他跟米想闹到今天这份上,全是他的过错,他哪儿还有脸去见她爸妈?谢秀芳咬牙发狠:“行,你不去我去,我老太婆替你当这个恶人!”
一个小时后,谢秀芳果然领着刘妈杀到米家,进门后就四处乱串,那举止和气势跟土匪进村没什么区别。米母忍无可忍,拉住谢秀芳质问:“你们找什么?谁让你们进来的?统统给我滚出去!”
谢秀芳甩开米母的手,盛气凌人道:“米想人呢?她把我孙子孙女藏哪儿去了?到学校公然抢人,要不要脸啊?”
米母口吻依然强硬:“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总之我女儿没回家。别把话说太难听,什么抢人不抢人的?她是孩子的妈,怎么不能跟孩子待一块了?”
“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谢秀芳不耐烦地威胁,“两分钟内不交出孩子,我叫人把你们家房给掀了!”
“我看谁敢!”
米父从厨房跑出来,眼睛充满血丝,手里提把锋利的菜刀。胆小的刘妈风一般跑到院子外,留下谢秀芳哆嗦着硬挺:“你……你要干什么?动我根手指头试试,我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话没说完,米父手里的菜刀便挥了过来,一阵寒栗的风刮过谢秀芳耳畔,吓得她花容失色,一眨眼便逃到刘妈身边。“你们谁再踏进我家半步我就砍谁,砍死了大不了我赔上这条烂命!”
菜刀威风凛凛对着两个老太婆,震慑得刘妈腿都软了,她拉着谢秀芳往车上去,焦虑地劝:“太太,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回去找少爷商量。”
“这些野蛮的农民,”谢秀芳恨得咬牙切齿,“我应该雇几个人再过来的。”
“那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刘妈泼冷水,“刀枪无眼,不管哪边的人受了伤,咱们都脱不了关系啊。而且我们里里外外翻遍了,小少爷小小姐确实不在这儿。”
谢秀芳极度郁闷,瞪着刘妈道:“我带谁都不该带你出来,胆小如鼠,只会拖后腿!”
看到太太发飙,刘妈只能闭紧嘴巴。谢秀芳又一次跟儿子汇报情况,麦天翔说:“人不在那儿你们也别胡搅蛮缠了,先回家,我再找米想的朋友问问。”
麦天翔先去了黄思雅家,黄思雅一口否认知道米想的下落。麦天翔恳求道:“思雅,咱俩好歹共事多年,如果你听说什么麻烦告诉我。我不要求米想马上把孩子送回来,只要知道她和孩子平平安安就好。明天开庭,这么敏感的时刻她不该玩失踪的,这太胡闹了。”
“抱歉,她什么都没跟我说,”黄思雅冷冷道,“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我相信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理由,你别逼她行吗?”
“现在是她逼我!”
麦天翔崩溃地叫,“我妈都急疯了!不管她有什么理由,悄无声息接走孩子就是不对。”
“行了麦天翔,”黄思雅不耐烦了,“我不是你员工了,别居高临下跟我说话,该说的我都说了,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赶紧走吧。”
黄思雅下了逐客令,正要关门却被麦天翔的脚抵住了。“那个叫安杰的律师家在哪儿?”
他问。“我不知道,知道也不想告诉你。你现在就像只疯狗,到处咬人。”
她说。他威胁她:“黄思雅,哪怕你不说我也能查到,别以为你离开麦氏集团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听说你当模特了?我可以让你在A市接不到任何一场秀你信吗?”
“我信,”黄思雅脸不变色心不跳,“恃强凌弱不正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特质吗?有能耐你就把我连根拔起,本姑娘就是一棵坚韧的小草,只要有一口气在,到哪儿都能生长。”
她说完,干净利落地把门撞上了。麦天翔骂了句脏话,悻悻下楼。他又马不停蹄杀到安杰的律师事务所,本只想打听他住的地址,可意外地发现,他竟然在那儿加班!“姓安的,米想和我的孩子呢?”
连招呼都没打麦天翔就扔出问题,眼睛里充满厌恶,甚至有一丝杀戮。尽管他俩的交集不多,却因为中间隔了个米想,将对方厌恶到了极点。除了安杰,还有两个一起加班的同事,不解地看着两个刚见面就火药味十足的男人。“麦先生,干吗问我这种问题?”
安杰一脸蒙,“没通知一声上这儿来找你的前妻和孩子?”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麦天翔的嗓门提高八度。“米想怎么了?”
安杰还在出色地演戏,“她不在城郊吗?”
“别再装了行吗?”
麦天翔气得发抖,“她是你女朋友,她带着孩子失踪了你竟然不知道?难道你们一整天都不联系吗?”
安杰解释:“没错,她是我女朋友,早上给我打电话说想去散散心,我要忙明天的案子,所以没去打扰她。这也不能算失踪吧?也许她只是带孩子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