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迎上去。“你怎么没走?”
安父问她,“该不会刻意等我吧?”
“我来医院帮我爸拿药,”米想扬起装药的塑料袋说,“不着急回家。叔叔,您邀请我吃饭我一直没抽出时间,现在请你去喝早茶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
安父笑着点头。两人来到车库,一前一后驱车驶入大街的滚滚车流中。安父挑了家中式茶馆,说他出国几十年了,回到家乡就惦记着那些传统小吃。两人喝着热气腾腾的茶,吃着考究的点心,不疾不徐地聊着天。米想问:“叔叔,你身体怎么样了?上次安杰说您生病了,我一直没想起来问,是我太粗心了。”
“我患的是胃病,老毛病了,”安父解释,“在美国系统地治疗,回到国内换了医生,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米想说:“我爸患的也是胃病,身体还好,就是饮食得特别注意,他每天在家闲着没事就给自己做既营养又安全的饭菜,很少下馆子的。您肯定是工作太忙了,没好好吃饭,以后可别这样了。”
安父叹气:“你说的没错,我年轻的时候公司正在快速发展,一年三百多天有三百天在外地,忙起来连吃饭都忘了。后来小杰的妈妈病逝了,我把小杰送进寄宿学校,孤家寡人一个,更懒得讲究了。哎,现在特别后悔,可也没后悔药吃呀,所以米想,你一定要多关心安杰的饮食,别让他重走我的老路知道吗?”
“我当然会了,”米想满口答应,“这是作为妻子的责任。叔叔,往后我不但伺候好安杰的胃,还得照顾好你的身体,我们一家人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
“你能做到我就放心了,”安父突然变得满脸愁容,艰难地说,“米想,既然我们在医院碰到了,有件事我也不打算隐瞒你,我的病可比你爸的病严重多了,我患的是胃癌晚期,去年确诊的。”
“胃癌?晚期?”
米想震惊,“意思是无药可救了?”
“可以这么说,”安父点头,“我正在吃药控制,但也仅仅是控制,没法根治的。”
米想问:“难道就不能通过手术治疗吗?过去我陪我爸来就诊,医生说是早期,建议药物治疗,如果是晚期的话,就只能手术治疗了。”
“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安父摇头,“如果我选择手术,风险就太大了,很可能死在手术台上。就算手术成功,也极有可能会复发,我不能冒这个险。只要我好好吃药,也许还能活个几年。”
“安杰他……他知道这事吗?”
米想沉痛地问。亲人之间因为疾病面临生离死别,这本来就是件令人难过的事。虽然她和安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好歹是安杰最亲的人啊,看到心爱的人痛不欲生,她又能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