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她就走了。言颂给她打了电话,提示是空号,她以为是自己拨错了,确认了好几遍的号码才终于死心。彼时,她正坐在封深办公室的沙发上,皱紧了眉尖,去看坐在不远处办公桌前的封深:“凯茜的号码成空号了,为什么?”
“走了。”
封深从一堆资料中抬起头来,说。“走了?”
言颂十分诧异,“她怎么好端端的就走了呢?是因为你昨天去见了她的原因吗?”
昨天封深去见凯茜后,言颂就一直在家提心吊胆的等着他回来,生怕他出事,好在最后他平安的回来了,身上也没有伤。“嗯。”
封深道。“那她的目的呢?”
言颂站起来朝他走过去,“她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也摸清了吗?”
封深摇摇头:“没有。她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无人知晓。”
昨天离开自后,封深派了人盯着凯茜的一举一动,但是今天早上那边传来消息,凯茜已经从酒店退房了,从飞往国外的航班上,发现了凯茜的名字。她为什么突然要走,不仅言颂想不明比啊,就连封深也感到很奇怪。他不认为是自己昨天的威胁起作用了,凯茜这个女人,可不是随便一个威胁就能击败的。“我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她在封深面前的椅子上坐下,靠在椅背里,长长的沉了一口气,“你说她还会回来吗?”
“不好说。”
封深拧着眉尖,“这次回国她接触过的人我都调查过,没有一个可疑的。”
“她那么狡猾的一个人,如果有些见过的人不想让你查到,你也没办法。”
言颂沉思道,“看来要知道她有什么目的,只能等了。”
这要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封深笑了笑,安慰她,“这是帝都,我们的地界,她再嚣张也不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动手。”
“算了,不管她了。”
言颂将自己脑子里的杂念全部摒除,“我去医院看看奶奶吧,这段时间一直没去看她。”
虽然隔两天都会打电话,但电话总比不上自己亲眼所见来的安心。“代我向奶奶问好。”
封深看了一眼面前堆积的文件,无奈道。言颂一笑:“知道了,你先忙吧,我去了。”
“路上小心。”
“知道了。”
言颂挎着包包离开封深的公司,这里只是分公司,人自然没总部那么多,不过她出去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被人用眼神问候一遍。坐上了车,她打电话约凤夕文。“我的姑奶奶啊,你可终于得空了,我都快在家闷发霉了!”
凤夕文一接到她的电话便忍不住吼道,“等着啊,我马上出门,在哪儿汇合!”
“我想先去医院看奶奶,你要去吗?”
言颂微微一笑。“当然了!”
凤夕文狂点头,点了以后才想起来隔着电话,言颂看不见的,“我这就过去!”
“开车慢点,不着急。”
言颂叮嘱了一句。“行了,这么久不见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
凤夕文呛她,“挂了啊,等我。”
言颂正想再交代两句呢,但是那头就只剩下忙音了,她顿时无奈的笑了笑,这凤夕文啊,性子风风火火的。她将手机收起来,然后扭头看向窗外。风景以及行人从眼前掠过,言颂感觉自己的脑子突然晕了一下,她急忙闭了闭眼睛,轻轻晃了两下脑袋,这才感觉稍微好些,不过睁眼后却是再也不敢看窗外了。言颂摁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尖微蹙,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晕车?可她以前是从来不会晕车的啊。想不通是为什么,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从副驾驶座椅背后的置物袋里拿了一瓶水出来,然后喝了两口,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后才将胸口的那股恶心感压制了下去。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言颂的脸色有些苍白,问:“夫人,您怎么了?”
“没事……”言颂摇摇头,想到封深,又道,“我只是有一点晕车,你开慢点,这件事……别跟你们总裁说。”
她不想让封深为自己担心,他要操心凯茜的事情已经很累了,虽然现在凯茜走了,可不代表她的计划也会随着她的离开而消失。凯茜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所以他们不能有任何松懈。言颂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封深再受累了。“可是您……”司机自然是不同意的,他奉命保护言颂,不可能连她不舒服都不告诉封深。只是他的话没说完便被言颂打断。“没什么可是的。”
言颂咽了一口口水,无力地说道,“我们这就是要去医院,顶多我看了奶奶后去医生那里检查一下,要是真的有事,不用你说我都会告诉他。”
言颂的身体一向很好,轻易不会生病,如果只是普通的小病,她没必要告诉封深让他为自己担心。“那好吧……”司机无奈,只得答应了言颂的要求。“专心开车吧,我睡一会儿,到了记得叫我。”
言颂直接倒在后面的椅子上,用抱枕枕在脑下,闭上眼很快便入了眠。这一觉她睡的并不踏实,好像做了个梦,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她睡的昏昏沉沉的,直到自己被司机叫醒。司机的声音像是从天外缓缓飘进她的耳朵里,显得格外悠久。“言颂?”
紧接着,凤夕文的声音又传进她耳中,“喂,你醒醒啊……”言颂使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感觉到痛意以后,她才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能看见两张担忧的脸在自己眼前晃,一个是司机,另外一个则是凤夕文。“你这么快就到了?”
言颂看见凤夕文,有些茫然的问。“快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凤夕文小心的把她扶起来。从封深的公司到这里不到一小时的车程,她记得自己没睡多久啊。“你睡了快两个小时啊,叫都叫不醒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去叫医生用担架把你抬进医院了。”
凤夕文噘着嘴说。言颂的浑身陡然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