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茜脸上的笑容僵住:“封深,现在不是我在跟你谈条件。”
“如果我不在乎呢?”
封深冷声道。凯茜一愣:“什么?”
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乔靳炎嘲讽的掀了掀嘴角:“你是就不是把这个坐上少校位置的人想的太简单了一些。他受的是守护国家的训练,可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个人。”
“我不信。”
凯茜狠狠皱眉,“封深,我不信言颂死了你真的不在乎。”
“我在乎。”
封深淡淡道,“但那又怎样?我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把国家机密交出去。”
凯茜皱紧了眉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那随便你吧,反正言颂死了,我又不会心疼。”
封深眯了眯眼,眼神晦暗不明:“除了机密,我可以给你另外想要的东西。”
“另外?”
凯茜勾唇冷笑,“你觉得除了机密,还有什么是我感兴趣的?”
“钱。”
封深道,“我调查过你,你早已不属于F国国籍,就算你拿了机密,也不敢交回去。凯茜,你很聪明,你也肯定知道,你带着机密是不可能平安离开Z国,就算你逃脱了,回到F国以后呢?难道你的国家会因为这一份机密而跟Z国开战吗?”
凯茜没说话,但是脸上的神情足以表达她在思考封深说的话。“你带着机密回去只可能会被秘密处死。”
乔靳炎说。“我可以给你钱,也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甚至可以保护你不受伤害。”
封深抛出一个几乎让人无法拒绝的条件来,“只要你把解药给我,这些我都可以答应你。”
凯茜直勾勾的看着封深,蓦地笑了:“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得到解药。”
封深有些不耐烦:“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没人再给你。”
说完,封深便转过身:“我只给你一天的时间,一天之内如果没有你的答复,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封深便跟乔靳炎离开了。等出了房间门进入电梯后,乔靳炎才问:“凯茜会答应吗?”
“会。”
封深说的斩钉截铁。“你怎么知道会?万一她拒绝呢?”
乔靳炎疑惑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凯茜不是蠢货,她很清楚自己如今的处境。”
或许她要机密也只是为难封深吧,毕竟一个国家的机密,她握在手上那就等于是块香饽饽,会被无数人惦记。她不可能轻易卖给任何人,也不可能给F国。她要是敢卖的话,说不定钱还没捂热乎就被送去见上帝了。Z国的敌人很多,但同时也都忌讳,每个国家都摸不透敌人的底,自然不敢贸贸然出击,所以凯茜如果真的拿到了机密,对她百害而无一利。“我只怕她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答应。”
这才是封深最头疼的地方。凯茜是个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就算她同意了封深的要求,肯定也会在这些要求上再附加一些什么条件。那些条件,才是真正让封深头疼的。*言颂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顾月华跟言诗诗的身边,看着她们母女相处的情景,她拼了命想告诉顾月华言诗诗是假的,可是她听不见。言颂只能站在她们身边,看着她们两个像母女一样的相处。明明她才是顾月华的女儿……言颂心里空空的很难过,想要哭,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感觉手臂上传来刺痛时,她忍不住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她便看见两个身穿白大褂的人围在床前,而她的手臂上正插着针管,在取血。封深站在一边,看见她转醒,走过来说:“醒了,睡得好吗?”
看见封深,言颂睡着前发生的那一切又发现在脑海里面。封深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猜到她是想起了之前的事,刚要开口,便听见她说:“谢谢你。”
如果不是封深拦着她,她恐怕已经冲到顾月华的面前去说这一切事情了。但最终结果也只可能是一个,顾月华不会相信她,并且会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差。顾月华先入为主的已经认为言诗诗是她的女儿了,再加上言颂这个人都被言诗诗彻底丑化告诉顾月华,那么不管言颂说什么,顾月华都是不会相信的。如果说之前她还有想去告诉顾月华的冲动,那么现在是彻底没有了。“抱歉。”
封深在床边蹲下,满脸歉意。“他们在做什么?”
言颂看着那些帮自己取血的医生。“凯茜不给解药,我们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封深说,“这个世界上不止凯茜一人会用毒药。”
言颂扬唇笑了:“是啊,咱们国家能人这么多,肯定有办法的。”
她像是安慰封深一样,但是这话听在封深的耳中却有些不是滋味。“毒发的时间暂时还没确定,但是从你前两次毒发的情况来看,或许这毒是凯茜在控制。”
提到凯茜,言颂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去见她了吧。”
“嗯,去见了。”
“谈的怎么样?”
“我给了她一些承诺,接不接受是她的事。”
封深的话说完,医生也刚好取完了血,他们拿着血离开了卧室,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言颂刚好躺的有些不舒服,正想坐起来时,封深却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伸手将她扶起来,然后把她揽在自己怀中。这么靠着果然舒服很多。“凯茜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你给了她承诺,她就算接受了,也未必不会再加。”
言颂说。“明天就会知道了。”
他说着话,抱着她的双臂却收紧了:“你会怪我吗?”
“为什么要怪你?”
言颂反问,“如果你真的答应了她的要求,我才会怪你。”
言颂自问没有一颗很强烈的爱国之心,可她也明白,没有国家,他们这些人也不可能平平安安的活到现在。国家或许有些地方做的不好,但他至少给了他们一个能够平平稳稳生活的家。“我会找到办法救你的。”
他像是保证一样的,低声喃喃,“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