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看到傅南衡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小女儿神态,包括不好意思看他,不好意思和他说话,甚至吃饭的时候,我都不好意思坐在他身边,我让玲珑和他挨着,我坐在他对面。孩子还没醒,苏阿姨正在把一道一道的菜往上端。当她把一盘清炖虾丸汤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还是愣了一下。我吃虾过敏的事情,我以前没有告诉玲珑,现在也没有告诉苏阿姨。“太太,特意给你做的,你天天上班,还要带孩子,生活很劳累,多吃点,这虾,我昨天晚上剁了一晚上呢!”
苏阿姨坐在我旁边说道。呃?这样啊——那我不吃也不好意思的了。玲珑坐在我对面,也挺尴尬的,这要说出来,多伤了苏阿姨的一片好心啊。正好傅南衡刚刚洗完了手,他刚刚坐下,听到这番对话,就站起来把虾端到他那边去了。“哎,先生,这是我给太太做的——”苏阿姨抢白。“他昨天晚上检讨写的不好,不准吃!”
哼!又拿检讨说事儿!不过这样也省得伤了苏阿姨的心了,免得让她下不来台,日后找个机会再告诉苏阿姨也不迟。正好一家人吃着饭呢,进来一个不速之客。我愣愣的朝她看过去,玲珑也看了我一眼。傅南衡自顾自地在喝汤,那动作,真是修炼出来的贵族,清贵又文雅,难得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喝得下。我知道,叶宁馨是冲着我来的。果然,她一句话没说,就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放开了免提。里面传出来傅东林的声音。“孩子是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和我爷爷说的,就让初欢嫁给他了,我现在后悔的很呢!”
我的脸一阵发热,叶宁馨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够拿到傅东林的录音,而且傅东林也不是醉酒,说话也挺清醒的,更不像是被逼迫的声音。看起来叶宁馨上次自己扇了自己的耳光,现在是报复上了。“想不到堂堂的傅总,头上戴了绿帽子,字还不知道呢!”
叶宁馨冷冷地笑道。孩子的事情本来是傅家的最高机密,可是现在被叶宁馨给抖了出来,外面还不知道怎么造谣。我面色发白,拿勺子的手也在颤抖。傅南衡却还是面色如常,他说了一句,“这个孩子是我和初欢前年冬天怀上的,至于哪一天,我就不必告诉叶总了,初欢从未和傅东林有过任何男女关系,怎么能说是傅东林的孩子?”
叶宁馨愣了一下。同时愣住的还有我,他是猜的还是故意这么说的,好打消叶宁馨唯恐天下不乱的念头?看他的样子淡定如常,却又无比笃定,他知道事情的经过?可是我没告诉他啊!“呵,傅总这么相信自己的太太吗?”
大概事情的发展超过了叶宁馨的预料,所以她的反应也有些失常。“我不相信自己的太太,难道我相信你吗?”
傅南衡慢吞吞地吃完了一顿饭,正在拿纸巾擦着自己的手。叶宁馨已经站在那里,不知道下文如何接了。“哦,对了,叶总,如果想继续合作的话,最好收敛一下你的脾气,我不喜欢女人飞扬跋扈的样子,要不是你求我,这个项目我丢了就丢了,实在没有什么可惜的,可是既然初欢不想丢,那我就留着,也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
傅南衡说完,就上楼了,也不等叶宁馨的反映。整个过程,我和玲珑都目瞪口呆的。“好帅啊!”
玲珑说了一句,对自己男主人的行事作风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确实!今天他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很多。不过让我疑虑的是,傅东林是在什么情况下说出这番话的,我必须找找他。去了公司后,我给傅东林发微信,他没回,而且这几天他也没有在公司。我问李悦儿知道傅东林去哪了吗,李悦儿神神秘秘地说道,“我跟你说啊,初欢,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傅东林最近老去那个‘天堂会所’。”
我颦了一下眉头,“天堂会所?干嘛的?”
“天堂会所是一家高档商务人士谈话的地方,但是有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那里面有——那个!”
李悦儿神神秘秘地说道。“哪个?”
我还是不懂,李悦儿跟我说话干嘛还这么神神秘秘的,不直说?李悦儿抽了抽嘴,“那个?你不懂?就是高级——妓女?”
啊?我愣了一下。“商务人士聊天的地方怎么还有这种人?”
“你傻啊,商务人士才有这种需要呢,要不然包二奶的,都是有钱人呢?”
李悦儿对我的没见过市面,也是忍无可忍了。我才慢半拍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可是这几天我怎么也没有见到傅东林,不知道去干嘛的了,好几天不上班,他哥也不说他吗?要问他问题是其次,不过作为他的嫂子,关心一下他的人身安全也是应该的。所以,在一个周五的下午,下了班以后,我一个人来到了天堂会所,虽然明知道偶遇的可能性为零,不过先探探路总是没错的吧?我刚刚走进大厅,便有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迎接了我,玉树临风的身材,貌比潘安,一看就是那种讨女人喜欢的长相,我狐疑地打量着他。他是——是鸭?难道不仅如李悦儿所说,这里有鸡?还是他们我是一个人来的,以为我没有约人,便以为我有那种服务?“请问你们这里有什么服务?”
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咳嗽了一声,毕竟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嘛,好奇心还是有的。其实我这句是替傅东林问的,我想知道他老来这里干嘛?那个小伙子媚眼如丝地笑了笑,似乎我说出来这句话他就放心了很多,他的头往前凑了凑,说了句,“小姐想有什么服务就有什么服务!比如冰火两重天,很多在外面根本听不到的在我们这里都会有!”
就在我努力思考什么叫“冰火两重天”的时候,我的头被人用五指扣住。我惊讶地回头,吓了我一跳,竟然是傅南衡。他皱着眉头打量我,似乎不认识我的模样,“傅太太需求这么大吗?连冰火两重天也要问?”
“我——”被傅南衡抢白了一通,我连要问服务员看没看见傅东林的事情都忘了。“太太,您还需要吗?”
那个服务员也没有眼力见,可能看到傅南衡叫我“傅太太”,所以,便以为我们俩不是夫妻关系。“不需要了,晚上我陪她玩!”
接着傅南衡拉着我就离开了。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呢,我撤着身子不走,“我是来问傅东林的情况的,你拉我干嘛呀?”
“傅太太这信口胡诌的毛病还是没改,东林去美国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傅南衡说道,口气中隐隐有些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