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看见。“您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至于我妈那边,就不需您费心了。”
傅南衡说道。我从未见过我婆婆,傅南衡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好像久而久之,这就成了我们之间的禁忌,谁也不会主动提起。陈紫低头,高傲地笑笑,接着看看我的脚底下,因为酒店里很暖,所以,我的大衣已经脱了,只穿着及膝的小礼服,下面是高达八公分的高跟鞋,因为我个子本来就高,所以,我觉得我穿上高跟鞋跟傻子一样,在一众小鸟依人当中像只鸵鸟。这让我很自卑,又因为高跟鞋太高,我以前穿平底鞋和坡跟鞋比较多,所以,各种不适应,好在我手挽着傅南衡,把大部分的力量都靠在了他身上,纵然如此,我的双脚也在相互点着——太累了。她的眼睛盯了盯我的脚下,“怎么?初小姐不适应这样的高度吗?作为上流社会的女人,竟然连双鞋都不会穿吗?”
虽然自卑,可是我却还是有骨气的。“我从来就不把人分为三六九等,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上流社会的人,我认为脑力劳动和体力劳动的人同样值得尊敬,百万富翁的灵魂或许还比不上乡村老农!”
大概我说这番话时理直气壮的样子,和我刚才的局促不相称,所以,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陈紫只是冷呵了两声。虽则如此,可是我心里却在庆幸,这个阿姨对我印象不好,总算是在面子上使出来了,若真是那种两面三刀的手段,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看起来,豪门真的是不好混呢!现在开始,就一个个的牛鬼蛇神开始上阵了。陈紫没再说话,就放我和傅南衡过去了。因为我很累了,所以,傅南衡扶着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扶着我坐下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没想到傅太太这么厉害。”
我脚疼得脸都扭曲了,也反应不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随他去吧。果然生活和电视剧是不同的,这里没有自助餐区,所以,找一个借口离开遮挡自己尴尬的地方也不在了。我无精打采地手扶着头,看着傅南衡和一众名媛跳舞。心里觉得挺恍惚的,仿佛我不是这个地方的人,我也不该来这里。以前虽然自己惧怕豪门,但是真正见到豪门的种种,还是在爷爷和陈紫说了这番话以后。虽然傅南衡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进了我的心了啊。多少还是有点不舒服的。当所有的人都在质疑你的出身的时候,你也开始怀疑了。好在下面,陈紫没有继续刁难我,我和傅南衡就回家了。一路上我都有些心不在焉,提不起兴趣,傅南衡问我怎么了,我没说话。其实一直有一句话在我心里的:门当户对不是一种传统的观念,而是一种骨子里生活方式和生活理念的无法沟通,就比如今天。以前没有出现,或许是因为他的不嫌弃,或许是没有出现这种障碍。可我若是在置若罔闻,就太愚蠢了。第二天,我去了工作室,可是下楼的时候,我发现,我的车胎爆了,我怒不可遏,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我没有在意,可能是谁恶作剧给我弄爆的,可是当这样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发生了五天之后,我就再也忍不住了。我去了监控室,因为我的车在地下车库放着,地下车库是有监控的,我想看看是谁在和我作对。视频里显示,一个穿红羽绒服的女子,给我爆了胎以后,还对着摄像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我吓了一大跳,因为我知道,那个女子是莫语妮。虽然她努力保密,可是她被强奸犯强奸了的消息,还是在这个城市里不胫而走。所以,她这是把所有的错误都推卸到我身上了吗?不过,说实话,我也挺可怜她的。上次在我工作室的玻璃上贴“贱人”的也是她。如果我是她,我也会疯了的,而且,看在上次,我吃虾过敏,她很体贴地扶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而且,我也不告诉傅南衡了,始终,她和傅南衡认识,比我早很多年,被我横刀夺爱,如今又这般可怜,还是不要损毁她在傅南衡心目中的形象了。可是,我还是心情不好,被爆胎是原因之一,被陈紫那么明目张胆地挑衅是原因之二。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烦扰着我,所以,这段时间,我不想和他同床,因为没有心情。傅南衡也看出来我这段时间心思不宁了。快过年了。和陈紫签了合同,可是在设计的过程中,她总是找出这样那样的问题,找我的茬,我是一个讲究完美的人,不想让自己任何的设计瑕疵被对方抓住把柄。因此,我很烦,而且,我例假也快来了,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烦乱不堪。有一天陈紫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微信里全都是照片。是在一家高档餐厅,傅南衡和一个女子对坐着,女子的神情很委婉,长相也姣好,穿的衣服是那种能够上得了档次的,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出身很好,修养很好的女子,傅南衡的手悠闲地在动着手中的刀叉。看照片,果然这两个人才是门当户对的。我当时心就缩了缩,皱得好难受。我从未见过这个女子,不知道她姓甚名谁,可是她耳朵上晃动的香奈儿的耳环,却仿佛一道强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傅南衡从未对我说起这件事情。而陈紫,这般挑衅,我本来从未放在心上。因为我在上班,所以,我给陈紫回了一条:我在上班,请您不要发一些与工作无干的照片。我知道她是傅南衡的亲阿姨,也就是傅南衡亲妈的姐妹,可是她这种“你搞不掉我,又整不垮我”的姿态,让我好生反感,我现在很后悔接了这个项目了。可是如果反悔的话,我要付出高昂的违约费。我本不想做这个项目了,想甩手给李悦儿做,可是陈紫指定了让我,我不想因为自己任性付出违约金,那是对我们工作室的不负责任。我也曾生气,一甩手就把这个项目的图纸就扔到了办公室的门上,吓得其他的同事都一哆嗦。李悦儿看到我不开心,走了进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办公室的门随着李悦儿进来,合上了。我坐在了椅子上,一下子就抱住了李悦儿的腰,说道,“他心里有人了。有别人了。”
“谁啊?傅总吗?”
李悦儿吃惊地问道,“怎么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