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律师来的时候,我们分割财产,虽然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婚姻协议,我们在婚姻存续期间发生了多次关系,所以协议早就作废了,可我还是按照先前的内容,没有他一分钱的财产。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始终是凌厉而决绝的眼睛,他在抽烟,神色淡漠。“怎么?真的什么都不要吗?”
他问。我在低着头看离婚协议上的内容,摇了摇头。“不要。”
“还是要点儿什么吧,跟过我的女人,我从来不会亏待!”
声音冷冽,如同冰柱敲击在大理石上,“更何况,你是唯一生过孩子的一个。”
我的心又是一阵紧缩,心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跟过我的女人”。究竟有多少个?心中怨恨无比,我狠了狠心,说道,“一百万,外加两套房!”
我出身小门小户,就是这么小家子气。他似乎嗤笑了一下,“狠了狠心,就要了这点儿?”
我轻声“嗯”了一下。“苏律师,把平谷那套房子给她,另外,这套别墅附近还有一套公寓,也给她。两百万支票。”
他说的很流畅。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留给我两套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房子,平谷那套房那么远,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几次,反倒是这套别墅附近的房子实用。看到孩子归谁抚养那一栏的时候,我又犹豫了,笔在我手里,迟迟不肯签字,我很担心——“放心,玲珑我会留下,继续照顾孩子,上次孩子洒了水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我还没有表示,他就知道了我心中所想,确实是深谋远虑。今天孩子玲珑抱着出去玩了。“玲珑现在开始谈恋爱了,以后可能时间会少一些,请苏阿姨多带带。”
我的声音很低,俨然我早就不是这个家庭中的一员,我现在所有的请求,都要看他的脸色。“步云始终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的人,我向来上心。而且,玲珑就算是谈恋爱了,也绝对不会做出和人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都不回来的情况。”
嘲讽的口气。我愣了一下,谈人生哲学谈了一夜?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有一天,傅昭蓉让我去找师兄,再去给她当传话筒,可是我忘了那天是周五了,周五宿舍提前半小时锁门的,我粗心忘记了,回去果然宿舍锁门了,想去找旅馆住,可是那时候我没什么钱,生活费仅够吃饭,所以,没去,师兄就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实在撑不住。我不清楚傅南衡是不是特指,可如果是特指的话,是谁告诉他的?而且,刚才他说的是“他的人”,意思是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人”了吗?“还有,我多久能来看一次孩子,我要不要给孩子抚养费什么的?”
“孩子你随时都能看,抚养费不用。”
半天后,我慢半拍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