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他早就不见了人影。“难道只有傅东林这样吗?”
李悦儿哭丧着脸说。我笑了笑,小两口的事情我还是少搀和。因为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了,而且,我现在双手也不方便,所以苏阿姨每次都在饭桌上挽留我,让我多住几日,然后小心翼翼地查看傅南衡的脸色,傅南衡不吭声,于是,我就在傅家留了下来,可以和儿子多呆一段时间时间啊。最近傅南衡挺忙,好像接了部委的另外一个项目,上次那个项目,我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可是却被叶宁馨中途撬走了,因为傅南衡有关系,搞房地产的,上面没有关系的没有几个,部委上次觉得对不起他,所以,这次又把这个项目给了他。这个项目同样是小项目,但是绝对保密,我现在不是南衡的人了,想看到图都困难,傅南衡现在整天忙这个事情,早出晚归的,毕竟是部委的项目,无论大小,都要重视的。所以那天中午是我一个人在吃午饭,苑青青做的,现在午饭都是她管的,她在傅家干一上午,一般做完了中饭就走的。今天她给我炒了几个菜,其中有一道菜是红烧虾,还有一道是蒸得特别好的南瓜,还在南瓜上面放了糖,这几天的相处,我觉得苑青青的手艺挺不错的,刚才步云喝了奶,已经睡着了,苏阿姨在哄他,所以这会儿,吃饭的就我一个人。不过,苑青青不知道我吃虾过敏吗?还是苏阿姨没有告诉她?这道虾我是不打算吃了,刚要夹南瓜,玲珑便来了,她来看看我的手伤得怎么样,前几天,刚结婚很多事情要忙,一直没有腾出空来,她的眼睛瞥了一下我桌子上的事物,问了一句,“这是谁给你做的?”
“嗯?”
我正拿着手机,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苑青青的,新来的钟点工,做完了饭走了!”
玲珑又皱了一下眉头,说道,“这些家政公司的是怎么调教人的啊?难道一点儿营养学的常识都没有吗?她不知道你吃虾过敏吗?而且,南瓜和虾一起吃,会得痢疾的?”
啊?还这样?我慌不迭时放下筷子,不吃了,心里想着,可能苑青青也不懂吧,连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从农村来的她呢,可能是不小心,只有玲珑这样立志于餐饮行业的人,才有这方面的知识。玲珑说,她这次来,是想跟傅总借点钱,因为她老公想盘下一个饭店,手头上钱不够,还差十万,想跟傅总借点儿。我挺吃惊的,不过十万块钱,还用跟傅总借啊,跟我借还不一样?玲珑挺不好意思的,她说,在她眼里,十万块钱就是很大一笔钱了,总觉得只有傅总这样的有钱人才能拿的出来。我笑了笑,说我一会儿给你转到账上。纵然和玲珑这么熟悉了,可是,我借给她钱,她还觉得像是欠了我天大的人情一样。晚上傅南衡回来,回了自己的房间,我想我有必要把玲珑借钱这件事情和他说说。我敲响了他的房门,一声低沉又带有磁性的“进来”把我带到了房间里。我把今天中午玲珑借钱的事情详细地说了,然后,说了句,“因为你当时不在,所以,我就替你给她了。”
“哦?初小姐以什么名义替我给她的?”
我站在门口不远,他坐在书桌旁边,眸光抬起来,打到我身上,似是调侃,似是撩拨,似是挑逗,总之,每当这种时刻,我的心就跳得厉害。“毕竟她以前是我的人啊,我借给她钱多正常!”
我天经地义地说道。“你的人?所以,按照初小姐这个意思,谁借给谁钱,谁就是谁的人是吗?”
他说得特别绕口。我本能地皱了一下眉头,接着抬起手来,“你等一下!”
我脑子中回旋着这句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哪里不对劲儿,我暂时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觉得这个逻辑不对,可是错误出在哪,我搞不清楚。“是不是啊,初小姐?”
他又问了一句。我只能仓皇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啊。“那你以前欠我那么多钱,是不是早就是我的人了?”
他又问。我的脸乍然一红,接着轻声嘀咕,“以前是你的人啊,再说了,也不是因为钱才是你的人啊。”
“那是因为什么?”
他站起身来,慢慢地踱步到了我面前,高大的身影逐渐地将我全身笼罩。我本能地后退,退到了门上。“因为——因为——你明明知道,何必问我?”
我的胳膊缩着,这句话说出来,也有些胆战心惊。“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问问初小姐!”
我低着头,不说话,只能听到双方的呼吸,我与他,呼吸相闻。接着,他略低下头,在我一边的腮上,亲了一下,我脸红心跳,前几天还说跟李悦儿说了他“生猛与否”的话题,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看到我并不反抗,所以,他的双手抓住了我的肩膀,在我的唇上吻了起来,那种如同春天般的吻,让我感觉很好很好,而且,这次,我也主动回应了他。“想开了?”
他问了一句。我点点头,没说话。我心里一直喜欢着的那个人——是他。他笑了笑,把我抱上了床,一夜缠绵,早晨醒来的时候,很难得他竟然也在床上躺着。我们俩现在的样子,真的和离婚差了十万八千里。其实有心问一问,他为什么不考虑复婚的,可是自尊心作祟,女人的虚荣心使然,害怕问了以后,会更失望,所以,我竟然没有问。他起床上班的时候,我还在床上躺着,毕竟昨天,我也很累啊,李悦儿曾经有一个词——生猛,形容他绝对不过分,而且,距离上次,也真的过了很久很久了,久旱逢甘霖。我慢吞吞地起床,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苑青青刚刚进门,拿起扫帚准备打扫卫生,因为傅南衡刚走,所以,我本能地问了一句,“先生吃饭了吗?”
她说,“没有,先生刚刚和一位小姐出去了!”
我穿衣服的手定了一下,不仅仅是因为傅南衡又和一位女士出去了,更因为苑青青说话的这种态度,难道她看不出来我和傅南衡之间的关系吗?就算是骗我一下,也应该假装自己不知道吧?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是太直爽,不分人心的喜怒和好坏?还是真的就是直肠子,没想那么多?不过我开始对苑青青有了些微词。正好今天来了那个送花的,就是我和傅南衡还没有离婚的时候,选的那家花圃,而且,来的又恰好是上次对我眉目传情的那个小伙子。他们每次换季的时候,就会来傅家送花,不过自从上次,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这个小伙子了。他看我的时候,眼波流转,想起去年,他来的时候,正是我写检讨的时候,所以,觉得挺难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