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念头是:莫语妮!因为她曾经被查出有间歇性神经病,所以,在对待法律上,她现在已经有恃无恐了,而且,她还有一个脑瘫的儿子,如果是我,我也会划向崩溃的边缘的。现在这个巨大的危机攫住了我,不过幸好我开车是个二把刀,开车面的很,很慢,所以,一旦意识到刹车失灵,我就把车子往辅路上靠,好在现在不是下班高峰,路上人不多,车子滑行也不会和人追尾。我本来想给傅南衡打一个电话的,可是,我刚才特别特别紧张,双手紧紧地握住方向盘,生怕撞了谁,所以,没有分散出精力来。车子滑到了路边,我赶紧熄火,拉了手刹,大口地喘着粗气,后怕吓得我一头的冷汗,我趴在方向盘上,在安定着自己的情绪。再次经历了一次“空气针”事件,竟然真的是能够威胁生命的。正当我以为危机已经过去,可以放松一口气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真的是太天真了。有一个人敲我的窗玻璃,我以为是我的车停在了路边,打扰到别人了,所以,我本能地放下了窗户,那个人弯着腰,也很客气的样子,可是我刚刚打开车窗户,那个人的手迅速地从窗户里伸进来,打开了我的车门,然后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在我什么都没有意会过来的时候,我就被他们拖上了一辆面包车。整个过程,耗时不过十秒,四环上车辆来来往往,可是他们不过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纠纷而已。绑架我的两个人不知道的是,我刚才正在给傅南衡拨电话,他的手机还没有接通。然后,我就被这些人戴上了黑色的头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阴暗潮湿的仓库内。我的第一个问题是,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莫语妮到底想干什么?“初小姐醒了?”
仓库内阴暗潮湿,密不透风,我面前只站着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滴下来的水,在“哒哒”地响着。“你是莫语妮的人?”
我头昏昏沉沉,整个人脑子都不够用,眼花,不过眼前的这个人,我确实不认识。“莫语妮是谁?不认识。”
那个人说道。不是?还是因为不想暴露自己主子的身份?这场战斗远远地超过了我的想想,我原先以为的豪门斗争就是扇几个耳光,逼正室流产的,可是绝对没有想到这种威胁性命的事情会发生。“初小姐知道的挺多,但是我不知道初小姐有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别人!”
“什么消息?”
我本能地问道,我不记得我掌握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消息,足可以威胁到我的性命的。“初小姐上次不是曾经说过,丁老爷子的作风问题吗?你可知道这对他来说,是可以致命的,我现在想知道,初小姐有没有告诉别人!”
那个人问道。我心想,原来以为是莫语妮的人,想不到竟然是丁瑜父亲的人。原来以为是小三小四之间的战争,可惜不是,竟然上升到了恐怖悬疑的境地的,我感觉我命在旦夕,现在想想,傅南衡的话说得真对啊,我把自己的底细告诉了他们,果然引来了杀身之祸,豪门,好的是不好待啊,如果好待,当年陈岚也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离开了。我想活命,可是我更想保住我这个孩子。“初小姐究竟有没有告诉别人啊?”
那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想了想,这事儿绝对不能把傅南衡拉下水,我说了一句,“我和莫语妮说了,我忘了我是在什么情况下和她说的,你也知道,女人的嘴,向来靠不住的!”
“莫语妮?是谁?”
显然,那个人出乎意料,接着站起身来,朝着仓库的门口走去,应该是在请示他主子的意见吧。片刻之后,那个人回来,对着我说了一声,“对不起了,初小姐,无论如何,你今天是挨不过去了!”
接着,他拿起了旁边的一条棍棒。我死了,他们随便找个地方把我埋了,北京外来人口这么多,等到我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一堆骸骨了,没有人认识我,傅南衡也只会认为我是失踪了而已,刚才我说莫语妮,只是想拉她下水,毕竟她出身富贵,可能很有很上层的关系,对方可能不敢轻易下手,可是谁想到——那一刻,我一下子就吓得哭了出来。我还有很多话都没有告诉他,我还没有跟他说我喜欢他!我听到揣仓库门的声音。整个仓库里只有这一个人,先前和他一起拦截我的那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听到有人踢门,我大声哭了起来,想说“救命”的,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娘的,老子先结果了你!”
那个人伸出棍棒就要敲在我的头上。门口踢门的动静更大了,他不耐烦了,刚要下手,门就被人踢开,大概这所仓库的大门年久失修了,所以,里面的插销早就坏掉,那个人只用几块砖挡在了里面,他可能以为这里地处郊外,不会有人来的,所以,掉以轻心。我被那个人绑了手,坐在仓库的角落里。大门打开的那一刹那,除了那个人的身影,还有光,他背着光,带了一身的光晕,高大的身影让我的心怦怦直跳,他来了么?他怎么会来?我的唇角竟然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丝笑容。“我已经告诉警察了,所以,束手就擒吧。”
傅南衡淡定却始终冷冽的声音传来。“你是谁?你不会就是小姐喜欢的那个傅南衡吧?长得不错,也不知道身手怎么样?”
那个人双手捧着棍棒,要打架的姿势,他口中的小姐指的应该是丁瑜。“那就试试吧!”
傅南衡挽了挽自己的袖扣。“不要和他打,南衡,不要啊!”
我心里本能的反映是,他手里有家伙,傅南衡肯定会吃亏。不过傅南衡没听。然后,不过几个回合,那个人就被打倒在地。看到他不动了,傅南衡过来给我松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问傅南衡,声音也可怜兮兮的。“你正在给我打电话,我接通了,却没有了动静,我查了你的行车记录,然后调取了那段路的录像——”他边解绳子和我说道。这时候,我看见傅南衡身后一个身影,双手举着棍棒,正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南衡小心!”
我要拨开他。可是,此时的傅南衡,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拨正我要拨开他的手,然后,那个人一个棍棒,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傅南衡不动弹了,许久许久之后,我摸他的后脑勺,才发现——粘稠的血迹染满了我的手。他晕了过去!此时警察也来了。呵,警察总是来得这么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吗?120把傅南衡被送进了医院。这件事情,陈岚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可能是陈度的资源吧,在我寸步不离地守着傅南衡的时候,她走了进来,说道,“你一个人陪南衡,太累了,我替替你。”
傅南衡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还没有醒来,任由点滴进入他的体内。我一直呆呆傻傻的样子,说了句,“上次他阑尾炎,嫌我没有去医院看他,这次,我来看他了,希望他原谅我,他是因为我受得伤,我守着他是应该的。”
“傻孩子,你把自己熬死了也没有用啊!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听妈的话,如果为了他好,就回家去休息一下,好好睡一觉,我替你看着他!”
陈岚对我说。“这种时候,我真的睡不着啊!”
我说了一句。“那你去旁边的陪护床上去睡一觉,他醒来的时候,我叫你,这样可好?”
我想也是,而且,我的上下眼皮,的确在打架,刚才陈岚没说的时候感觉不到,他一说,我的困意就上来了,我想着,反正我就在旁边,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然后,我爬到了床上,头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我从悬崖上面往下掉,一直掉,一直掉,却始终都没有尽头,就这样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里掉了下去。好诡异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