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有人打开审讯室的门。她还是一个字也不说,不过现在是因为已经没有力气说。有拿着记录本的警官在她面前坐下。温浅睁开眼睛,动了动自己干涩的喉咙,“还没到12小时吗?早超过了吧。”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整整一天一夜。这次进来的是个资历颇深的警官,对她这样的态度更是不屑搭理。刚要说话,他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起来,那号码显示的备注,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走出审讯室,客客气气地对着电话那头说:“萧先生。”
“保个人出来,功劳不会少你的,叫温浅。”
一听这人的名字,他回头看了下亮着灯光的审讯室,明显是为难了,“这有点棘手,江家的人压下来了,摆明了要给那人苦头吃,这……”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各自都通透的很。萧景川的声音覆着层冰霜,像是警告一般,“你别忘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谁捧上来的。”
那警官抹了抹自己额头的汗,怎么这事情演变的结果尽是如此棘手。“头儿,还接着审吗?”
他罢了罢手,“过一会。”
……温浅察觉到自己面前的人又换了一批,时间每消耗一秒,对她来说就又是折磨。小腹处从起先的隐隐作痛,到现在痛的像是被刀子翻搅一般,不断有冷汗从她白皙的额头上滑落,全靠这最后一丝意志咬牙撑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痛觉一点点蚕食着她的意志。直到要失去意识之时,温浅隐约地看到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不止一个人,也不是两个人,到底是多少人她也没有这份心思再去深究,直到有熟悉的气息在她周身萦绕,包括那熟悉的低醇嗓音。“让你安分些,还真能折腾。”
温浅不知这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可若是错觉,却又是再真实不过。她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袖子,细碎的嗓音像是小猫的呜咽一般从喉间逸出,“我疼……”霍聿深轻扫了一眼周围,看似不温不火的眼底沉冷一片。而副局站在一旁,想要上去打圆场说些什么,却被萧景川拦了回去,“还不放人?”
在青城,萧景川不好惹,可这位霍先生,更惹不得。赶紧把这两位主送走了好。霍聿深扶着温浅站起来,她得到自由的手一直放在自己的腹部,整个人的身子几乎是倚在他身上,仿若只要他一松手,她就会倒下似的。“能走吗?”
她疼的满脸的冷汗,连摇头的幅度也很轻微。霍聿深也察觉到了她的不正常,她身上穿的是浅色的连衣裙,除却在车祸中留下的伤口沾染到的血迹,还有……慢慢顺着她的腿往下流出血水。男人沉冷的眸子一下子凝结成冰,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临走之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在场的人遍体生凉。很快,温浅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她进去的时候早已失去了意识。霍聿深在急诊室外踱着步子,从他平静的眉宇间看不出什么,只是熟悉的人才知道,他此刻烦躁的很。萧景川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流产,怀的你的?”
怎么可能?就做过一次,何况还是做了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