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并没有多想,可当她刚走出两步,不然就顿住了步子。问工作人员:“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那人依旧保持着公式化的笑容,“不好意思,只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麻烦你您在休息室内稍等片刻,很快就解决好了。”
言罢,示意自己身边的同事,带领她去休息室。温浅本来没多想,可这会儿心里隐隐生出了些许不好的预感,她会相信这话才怪。“片刻是多久?今天还能让我上飞机走吗?”
她僵持着不走,后面人俨然已经开始催了起来,“前面的,到底做什么,这么慢?还让不让人上飞机了?”
工作人员依旧微笑,“很快就好,您这边请。”
这氛围莫名其妙的僵硬。温浅心想这事情肯定有蹊跷。“抱歉,这趟航班我不坐了。”
抱紧了自己随身的包转身便离开。就像有人在后面追她似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就往快步走出候机大厅,刚刚触到外面的阳光,她就蹲下了身子剧烈喘息,到底是病了好几天,脸色又一次的苍白了起来。倏然间,头顶的阳光被挡住,她的身子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温浅警觉地抬起头,心下一沉。周衍正面上没什么表情,不过是客客气气开口:“温小姐,准备去哪里?如果是回青城,正好能和霍先生一道。”
她迅速起身,听到这‘霍先生’三个字,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张开自己的防备。“我不回青城,过来找朋友玩两天,等过段时间再回去。”
她的态度强硬,可周衍正又岂会放她离开?男人微笑,“温小姐,霍先生找了你两天。”
温浅心里又沉又凉。她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有关霍聿深的一切。“霍先生说了,要么和他一快回去,要么就在云城一直待着。”
周衍正淡淡的开口,就只是单纯的转述,丝毫不带半点个人情绪似的。温浅抬眸眸色温温凉凉,唇畔划出些许讥讽,“威胁我吗?这年头难道还有非法拘禁?”
周衍正亦是淡笑,不置可否。机场外来往的人不少,可接下去的一切,却是出乎了温浅的意料。有两个黑西服的男子从不远处的车上下来,挡住了温浅的去路。“温小姐,您是想要自愿一点,还是我冒犯?”
闻言,温浅抿紧了唇往后退开步子,转身就打算跑开。周衍正没和她多废话,做了个手势示意身边的两人追上去。而后来,温浅被迫上了那辆车子,至于驶向什么地方,她一点也不想知道。她干脆闭上了眼睛,从头至尾都没再说一个字。车子一路上了高速,云城离着青城并不远,看样子是直接带她回去了。周衍正试图打破此时的沉默,清淡的说道:“温小姐,霍先生在青城有些事情,所以让我来这边找您。霍先生还说,他名下有一处房产,处于随时能够修整的状态。”
他说的,是瑜苑。温浅怎么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呢?可这突然之间,她觉得毫无意义。“你跟在霍聿深身边多久了?”
温浅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有一句,直接连名带姓喊出那人的名字,语气平淡却又隐忍。周衍正微挑了下眉,思量下后回答:“很多年,霍先生还在锦城的时候我就在他身边做事。”
她的视线转向窗外,看着路边上疾驰而过的树木,心底却是越来越沉。“霍先生五年前来过青城吗?”
她又问。这次周衍正没有及时回答。绕了个弯子说:“江老是霍先生的外公,再往上追究,霍家的老宅也在青城,基本上每件都会来的。”
良久,温浅轻轻淡淡应了一声。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她知道,再过不久又会把她带回那座熟悉的城市。见到那一个熟悉的人。两个小时的车程,再回到半山别墅,天边暮色沉沉。周衍正把她送到这里才算是结束了。正厅里灯火通明,温浅每往前走的那一步,都是一寸寸的煎熬。“温小姐。”
管家对着她点了点头,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有些意味深长。没多说话,就退了出去。周围太安静,偌大的客厅内冷清的只有她自己,反常的不像话。耳畔有脚步声响起,温浅抬头,就见霍聿深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温浅敛起自己所有的思绪,故作平静。霍聿深静静地站着,颀长的身子在灯光的映衬下影子显得格外修长,英俊冷隽的面容上,平静无澜。温浅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短,也知道,他真正怒极之时,就是像现在这样……那双深沉的眸子里,蕴藏着别人所看不真切的情绪。他一步步向她走来。而他每走上一步,温浅便不自觉的往后退。不管是因为什么,她都不愿意和他单独相处。男人的气息蓦然靠近,在她想要逃离之前反扣住她的手腕。“说说,去哪了?”
霍聿深菲薄的唇线擦过她的脸颊,低沉的嗓音落在她耳畔。温浅浑身僵硬,从没哪一次,她这样抗拒他,被他紧扣住的手攥紧。霍聿深不悦她的出神,手下的力道遽然加重,一下子她疼的皱起了眉。“嗯?”
他上扬的尾音听着似有一股子宠溺。可温浅知道,这是错觉。“和朋友出去了两三天。”
温浅出声,嗓音里亦是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霍聿深狭长的眸子危险的轻眯,那深邃似海的眼底藏着山雨欲来。他松开她,一叠照片被用力地甩到了她脸上。纸张擦过她脸颊时,一阵轻微的刺痛。温浅垂下眸子,照片上的画面不算清晰,更像是从监控录像上截取下来的,可那画面上的每一张,都是她和顾庭东。她紧攥着五指,在霍聿深面前扬起下巴,唇边亦是勾勒起些许嘲讽的弧度。“这上面的人是我,没错,我和顾庭东走了。我跟着他去了云城,我们独处了好几天。”
男人平淡幽深的眼底像是燃起了星火,他甚至没听她任何一句解释,蓦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似要将她捏碎。强行拖着她就往二楼走去。“你不爱听谎话,我就和你说实话,恼羞成怒了吗?这样也好,直接赶我走……”温浅抓着楼梯边的栏杆,明知自己的单薄抵不过他的强势,却依旧在此时此刻说着些不知死活的话。“闭嘴。”
他平静地吐出这两个字。而与他面上的平静相悖的是,他强势地掰开她的手指,拖着她继续上了二楼。砰的一声房门被他大力的甩上。温浅的手腕像是被折断了一般火辣辣的疼,他却不松一毫,直接将她带进了浴室内。他的力道很大,反手关上浴室的门,狠狠将她甩在了坚硬的墙壁上。后背蓦地撞上去,疼得她脸色白了又白。随之而来的是头顶洒下的冰凉的水。“霍聿深……”她往后躲避着,然而下一瞬身子被他打横抱起,随后被按进一旁的按摩浴缸内。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挣扎,躲避,菲薄的唇轻掀开:“温浅,我不喜欢脏的女人。”
他低淡的嗓音被水声所掩盖,温浅只听到了那一个‘脏’字。她被水迷得睁不开眼睛,看不清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唇边的冷笑却是不曾消失。他说……她脏?很快,温浅的身上尽数湿透,本就只有薄薄的衬衣,此时将她的纤细姣好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而男人眼底的戾气,却是越来越重。周遭冰冷的水近乎将她淹没,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冷浸透入她心底。尤其是在看到霍聿深眼底的寒凉和冷冽,她不知是觉得嘲讽,还是觉得难受,不由自主的浑身轻颤。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在很多时候都能体现出。霍聿深居高临下睨着她,双手撑在她两侧,看着她被她娇弱的按在水下,任凭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出,不过是垂死挣扎。“霍聿深!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