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荨终于能够跟着队伍一起训练。凌荨所在的班级有五十来人,这些人的年纪大小不一,二十岁到三十岁的都有。不过,他们来的时间都比凌荨的要长上许多,受到的训练也比凌荨要多上许多。所以,凌荨是这五十多人里面,当之无愧的菜鸟。凌荨再哨声响起来的时候进到队伍里,站在她边上的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盯着她,不过诧异归诧异,这些人倒不会在明面上给说出来。“下面,是近身搏击训练,拉开距离,两人一组,以彼交手,自己寻找身上的不足。”
张寒雨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声的开口。不过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线却落在凌荨的身上。凌荨扫了张寒雨一眼,然后跟着队伍拉开距离。跟凌荨一组的,是一个长得很强势的女人,年纪跟凌荨的差不多。在上次的实战演习中,抱怨凌荨拖后腿最多的人就是她。那时候凌荨刚来,而且屁事都不懂,所以只能让她一次又一次的骑到头上,凌荨记得她的名字,叫司凤。看着司凤眼底的那抹狠光,凌荨唇角勾起一抹笑。这个女人只怕又想着如何弄死她了。“开始!”
随着张寒雨一声爆喝,凌荨只看到司凤手上有东西闪一下,紧接着,一把冒着寒光的匕首瞬间刺到她眼前。司凤是要下死手……凌荨的视线猛然缩动了一下,身子晃了一下,以下弯腰的姿势猛然往后倒,双手撑着地面的瞬间,两脚一抬,直接踹中了那把向她刺来的匕首。司凤被凌荨这么一踹,持着匕首的手猛然被踹到一边。悬悬的稳住身子之后,司凤两眼惊讶的盯着凌荨已经站稳了的身子。这……“再来。”
“来就来。”
在司凤冲上来之际,凌荨一把抽出插在大腿上的匕首,两脚狠狠的蹬了下地面,迅猛的朝司凤冲了过去。司凤这一次比上一次要警惕上许多,一近凌荨的身,一手就扣住了凌荨的脖颈,手中的匕首,更是直接往凌荨的要害直捅而去。凌荨好歹是几次经历生死的人,心比以前不知道要狠了多少倍。看着司凤这么不顾一切的想要她死,凌荨两眼一沉,反手直接抓上司凤的脸面。司凤不是一直想要她的命吗?在训练中意外伤亡,基地内的领导人不会追究任何人的责任。那她要是毁了司凤的容貌,基地也不会追究责任吧?司凤手中的匕首,在刺上凌荨后背的琵琶骨之际,凌荨五根带着一小截指甲的手指,已经抓上司凤的门面。忍受着后背撕心裂肺的痛感,凌荨五根手指狠狠的刺穿司凤脸上的皮肤,然后又在身上的匕首插到骨头之际,手掌掐着司凤脸皮上的肉,狠狠的往扯……“啊啊啊啊啊……”在凌荨感觉自己的手指甲刮下五块皮肉之际,司凤嘶吼的声音响彻云霄。凌荨只感觉自己在窒息的前一秒,扣着她脖颈处的手掌松开了。空气涌进凌荨的呼吸道,麻痒的感觉让凌荨疯狂的咳嗽起来。琵琶骨的位置上,还插着司凤那把匕首,匕首的边缘快速的渗透出艳红色的血液,只是顷刻间,凌荨身上的衣服就被染上一大滩的血液。司凤疯狂的尖叫声,很快就吸引了其他学员的注意力,看到司凤脸上五条被抓下来的皮肉以及凌荨琵琶骨上插着一把冒着鲜血的匕首时,眼底满是震撼。这哪里是训练,分明是要人命。张寒雨显然也想不到在训练场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微微错愕之时,赶紧让人把凌荨以及司凤送到急救部。急救部的医务人员,对于基地内学员受伤的事情,显然早已经习惯了。看到凌荨身上的匕首,以及司凤脸上的五条血痕,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麻利的开药。凌荨趴在病房上,看到司凤那张被一层层纱布包起来的脸,嘴角满足的勾起一抹笑。“司凤小姐,你这张脸,会不会毁容啊?如果真的毁容的话……我会非常高兴的。”
身为女人,凌荨知道女人有多在乎自己的容貌。司凤被她这么一抓,留下疤痕是肯定的。当时她有多用力,手上抠下多少皮肉,凌荨比任何人都清楚。“凌荨,等我好了,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因为脸上有伤,而且又被纱布包着,司凤不能大声说话,所以她的声音听起来居然格外的温柔。凌荨笑了,笑得特别的明媚。“你不会放过我,难道我又会放过你吗?实战演习的时候,你砍我的那几刀,我现在都还记着呢。”
一个人,真的心狠起来,真的下得了手的时候,你以为她还是跟以前那样的软弱吗?凌荨就是这样的人。她身上,可以没有任何技能,但是她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拿自己的性命去拼,同样可以拉上一个垫背的。我是人,你也是人,同样是肉体凡胎,你只是比我早几天进到这里,你再厉害,又能够厉害到哪里?“你活该。”
司凤的声音透着愤怒,但是又不敢有太大的表情波动。“嗯,所以你现在被毁容了,也是挺活该的。”
凌荨的话,气死人不偿命。“你……”司凤的声音稍微大声一点,似乎又扯到了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着再次躺了回去。凌荨见此,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她对着司凤的方向竖起那个跟小指头,眼底满是嘲讽:“有种放马过来。”
这一次,司凤气得浑身都打着哆嗦了。放马过来?她要不是因为在乎这张脸,她非弄死凌荨。“哟,生气了啊?这就生气了?我被你捅了一刀都不生气,你就脸上受了点伤,就这么生气,道行不怎么样嘛?”
凌荨继续笑。仿佛根本不知道一个女人的脸受伤了,会造成多大的伤害。“凌荨,我一定会让你血债血偿的。”
憋了许久,司凤终于憋出这样的一句话来。凌荨没有接司凤的话,病房里只回荡着凌荨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