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荨刚刚走下楼,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阵破碎的声音。“哐当哐当……”应该是易碎的东西摔在了地面。凌荨听到动静,快速的走下楼,看到白暮九左拿着一个烧水壶,右手缠着纱布无力的垂在身侧。地面,是一滩水,边上还有一个被摔坏的玻璃杯。白暮九应该是要喝水,但是倒水的时候,不小心把杯子给碰到了,所以杯子掉在了地面。水应该是刚刚烧好的,此刻还冒着一缕缕白烟。“你……你没事吧?”
凌荨快速的走到白暮九身边,把他手上的烧水壶拿过来。放到桌子上后,就用餐巾纸帮他擦手上的水珠。“没事,不小心碰到了而已。”
白暮九淡淡道。“你先到那边坐一下,我把这里收拾一下。”
说着,凌荨就进厨房了。再次出来的时候,她手上拿着一个杯子。给白暮九倒一杯水后,她才去收拾地上的那些碎玻璃。白暮九看着凌荨忙碌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丝笑意。之前他怎么就不知道凌荨这么关心他,还整天跟她对着干?猪脑子!凌荨很快就把地面给收拾干净。想到白暮九的伤口应该还没有换药,于是她拿着药箱就朝白暮九走去。白暮九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喝着凌荨刚刚倒给他的水,看到凌荨过来,他非常自觉的往边上挪了挪。“还疼吗?”
凌荨坐在白暮九身边,关心的询问。白暮九摇摇头,淡笑:“不疼。”
看到白暮九笑得那么美,凌荨的脸颊又有些烫了。“我帮你换药。”
凌荨说着,就去拆白暮九手臂上的纱布。一圈一圈的纱布被拆下来,越到最后,凌荨的脸色就越不好看。白暮九的伤口,不仅没有好……还化脓了。原本那五个口子只是张开那么一点,这次则是全部肿了起来。边上的皮肉,鼓涨的同时,还泛白,里面应该是有浓水。纱布完全拆开之后,凌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伤口发炎,比她想象得要糟糕。“怎么了?”
白暮九看到凌荨愣怔半天却没有动静,忍不住开口询问。凌荨猛然回神:“伤口发炎这么严重,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
因为担心,凌荨的声音高了很多。这一次,轮到白暮九愣住了。他是被凌荨的气势给镇住了。“我……我没事……”我了半天,白暮九只挤出三个字来。确实没事。这么小的一点伤,又不会要他的命。最多是拿东西有些不方便。“去医院。你在这里等我,你去拿包包。”
凌荨把药箱关起来之后,就直接跑上楼了。不到两分钟,她就背着包包跑下来。“车钥匙呢?”
凌荨问白暮九。“在这里。”
白暮九从口袋里掏了一下,一串钥匙就出现在他手上。凌荨接过去,然后拉起白暮九的左手,“我带你去医院。”
凌荨都这么紧张了,白暮九自然是不会拒绝凌荨的,所以就任由凌荨拉着他上车。车是凌荨开的。她会开车。发动车子后,车子平稳的出了大门。路上车来车往,凌荨却镇定得不能再镇定。“你会开车?”
过了好一会儿,白暮九才开口。他从来没看到凌荨开车过。“会。”
她是没记忆,但不代表她把开车的技能给忘记。白暮九没有说话,视线依旧落在凌荨脸上。他是第一次坐在自己车子的副驾驶座上,这种感觉,其实蛮舒服的。很快,凌荨就把白暮九带到了医院,挂了号之后没多久,就有医生给白暮九做检查了。医生是一位中年女医生,看到白暮九的伤口时,她的眉头皱了又皱。“这位小姐,不是我说你,小两口吵架,吵吵就行了,你也不能看你先生疼你让着你,就这么对他啊。瞧瞧这伤口,分明是被指甲戳穿的,这么深的伤口,你是想废了他的手臂是吗?”
女医生一边被白暮九处理伤口,一边数落凌荨的不是,凌荨坐在一边,脑袋埋得低低的,“是我不好,我不小心弄伤他了。”
这个时候,凌荨哪里有精力追究医生口中的【小两口】啊?她现在最希望的,就是白暮九的伤口赶紧好起来。“我瞧着伤口,应该是昨天晚上弄伤的,现在,都说男人家暴女人,女人家暴男人,我还是头一次看到。”
医生又絮絮叨叨的数落。凌荨的脑袋,则埋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