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弟呢？”
显然，哥舒元武已经察觉到哥舒元良遇到了危险。遇见慕容笙，哪能不危险呢？“做个交易。”
慕容笙开门见山。“你想换她？”
这个她当然是指戎曦月。“不是，是她们。”
慕容笙道。戎曦月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慕容笙会忘记她娘亲。哥舒元武窃笑道：“你要一个人换我两个人，不公平吧。”
“不换，等着收尸。”
“你做的出来的事情，我也能做得出来。”
说着，哥舒元武拔剑出鞘，剑锋一刺，便横在了戎曦月脖子上。戎曦月一怔，向哥舒元武看去。心想哥舒元武当真会杀了她吗？哥舒元武面无表情，戎曦月看不出来。“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那倒未必。”
两人目光相对，眼神锐利如剑。即便他们没有交手，戎曦月也可以感觉到两把锋利的剑已经对上了。“那就一换一吧。”
萧婉瑛从车厢里走了出来。她睡得很浅，戎曦月和哥舒元武对话时，她就已经醒了。哥舒元武说可以拿戎承嗣的遗物换她们母女离开时，她有些犹豫，守护遗物的信念已经有点动摇。“娘……你不要过来！”
戎曦月喊道。现在正是萧婉瑛逃命的机会，哥舒元武一定不会去追她。萧婉瑛没有听戎曦月的话，而是走到了戎曦月身旁。她优雅地向慕容笙颔首行礼，说道：“慕容公子，你救曦月吧。”
“娘，不能这样！”
戎曦月生气了。萧婉瑛慈祥的微笑，说道：“月儿，娘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过日子，这是娘此生最大的心愿。你无需背负你的身份，就做一个快快乐乐的普通人就好了。”
“娘，月儿不想把你丢下……”戎曦月眼里泛起了泪光。“傻丫头，你没有丢下娘。听娘的话，跟慕容公子走。”
“可是……”萧婉瑛摇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随后面向慕容笙，鞠了一躬，起身道：“慕容公子，今后劳烦你照顾我女儿，萧氏感激不尽。”
说完，萧婉瑛便将戎曦月推过去。戎曦月不舍地看着娘亲，慢慢地慕容笙走去。哥舒元武没有阻拦，原因之一是他想救哥舒元良，原因之二是只要萧婉瑛在他手里，戎曦月还会回来的。戎曦月走到了慕容笙身边，哥舒元武问道：“我六弟呢？”
“在树林里。”
慕容笙说完，便握住戎曦月手，将她带走。戎曦月越走心里越不是滋味，她甩开慕容笙的手，说道：“不能就这么走了，我要回去救我娘！”
慕容笙看着她，问道：“你要怎么救？”
“哥舒元良，刚才你就不该轻易地将哥舒元良还给他！”
戎曦月责备道。慕容笙又只是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戎曦月不知他的意思，也已厌倦了他的这种沉默，便转过身，自己走了回去。可是没走几步，她的手腕就又被握住了。慕容笙握住了她的手。“放手！”
戎曦月警告道。“你这样回去，救不了你娘。”
慕容笙说。他的语气很平淡，听起来一点说服力也没有。戎曦月低下头，微笑说道：“多谢你。已经够了……我自有办法……”说着，她推开了慕容笙的手，再度转身，走向火光依稀处。“四哥，我真是没用……”哥舒元良自责地说，说出这几个字他就非常吃力了，毕竟身体还流着血。慕容笙的剑法确实厉害，哥舒元良没接住七招就被他击倒在地。“什么都不要说了。”
哥舒元武给他止了血，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向马车走去。萧婉瑛搭了把手，帮忙将哥舒元良扶进马车里。“多谢夫人。”
哥舒元武道。“你兄弟已经负伤，还打算将我带回去吗？”
萧婉瑛问。“元武有令在身，不得不从，请夫人见谅。”
“你会放了月儿，因为你知月儿会回来找我，对不对？”
“也许她再回来时，就能救了夫人。”
萧婉瑛微微一笑，这一笑有些耐人寻味。“请夫人也上车，委屈夫人了。”
由于担心萧婉瑛会伤害哥舒元良，哥舒元武不得不让萧婉瑛也坐在车厢外。萧婉瑛点点头，正要上车时，目光直盯着哥舒元武放在车上的剑。如果她死了，戎曦月就不会再来救她，也不会在落入哥舒元武手中。再者，她不想将戎承嗣留给她的东西，送给仇人。趁着哥舒元武没注意，她忽然强抢了车上的剑。哥舒元武一惊，喊道：“夫人，你想做什么？”
“你别过来！”
萧婉瑛拔出了剑，横在自己脖子下，“回去告知你的主子，他想要的东西，永远也别想得到！”
说完，萧婉瑛便挥剑自刎。哥舒元武抢到她身边，虽夺下了剑，但已来不及再救回萧婉瑛的性命。为此，哥舒元武懊悔不已，若不是他大意，萧婉瑛也没有机会自尽。“娘……”戎曦月寻了回来，跟着马车留下的车辙印找到了哥舒元武。她先躲在灌木丛中，暗中观察，等待时机。正好就见到了娘亲夺剑自刎的这一幕。戎曦月不顾一切跌爬过去，跪在娘亲身边，哀声哭泣。“月姑娘，对不起……”哥舒元武惭愧地说道。忽然间他想到，萧婉瑛虽然死了，还有戎曦月在，戎曦月不可能不知道关于遗物的事情。所以，他必须将戎曦月带回去。他举目四顾，想确认慕容笙是否在周围。四周除了风吹草动，不见人影。“月姑娘，我们先把夫人安葬了吧。”
哥舒元武说。他想尽快离开此处，因为担心慕容笙回找过来。“安葬……”云曦月冷笑一声，“我要你陪葬！”
话音未落，戎曦月突然扑向哥舒元武，要夺他手里的剑。哥舒元武立即把剑收到背后，单手抓住了戎曦月的手，顺势一带将她推倒在地。“月姑娘，你在如此鲁莽，我就不客气了！萧夫人的死我很抱歉，这不是我想见到的。姑娘若是跟我走，我会帮助姑娘好好安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