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手上的工作,乔星音打算直接去医院。路过林园的办公桌时,发现这姑娘垂头丧气的,估计还是因为招投标的事。她走到林园办公桌前,敲了敲她的桌子。林园抬起头,一见到是乔星音吓了一大跳,直接从位置上站起来,“乔总,我……”“你做的很好,不是你的问题。”
乔星音话音刚落,林园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大概这些日子没少自责,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了这次工作的失误,以至于公司接不到单子。乔星音握住林园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小姑娘眼泪巴巴的看着她,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既然相信我,这段时间就不要再想项目的事了,好好留在店里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其他的,等我这边忙过这一阵再说。”
林园点头。乔星音抽了张纸巾放在她手心。林园的眼圈更红了,接过她的纸巾放在手心。乔星音无奈,伸手安抚性的握了握她的肩膀,起身离开。到了医院,乔星音先去外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去了解了一下外婆的病况,这才到了外婆的病房。母亲今天不在,不知是还没来还是已经回去了。乔星音也没过多的关心,毕竟南家自己那点事就够缠的她离不开身了,更别说腾出心思来管外婆了。乔星音看着外婆那张脸,仔细端详。医生虽然说外婆的情况很稳定,但乔星音总觉得外婆那张脸看起来衰弱了不少,而这一切都是在上次外婆因为医疗费用耗完被挪出病房开始的。她心中酸疼,在病床旁边坐下,握住外婆的手。本来一开始情绪挺稳定的她,握住外婆那只手后又开始泛眼泪花了。外婆的手很干瘪,像是活了很多年的树木的树皮一般。几乎是每一次她握住外婆的手,都会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乔星音强行将心中那种感觉给压下去,露出一个笑脸看着躺在床上有些神志不清的外婆。照旧一件一件给她说最近发生的事,自己都是怎么解决的,又有哪些没有解决的事,她为什么没有解决。乔星音絮絮叨叨的一点都没有在公司时的果决,倒像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女孩。讲到今天发生的乌龙事件时,她耳尖的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回头一看,见母亲正推门进来。见到她时,脸上有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
母亲先是换了床头的花,又给外婆倒了水,扶着外婆坐起床喝水。这些以前都是看护做的,乔星音这才回忆起来今天进门之后少了点什么,之前她请来的那两个看护不见了。看母亲这动作还挺熟练的,她应该做这事一段时间了。至于为什么母亲会做这事,乔星音就是用手指头想也能想到。多半是南清远为了钱把那两个看护给辞退了,让母亲自己来做这种事。一天两天的倒是没关系,可时间一长该怎么办?万一哪天母亲被南家的事绊住了脚来不了,外婆谁来照顾?乔星音的脸冷了两个度,但并没有直接和母亲谈这件事。卫明霞也注意到了乔星音脸色不太好看,但并没有直接问。两人就跟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一样,各自打着哑谜。过了十来分钟,卫明霞将外婆的所有细节事物都处理好,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床边坐下来,开始一边给外婆擦身子一边和乔星音闲聊,“你今天好像来得比以往早一点。”
乔星音面无表情道:“是你比以前晚一点。”
她声音阴阳怪气的,卫明霞不由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只觉得如果她回一句回去,乔星音肯定就要提起看护的事,知女莫若母,卫明霞虽然在管理家庭这一方面很失败,但她还是很能抓住自己女儿的心思的。于是她也不敢说什么,只抿了抿唇没接话。乔星音也没继续找茬,只顾握着外婆的手,也不讲话了。沉寂了十几秒,她想到南斩月的事。因为赶着去参加比赛,她今天将南斩月送去南家的时候,并没有做多少解释。“斩月现在怎么样?”
乔星音问。“在家写作业,怎么?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把他送回家了?是出什么事了?”
卫明霞也问过斩月,但是斩月怎么都不肯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乔星音跟他说了些什么。这个孩子谁的话都不怎么听,最听乔星音的话。星音讲的话比她这个亲妈都管用。乔星音冷哼一声,“不如你去问问卫明峰?”
卫明霞眉头皱起来,“怎么说话呢,那是你舅舅,你怎么能直接叫名字?”
乔星音冷哼一声不接话。卫明霞突然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她把外婆收拾好,端着清洗的水出门去倒水,过了七八分钟回来,脸色更难看了,脖子和耳朵还有些红。乔星音余光瞥了她一眼,不语,心中大概清楚卫明霞刚才出门是去干什么了。估计她给卫明峰打了个电话,卫明峰一五一十的把实话都告诉了她。静坐了一会儿,卫明霞便憋不住了。“星音啊,斩月和你舅舅的事……是个误会。”
乔星音一听这句话,差点直接炸了。是个误会?什么误会?要不是因为现在在病房里,她能直接跳起来。乔星音一张脸阴沉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卫明霞那张脸。卫明霞这半辈子过得并不舒心,脸上已经有了不少皱纹。其中 有一小部分是因为她长出来的,还有一大部分是因为卫明峰和南清远。母亲从小长大的家庭十分的重男轻女,在家中经常什么事情都紧着卫明峰。照理说在这种情况下长大,卫明霞应该痛恨卫明峰才对,毕竟什么事情都被他抢了头一份,只因为性别不同。但卫明霞偏不,她甚至也养成了什么事都顺着卫明峰的心态,这也是造就了卫明峰敢在他们面前这么嚣张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