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以为公孙辞常年带着面具是因为容貌被毁,可没想到在他的面具后居然隐藏着这么一张清秀俊丽的脸蛋。一个男人长得太过清秀,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脸太过清丽好看,对于她想女扮男装会有些吃力,所以索性就带了一副面具。木夕雾觉得奇怪,怎么一个好端端的女人要扮成男人,而且这事儿一点风声也没有,怕是连公孙静也不知道。“那小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如画问。“什么都不用做。”
木夕雾嗤笑道,“别人家的事情,管这么多干什么。”
如画了然。“怎么样,我交代你的另一件事办妥了吗?”
木夕雾又问。“还在筹备中,木婉云跟公孙宁两人都沉浸在怀子的喜悦中,丝毫没有察觉道。”
如画有些犹豫,“只是,这件事情难免会牵连到木炎宏。”
在如画知道大小姐跟木炎宏是北月国六王爷的孩子时,她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看起来毫无瓜葛的两人三人居然是亲兄弟,亲父女。木夕雾冷言说,“不解决掉他们,等公孙宁知道木炎宏的身世,怕是也不会顾念这十几年来的母子之情。”
在这深宫大宅,官宦世家,那里有什么真情可言,至亲骨肉的都能拿来利用,更别说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在木婉云失贞后,公孙宁虽然气愤,但最后还不是妥协了。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依旧风平浪静。晌午,木夕雾正在看书,花房的人将鲜花送来,如画瞧见,皱着眉头过去训斥,“怎又拿来了桃花,我家小姐喜欢的是稚菊。”
“如画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花房里的稚菊跟百合都被四姨娘拿走了,花房就只有这些了。”
家丁弱弱道。木夕雾看书的动作一顿,“都被四姨娘拿走了?”
“是的。”
“算了,你下去吧。”
如画朝家丁挥了挥手。“姐,最近四姨娘是越来越明目张胆了,花房一向给居兰院跟谢香院送的是稚菊,而四姨娘一向偏爱牡丹,如今她是在跟我们对着干还是公孙宁啊。”
冰凌刺绣,有些不平,“反正我是不怎么喜欢桃花。”
“不过几只花而已。”
木夕雾轻描淡写。“可姐,你最近没发现吗?最近上桌的鱼都没有了头,都让四姨娘给拿走了,说什么要吃鱼头酸菜。”
冰凌脸颊鼓鼓,托着腮,“反正我是很喜欢吃鱼头的。”
木夕雾失笑一声,将书放下,“四姨娘针对的当然是公孙宁,公孙宁没激着,倒是把你气的够呛。”
“可不是嘛!”
冰凌叹气望天,“我是真的喜欢吃鱼头。”
“既然你这么喜欢吃,今晚姐姐带你出去吃饭可好。”
“真的?”
木冰凌一下就乐呵了,“在城北有一家新开的酒楼,那家酒楼的招牌鱼头做的特别好吃,上次余姚约我出去,吃过一次,那个味道我就再也忘不了了。”
木夕雾笑了笑,内心有些欣慰。原来冰凌已经跟余姚好到能约饭的程度了,如果有天她解决掉府上的‘问题’,就算离开也能心安,余姚应该会很帮衬冰凌的。这次晚饭,木夕雾派人去约了余姚,在出门的时候,遇见了木守岗。木守岗显然是刚从外应酬回来的,虽一身酒气,但也算清醒。“你们去哪儿?”
木守岗紧绷着一张脸,十分不悦。木冰凌内心一怯,有些害怕,忽然间,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大壮跟自己说的那一番话,他说她软弱、懦弱,根本不能报仇。她很弱吗?冰凌侧目看了一眼自己崇拜的姐姐,深呼吸。她有这么厉害的姐姐,她自然也不会弱。“父亲,姐姐跟我打算出去吃晚饭。”
木冰凌深呼吸,说,“今日我想吃鱼头。”
木守岗眉头皱的更紧,“女孩家家的,作甚老是出去丢人现眼。”
“可是二姐也经常出去,您不也没说什么吗?”
冰凌有些不服气。“难道你也想学你二姐那样跟男人上床吗。”
木守岗叱喝,是真生气了,吹胡子瞪眼,不提木婉云还好,一提他就气不过。这么精心栽培的女儿,白白便宜了那尉迟雍,真是可恨。木守岗一席话刚落,木婉云跟木炎宏正好从外回来,听闻,两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木夕雾觉得痛快,心里舒爽到不行。“参见父亲。”
木婉云脸色苍白,尴尬又难过。怎么说他木婉云也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被自己父亲这么贬低,内心不难过是骗人的。木炎宏心里也是难受,看着自己的姐姐这样被父亲贬低谩骂,他内心也是觉得不平。“你看你,都把你妹妹给带坏了,有事没事的就往外跑。”
木守岗觉得自己说的在理,根本不管木婉云的心情,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手指对着她比划,“怎么,你还想在弄出几个野男人出来吗。”
木婉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哽咽着低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木守岗瞧见木婉云这幅样子,心下更是厌烦,他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父亲,您不能这样说姐姐。”
木炎宏脸色难看,“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就别提了。”
木夕雾抬头瞥了木炎宏一眼,也就他敢明目张胆的跟木守岗呛声。或许是知道自己多了两个子嗣,对于木炎宏已经没有往日这么宠爱了。木守岗瞧见他,又想到他有断袖之癖,心下越发的愤怒,甩手就给木炎宏一巴掌。“怎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木守岗叱喝,怒不可遏,说话也不禁重了起来“真后悔生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居然喜欢男人,还是你姐姐的夫君。真是不要脸,早知如此,在你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你。”
木炎宏身体一震,脸色越发的难堪,他薄唇抿紧,虽然一言不发,但背脊却在发抖。不是怕,而是心寒,心伤,被自己的父亲这么说。“父亲,您今天是怎么了。”
木婉云护在木炎宏的面前,“您一向最疼爱五弟,怎么能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