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未免也有点太无理取闹了。”
如画皱眉,为木夕雾鸣不平,“在这个家里,唯一跟大小姐您血浓于水的,就只有五少爷了。”
“住嘴。”
木夕雾忽然厉声叱道,“这种话我以后不想在听到。”
无论冰凌怎么样,永远都是她的妹妹,而她同样也是冰凌永远的后盾。如画有些受伤,“我只是为你不平而已。”
一直以来冰凌给他们家小姐惹来了多少的麻烦,性格懦弱,敌人一求饶就心软,他们家小姐为她做了多少善后,还招惹了个怀揣着不知有何目的的男人,如今却这么空肚他们家小姐。如画是越想越气。木夕雾叹了口气,“别说了,冰凌只是太看重我了。”
或许他该找个时间,解开冰凌的心结了。最后,四姨娘的孩子没了,与人通奸还被木守岗抓个正着,这下他是完全没办法再在相府立足了,沈大夫那天被人拖出去后,就再也没消息,八成九死一生。听说四姨娘关在木父的柴房的时,一直在呐喊说自己冤枉,控诉说一切都是木夕雾的指使。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柴房位置偏远,再加上她虚弱无力,根本喊不出声音。木守岗担心会让木守岗起疑,建议说早点处理了她,在行动之前,木夕雾去见了四姨娘一面。不是心软,而是据说这是四姨娘最后的要求,看在往事曾在一条船上,木夕雾也就应了她的要求。如画在门口守着,木夕雾进入了牢房,如今四姨娘奄奄一息,根本没有反抗耍心思的能力。柴房很暗,外面的月光细碎的从窗户射进来,勉强能看清楚室内。四姨娘瘫软在一片稻草中,脸色比墙上刷的漆还要白,她身穿一身破烂粗衣,下体的衣裙都是干枯的鲜血,稻草也沾了几分,空气安静得只能听见外面草丛的蟋蟀声,还有四姨娘粗重的呼吸声。“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木炎宏。”
四姨娘忽然说,眸色有些迷离,但苍白憔悴的脸上却仍旧带着一份傲气。木夕雾蹙眉,红唇未泯。“她是你的亲弟弟对不对。”
四姨娘笑出声,那笑容挂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诡异,“木冰凌不是你的亲妹妹,当初高氏生产为保木炎宏而换子,木冰凌才是公孙宁亲生的,而你跟木炎宏,都是个野种。”
木夕雾眸色一沉,一巴掌甩了过去。这一下木夕雾并未留情,脸色变得很深沉,带着几抹杀意,她显然是动怒了,但依旧是一言不发。四姨娘的嘴角被打出了血丝,她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木夕雾,笑了,“我说对了是吗?”
“错了。”
木夕雾漠然,声音听不出情绪。“那你为什么恼羞成怒。”
四姨娘反问,笑出了声,“木炎宏是木家唯一的子嗣,高氏担心公孙宁会迫害这个男孩,所以就想到了换子的这一方法。”
说着,四姨娘一顿,佯装出思考的模样,“又或者,我不应该叫她高氏,而是叫她林姨娘。”
木夕雾眸色一眯,唇角冷冷的勾起。这个女人,究竟知道多少。“我母亲是木府的产婆,孩子换不换她会不知道?”
四姨娘说,带着一抹得意,欣赏着木夕雾的假装镇定,“高氏是早产,但却只有我娘知道,你母亲是十月怀胎。是高氏收买了我娘,谎称是早产。”
木夕雾依旧不语,目光冷淡。四姨娘瞧着木夕雾一脸淡漠的模样,好似在听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一般,这不由让四姨娘有些紧张。难道她说错了,不,不对,这是她娘亲亲口告诉她的,不可能有错。四姨娘深呼吸,有些急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根本跟木守岗没有血缘关系,你跟木炎宏都是高氏跟北月国六王爷的野种。”
这道嘶喊,几乎用尽了四姨娘的力气,喊完,她止不住的用力呼气。木夕雾依旧冷漠,自上而下睥睨的看着她,似乎一点也担心事情会被外面的人听见。这柴房内内外外,已经都打点过了,除了如画,就只有他们两人。“还挺厉害的。”
木夕雾淡淡道,“居然知道这么多。”
四姨娘调查这一切也是花费了不笑的力气,本来想留作最后的王牌威逼木夕雾的,但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这儿快就栽到了木夕雾的手上。“只要你答应放了我,给我一笔钱,我绝对会闭紧嘴巴,把这事儿烂在肚里。”
四姨娘说,目光微硕,“我会离开七重国,永世不再回来。”
木夕雾平静的询问,“还有什么条件,一并说了。”
四姨娘没想到木夕雾会这么配合,她不由得心下发紧。木夕雾是什么人,一肚子心思诡计,怎么可能会任人摆布。四姨娘抬眸对上对方的死寂如水的黑眸,除了阴冷就是阴冷,阴的让人发颤。木夕雾嗤笑,“你觉得你还会有说话的机会吗。”
四姨娘一震,下意识抬眸。手起落下,四姨娘还未来的及作出反应,她的脖颈处就被一只银簪狠狠地插了进去,那瞬,她大脑片刻都是空白的。“你……”四姨娘恶狠狠的瞪着木夕雾,她不敢将脖子上的银簪拔出,生怕一拔出她就会失血过多致死。木夕雾冷冷的睨看着她,“我不会杀你,木炎宏也不会,这一簪子下去,你以后都不会说话了。”
没错,她插中的整死四姨娘的哑穴,以后四姨娘都不可能在开口说话,她又不识字……“明天,你就会被木守岗送去乡下的别院,你以后就跟着那些农妇一起劳作吧!”
木夕雾冷漠的丢下一句,转身离开了柴房。四姨娘疼得猛地大口喘息,憎恨的瞪着木夕雾离开的影子,一双眼睛布满血丝,几乎要被瞪出来。木夕雾,你以为完了吗?呵,一切才刚刚开始。四姨娘眼珠一转落在角落的那堆木柴上,诡异的笑着。那堆木柴忽然发出些许的动静,一个纤细的人影从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