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呢?”
木夕雾道,目光犀利,“你敢要余姚吗?”
李昊一怔,方才还气冲冲的他,此刻却犹豫了。余姚是皇帝亲自指给太子的对象,圣旨已下绝对无法更改,除非余姚太子与一方出了什么事儿,君无戏言,能让皇帝收回旨意的,绝对不是什么‘小事’。李昊如果确定还要余姚的话,那么肯定就要跟太子闹掰。木夕雾笑了笑,没说什么,但面上尽是嘲讽之意。李昊脸色难看,目光带着闪躲,“每个人的生命里,不应该只有爱情。”
话落,李昊便离开了。爱情的确不应该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但又有什么是最重要的?情谊、权势、还是亲情。其实这些并不是不能共存,而是李昊他自己有更大的野心不愿意为余姚放弃。余姚跟权势,他选择了权势。木夕雾嘲讽的一笑,说白了,余姚在李昊心里并没有这么重,伤心几天,也就过去了,反正女人嘛!有的是。她只是心疼余姚,枉费她的一片痴心。木夕雾刚想走入雅间,却瞧见了尉迟邑。她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躲藏到一边。尉迟邑背后跟着香水,两人一同朝楼上的上等厢房走去。木夕雾觉得奇怪,香水不是公孙辞的人吗?怎么会跟尉迟邑在一起。是间谍、细作?还是有人暗度陈仓。回到雅间,位置上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就连余姚跟李昊也不在,就只剩尉迟霖。尉迟霖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淡淡的瞥了木夕雾一眼,显然的,他没走是在等她。“余姚回去了吗?”
木夕雾站在桌旁,并未落座,她说,“那我也该走了。”
“后悔吗。”
尉迟霖优雅的抿了口茶水,望向木夕雾的目光,带着傲慢,还有得意,“如今已成舟,余姚是我的人,余家支持我,也是迟早的事情。”
木夕雾默,冷淡得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父王亲自下旨指婚我与余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父王想余家支持我,他有让我继位的打算。”
尉迟霖道,带着轻蔑的口吻,“御王妃,希望在我继位后,你跟你的御王日子不会太难过。”
木夕雾道,“陛下的心思不是尔等能任意揣测的,事还未成定局,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在尉迟霖看来,木夕雾这一番话只是垂死挣扎,他嗤笑道,“你怕是不知道吧!最近木丞相找我可找的勤着呢!”
尉迟霖话锋一转,道,“木巧巧……是你的庶妹吧!”
木夕雾挑了挑眉,怎么?木守岗用木巧巧示好吗!周围已经打点过了,尉迟霖说话也就不避讳,“如果你改变主意想跟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正妻早已定下,你顶多能做个侧妃。”
说着,尉迟霖顿了顿,又道,“你跟余姚是好姐妹,应该能相处融洽吧!以后要同她一起好好大力后宫,我到时候继位,会给你封个妃位的。”
木夕雾想笑,瞧他这架势,好像真的当了皇帝似的。“太子殿下,您该吃药了。”
木夕雾讽刺的说,转身离开。想不到事到如今木夕雾还这么不识好歹,难不成她以为没了余家的支持,尉迟邑还有本事跟他争夺皇位吗。尉迟霖微怒,手掌重重的落在桌上,他很生气,薄唇抿的很紧。好,很好。他要倒看看,木夕雾还能骄傲到什么时候,到时,就算她倒贴他都看不上。马车上,轿子往木府行驶。想到方才酒楼尉迟霖说的那番话,她至今都觉得想笑。木夕雾相信,尉迟邑就算没有余家的支持,也能跟尉迟霖抗衡。而尉迟霖目光过于短浅,难当国君大任。皇帝明知余家是支持尉迟邑的,可为何忽然就允许太子请求的婚事,如果皇帝真的想让太子继位,那就不应该将丞相嫡女赐给尉迟邑。皇帝的心思,可真够难猜。皇后忽然召见,让木夕雾入宫。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木夕雾与皇后只有几面之缘,几次都没能说上什么话,忽然召见,木夕雾心里也有了猜测。皇后在正殿见她,皇后宫中,自然是后宫最富丽堂皇、奢华的,随便桌面上的一件饰物,都是无价之宝,绝无仅有。皇后将宫女都遣散出去,就连如画也没让她留下,殿内就只有她与木夕雾。皇后轻抿了一口刚起沏好的茶,仪态优雅,举手间透露着一股高贵的气质,她恍若无闻,直接无视对面的木夕雾。木夕雾也不着急,皇后不说话,她也沉默,品尝着皇后宫里的茶叶。皇后统领六宫,气场强势过人,谁家的千金公主到了她面前不拘禁彷徨的,看着对面临危不乱的小丫头,皇后心下倒对她有几分佩服的了。“本宫找你来,你知道所为何事?”
皇后开口,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眼眉带厉。“臣女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为了太子一事吧!”
皇后一怔,没想到木夕雾猜了出来,在心里冷笑,果然是有几分小聪明,但终究是上不了台面。“本宫已经听说了一些你与太子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注重自己的身份,等你过了御王府的门后,你就是太子的弟媳。”
皇后眸光带了几分犀利,“你再怎么仰慕太子,终究也改变不了你是二皇子未过门王妃的事实。你最好将你对太子的心思收起来,别连累了太子。”
这话说得,好像是木夕雾死命倒贴一般。“我又不蠢,怎么会看上太子呢!”
木夕雾笑靥如花。皇后脸色瞬间难堪,“你什么意思,是觉得太子比尉迟邑逊色吗?”
“实不相瞒,的确如此。”
木夕雾一本正经。在母亲心里,自己的儿子自然就是最好的,木夕雾当着皇后的面,指责尉迟霖不如尉迟邑,皇后当下就怒了,正要发作,忽然就听到一阵清脆的声音。“臣女实话实说,娘娘应该是喜欢听真话的吧!”
欲要脱口而出的话瞬间梗在了喉咙,皇后明明怒不可遏,却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