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宁作为皇后的妹妹,木府自然也是在邀请中的,木婉云精心打扮,本想将所有千金名媛、包括木夕雾的风头都比了下去,但没想到的是,木夕雾居然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没来。木婉云憋着一口气,只能将怨气发到木冰凌身上,明里暗里的掐她。与以往不同,木冰凌并没有苦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她神色冷漠,似乎被掐的不似她。木炎宏则是有些心不在焉,心心念念的就是那个与他长得一样的男人。他心头有种荒唐的想法,那个男人是真的存在。回想起去找木夕雾的那一天晚上,他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木夕雾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喜不形于色的人是最可怕的,木婉云觉得背脊发凉,背地里的小动作自然也就收敛了。皇宴开始,歌舞升平,在欢声笑语中,另外一边,却是风起云涌。在观景楼,一排排的宫女太监经过,最末尾的那位,袖口的粉末跌落在地,与黑暗融为一体,难以令人察觉。木夕雾在观景楼不远处的亭子,早已准备好,几个太监在灌进楼下面的草地泼水,似乎是在浇水。“已经准备妥当。”
如画在一旁暗示道。木夕雾悠闲的喝着茶,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如画杵站在木夕雾的身后,余光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面孔,心跳蓦的顿了半拍,往草坪的方向凝视,她松了一口气,在木夕雾耳旁耳语几句。木夕雾皱眉,顺着如画所指的方向看去,皱眉,恰巧的,正在泼水的其中一个太监似乎也察觉了木夕雾的目光,立即低下头,忙专注工作。木夕雾隐晦的看了如画一眼,如画明了,朝草坪走去,“行了,走吧!”
太监们会意,拿起工具离开,一个身影匆忙的混入人群中,却被如画拽了出来。高宏迟觉得挫败,“天色这么暗,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如画不,直接拖着他去找木夕雾。“你怎么又入宫了。”
木夕雾显然是生气了,之前都说好让公孙辞去调查,他就这么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吗。“我知道今晚一定会很混乱,而且木炎宏也进宫了,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高宏迟赔笑道,“姐,你放心,真的不会有事的。”
瞧他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木夕雾真有股想将他掐死的冲动。“我准备了一套与木炎宏一模一样的衣服,换上了,到时候保准别人认不出来。”
高宏迟信誓旦旦的保证。“你知不知道,要是你暴露了,木炎宏的身世很有可能被揭穿,别说他到时候难以在木府立足,就连你都会有性命危险的。”
事关性命,他怎么就这么大意。深海夜明珠丢了就丢了,他找不到顶多回去被北月国王训斥,可木炎宏怎么办,公孙宁知道这个不是他的亲儿子,还会护着他吗。或许是意识到了事态的越严重,高宏迟也沉默了。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小伙子,心智在成熟,也只有十二岁,许多事情考虑得都不是很周全。看着眼前少年一脸挫败颓丧的模样,木夕雾心也软了,她叹了口气,“一定要小心。”
高宏迟薄唇抿紧,郑重的保证,“我会的。”
他不会让姐姐跟弟弟陷入危险的。高宏迟离开,身影消失在黑夜中,如画忍不住问,“小姐,您为什么不让晋北世子出宫。”
这种不稳妥的事情,不像是小姐能做出来的。“得让他吃个教训。”
木夕雾深呼吸,“道理再多也没用,有些经验必须亲自体验才能领会。”
“可五少爷那……”“要是真满不住,就实话实说了。”
木夕雾道,深叹一口气,“在身世这件事情内,最不公平,最让我心疼的,还是冰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已经亥时,按照计划,余姚应该单独带着太子来观景楼。从正殿的方向,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逐渐变得清晰,他们朝着观景楼的方向走去。木夕雾微微松了口气,只要太子跟余姚出现道观景楼,事情算是成功了一半。一切尽在计划之中,但意外似乎总是特别的多。余姚跟尉迟邑正要上观星台,公孙静就忽然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一手拽住尉迟邑,充满占有欲,“太子哥哥你们去哪儿?”
她的声音是温柔的,但看着余姚的目光,确实带着挑衅,充满敌意。“我们打算去观景楼看星星。”
尉迟霖说,内心是有些烦躁的。如今他主要是把余姚给哄好了,让她一心一意的跟着自己,这样才能劝得动余家那边的拥护他。但这公孙静,老是出来坏他好事儿。其实就算没有余姚跟木夕雾,他尉迟霖也不会要她做太子妃的。这个女人善妒、小气,虽然也不失乖张可爱,但这种人是不适合当太子妃,更不适合当母仪天下的皇后。他的正妻,就应该像木夕雾这样聪明贤惠,娘家也能帮衬他。再不济像余姚这样也行,虽然脑子不好使,但至少不会存有坏心,把他的后宫后宅弄得乌烟瘴气。“小静你别闹,快回去,我跟姚儿已经约好了要去看星星。”
他虽然心有不满,但声音还是很温柔的。他一向善于控制自己的情绪。公孙静脑门一跳,看星星……看星星这么美好暧昧的事情,太子哥哥怎么可以跟余姚去。“星星有什么好看的。”
公孙静整个人都贴到了尉迟邑的身上,顾不上矜持,“太子哥哥,可能我在宴会上吃多了,肚子有些疼,你陪我去看太医好不好?”
余姚心下一沉。不行,绝对不能让太子跟公孙静走。“是我先约的太子殿下,公孙静你不能这样。”
余姚有些激动,甚至直接伸手推开公孙静。公孙静葫芦眼睛一转,身子不稳的往后跌几个跟跄,‘哎哟’一声,跌倒在地。余姚一愣,她只是轻轻一推,根本没用力,怎么会……“太子哥哥,我好疼。”
公孙静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子,可怜巴巴的吸着鼻子,看着余姚道,“你为什么推我,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不能动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