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夕雾默,目光冰冷。“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不会认为你会治病。”
冯兰德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年纪大了,居然让你这个千金小姐来赈灾,莫不是老糊涂了吧!”
宫铭叱喝,“冯兰德你给我住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众编排当今皇上的不是。她自己一身骚就算了,到时候可别把宫家拖下水。冯兰德虽然不将宫家的这两兄妹放在眼里,但宫铭生气起来,她还是有些后怕的。她又对木夕雾说。“我不相信你懂医,说什么治疗瘟疫的房子是你想出来的,我一个字都不信,你背后肯定有人吧。”
木夕雾惜字如金,懒得跟冯兰德搭话。这种毫无营养的质问,她不屑回答。冯兰德有些怒火中烧,这木夕雾是怎么回事,她在跟她说话居然装没听到,什么教养啊,县主就了不起吗?居然这么目中无人,还神医,她就不信木夕雾会看病。冯兰德内心笃定,木夕雾肯定就是个半吊子,别说治病救人,怕是连把脉都不会。“你来替我把脉,我就不信你真会看病。”
冯兰德忍着怒气说,她是打心底里瞧不上木夕雾。木府被毁了,如今也没什么背景,也就空有一个县主的名号,冯兰德很不服,这样的人凭什么能当御王妃。冯兰德猜测,木夕雾背后一定有人,肯定那个瘟疫的解方不是木夕雾写的。医术那有这么好学,就木夕雾这个年纪,能会什么。木夕雾是不屑于理会她,更不屑于证明自己,可冯兰德太嚣张了,就这么放过她,太便宜她了。“好啊,到那边坐下。”
木夕雾嫣然一笑,倒也从容。如画跟叶一博一愣,对于木夕雾这个决定有些出乎意料。但很快,如画就明白了,这个冯小姐,怕是要吃苦头了。冯兰德认为木夕雾在垂死挣扎,瘪了瘪嘴,朝厅堂走去。冯兰德坐下,木夕雾替她把脉。冯兰德的脉动较沉,偏细,而且面色略微晦暗,头发稀疏,初步判定冯兰德宫寒,可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毛病。木夕雾的眸底略过一抹稍重即使的精光,她难为的抬眸说,“我已经诊断出来了,但……不太好说。”
冯兰德起先还有些担心,因为她清楚自己身体有着什么毛病,她害怕木夕雾会说出来。起先她看木夕雾一副认真娴熟的样子,还以为她真的有几分本事,可听木夕雾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肯定木夕雾只是虚张声势,是个一无所知的蠢蛋。医,可不是这么好学的,一般比较好的大夫,都是经过几十年的时间磨炼。小昭也是从小学医,虽然年少有名,但真正学有所成,也只是在前几年而已。冯兰德轻蔑道,“我看你不是不好说,而是不行。”
“你真的让我说吗?”
“说啊,有本事你就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来。”
冯兰德嘲笑道,根本不信木夕雾能看出个什么来。“你神情淡漠,头发稀疏而早白,舌质黯淡,舌边还有齿痕,如果我没诊断错,你宫寒肾虚吧!”
木夕雾笑着道,“你不仅宫寒,还有另外一个疾病:阴道炎,确切的来说,是霉菌性阴道炎。”
此刻冯兰德面色发白,身体僵硬,已经是笑不出来了。女性的妇科疾病,是极其私密的,在大庭广众被人爆出来,不是用尴尬一词就能形容的。“不会吧,我表妹怎么会有这种病。”
宫初月先是一愣,飞快道,“县主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她提出了质疑,表面似乎担心惊讶,但上扬的嘴角充分的表露了她内心。木夕雾知道宫初月说这话是想引导自己继续说下去,让宫初月难堪,而木夕雾说答应把脉,根本目的,也的确是为了教训冯兰德。女生,尤其是青少年的懵懂时期,因为羞涩不懂,身体是最容易出现妇科疾病,虽然只是小问题,但却是非常难以启齿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冯小姐近些日子尿频且尿痛,怕是没少往厕所跑吧!”
木夕雾挑了挑眉,“而且瘙痒难耐,尤其在晚上,瘙痒发作得更厉害。分泌物增多,白带黄色,而且还形成豆腐渣状,还有一股臭味。”
说着,木夕雾一顿,在冯兰德的身上嗅了嗅,掩了掩口鼻,“怪不得要用这么浓重的脂粉味了。”
一旁站着的不仅有宫铭跟叶一博,还有另外守着院子的家丁,听完后,他们面色难免有些不自然,面面相觑,虽然说不上尴尬,但听着女性这些问题,总感觉怪怪的,就连一旁的宫初月听着,也有些窘迫。在大庭广众下被人说出这等隐私的事情,冯兰德已然是手脚发凉,面色忽白忽青,她声音颤抖这道,“木夕雾我警告你,你不要乱说,你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是不是说谎诬赖你,随便找一个大夫来就能验证我所说的话了。”
木夕雾从容一笑,“我徒弟也在这人,你要是信不过我,也让他试试看。”
叶一博尴尬不已,忙着摆手,“不不不,我还是算了。既然师傅你都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了肯定时这样的。”
他对师傅的医术完全信任,而且让他一个大男人来诊断女人的妇科病,这难免有些……一贯刁蛮任性的冯兰德此时说不出话来,她僵在原地,只觉得难堪,无地自容,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异性,一时之间,她居然酸了鼻子,红了眼。“这是不是真的,我看要不请一个大夫回来帮表妹你把把脉吧!”
宫初月‘好心’的道,“不如让我来帮你吧!我怎么说学医了八九年,确诊这个本事还是有的。”
说着,宫初月热络的上千就要握住冯兰德的脉搏。她早看冯兰德不顺眼了,难得有人给她个下马威,她当然得要狠狠地踩上一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