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太太身子不方便,便让汤嬷嬷将木夕雾送了出去,才转了个弯,汤嬷嬷忽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木夕雾的面前,倒叫木夕雾心下一惊。“嬷嬷,您这是做什么?”
汤嬷嬷红着眼睛,眼泪掉的厉害,“小的知道广宜夫人您神通广大,求求你救救我们家三小姐吧!三小姐从小命苦,拜托您救救她吧。”
木夕雾脑壳疼,“你们家老爷会救她的。”
提到这儿,汤嬷嬷的眼泪掉的更是厉害,她在这个家带了十几年,太清楚他们家老爷是什么德行,根本不可能会出十条黄金去救三小姐的。“死奴才,见到人就胡乱跪,没用的东西,简直是丢尽我们孙家的了脸。”
一道怒斥声传来,在转角处,走出了一个绿衫女子。那个绿衫女子,便是孙雅意了。孙雅意依旧妆容细致,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从转弯处走来,话虽然是对汤嬷嬷说的,但那眼却是盯着木夕雾瞧,带着敌意。“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汤嬷嬷抹了把眼泪,点头哈腰。“汤嬷嬷,我希望你可别忘了你身份,你已经家破人亡了,要不是有我们你孙府撑着,你什么都不是,现在顶这个孙府嬷嬷的身份,别以为自己就飞上枝头了,要是我们孙府不要你,你还指不定在哪儿讨饭吃。”
孙雅意的话很冲,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依旧是盯着木夕雾瞧的,带着挑衅,话有所指。木夕雾自然是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在讽刺她说木府已经毁了,她就是个丧家犬,如果没有尉迟邑,她就只有讨饭吃。肤浅,见识狭窄的女人,对于这样的人,木夕雾觉得自己跟她说话都是奢侈的。“汤嬷嬷,送我出去吧!”
木夕雾的目光直接略过孙雅馨,从容淡漠的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被人忽略,这使得孙雅意有些恼羞成怒,都没有木家让她倚靠了,真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这里是孙府,她的底盘。孙雅意直接拦在木夕雾面前,“听说木小姐是神医,而且舞技超群,不如与妹妹切磋一番如何。”
“我可不记得我有个姓孙的妹妹。”
木夕雾玩味道,“还有,你觉得你的身份配跟我切磋舞技吗?”
“你居然敢看不起我?”
“我为什么要看的起你?”
木夕雾笑了,却带着剜人的冷意,一字一顿,“滚。”
孙雅意身形一震,一下子就愣在了那儿,回过神,木夕雾已经离开了。她受紧握成拳,不甘心的追上去,怒喊,“木夕雾,木夕雾你给我站住。”
孙雅意提着裙子跑追过去,风风火火的,半分形象都没有,反之,木夕雾虽然走得快,但却是仪态翩翩,没失了半分的仪态。忽然,木夕雾在前面停了下来,孙雅意立即冲过去,怒气冲冲的,一手将木夕雾拽过来,怒喊道,“你是什么东西啊,你以为你很厉害吗?”
“孙雅意。”
一道怒吼声,孙志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粗鲁的将孙雅意拖到一遍,一巴掌甩过去,“居然敢这么跟广宜夫人说话,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孙志明气的够呛,恨不得在甩几巴掌过去,这死丫头是嫌他钱太多还是怕他这个商业龙头不被人取代,就连他都得恭恭敬敬的对木夕雾说话,她倒好,丑态毕现,是想毁了他的仕途吗。孙雅意一阵晕头转向,好一会儿都分布亲东南西北。“意儿……”端着茶水才来的黄雪芬瞧见这幕,大惊失色的冲过去,宝贝的扶住孙雅意,震惊的盯着孙志明,“你疯了,意儿可是你唯一的嫡系女儿啊。”
“注意仪态,你可是孙家主母。”
孙志明低喝,恨不得将这母女两扫地出门。孙雅意目光饱含一抹泪,从小到大,父亲从未打过他,可因为木夕雾,她不光挨了父亲的巴掌,女儿家的名声也没有了。恨,她恨木夕雾恨到了极点,她低着头,手捂着被扇的脸颊,一双贝齿几乎要被她咬碎。木夕雾,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一定。这母女两终于安分,孙志明讨好的笑着,“真是失礼,是孙某教女无方,还请广宜夫人海涵。”
“跟三小姐比起来……”木夕雾笑颜如花,若有所指,“虽然我是嫡出,但不得不承认,有些嫡出的小姐,是真比不过庶出。”
孙雅意猛地抽了口气,这贱人是再说她比不上孙雅馨?可恶。黄雪芬拦住她,不让她跟木夕雾再起冲突,孙志明明摆得是会站在木夕雾这边的,绝不能硬碰硬。“是是是。”
孙志明一心是想着攀附木夕雾这座大佛,毕竟这不仅仅是一座大佛,背后还有一座更大的佛,要是能因此攀附上御王,那他以后的商路一定会越来越顺利,有这条关系,他以后就不用担心货再被海关扣留了。木夕雾砖木对孙志明道,“听说孙老爷有一批货被扣押在南城的海关,你通知一下商队,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这批货就会被放行了。”
孙志明一怔,欣喜若狂,“真的吗?谢谢,谢谢广宜夫人了。”
那一批货孙志明投入了不少的钱,但却被海关扣押下来了,他跑了许多人家都没办法将货拿下来,如今又木夕雾作保,这批货肯定能到手。孙志明搓着手,贪婪的大笑出声,就算没有御王的帮衬,紧靠着木夕雾这棵大树以后发财的机会还少吗?现在看来,那孙雅馨也并不是全无作用,至少攀附上了这个二品夫人。为了不断掉自己的财路,孙雅馨是非救不可了,他可不想好好地一条财路给断了。孙志明几乎是点头哈腰的将木夕雾送出孙家大门。回到府邸,孙雅馨心疼祖母,但同样也鄙视孙志明的贪婪无耻,“你信不信,孙志明一定会拿着黄金去救我的,因为我是他接近你的桥梁,难得的财路。”
木夕雾笑笑,孙志明其实跟木守岗差不了多少,只是前者眼光比后者更狭窄罢了,都是一样的贪婪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