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上场,估计对方也不会让柳思源第一个上场。灵儿你的任务是,击败杨氏姐弟,并尽可能消耗柳思源。然后,由长风上场,破之你作为替补最后上场。”
马长风满以为方靖的意思是自己上场足以,程风不过是凑数的,心中暗道:“不过也是,蓝灵儿打败了那两姐弟,这小子上场也只是被秒杀的份。”
程风却在方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同的意味,似乎这位火王并不看好身为神武门核心弟子的马长风。出场顺序既定,程风在马氏父子还在时便溜之大吉,唯恐真的被蓝灵儿逮住切磋。“女人……真是难应付。”
四天一晃而过,比试的日子终于到来。程风一如往常地进行早上的修炼,看时辰差不多才离开客栈,来到约定好的比试场地,青莲商会的演武场。这一场比试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到场观战的除了青莲商会和映雪门的人,仅有寥寥数十人。“破之,你来了!”
与蓝灵儿和马长风站在一起的方靖见程风到来,微笑着说。马长风神色倨傲,完全不把自己当成方靖的外人,语带斥责:“明知今日是火王前辈重要的比试,哪怕用不着你上场,现在才到你也太不将前辈放在眼里了吧!”
方靖抢在程风开口前摆手道:“这个时候也还早,破之来的并不晚。”
程风已经提前了一个时辰到来,但这马长风心里打了个小算盘,故意提前了许多来到,却只是为了给程风一个下马威。对于这样的人程风是打心底不屑一顾的,他相信以方靖的眼力不会看不出来。被方靖如此一说,马长风只感到没有理由再说下去,只好悻悻收口。“方靖,这些就是代表你参加比试的年轻人?”
这时候一个须发皆白,面相刻薄的老者负手走来,身后跟着两男一女。看样子,这老者应该就是映雪门掌门韩江,身后则是参加比试的三人。方靖本来对韩江并没有太多好感,只是出于爱屋及乌,所以对他保留了几分尊重,拱手道:“韩前辈。”
这韩江同样是武王,但实力比之方靖要弱上几分,只是因为他保留着老者的模样,加上方靖和韩艾相恋,如果称韩江为韩兄未免乱了辈分,只好折中称对方为前辈。韩江伸手示意方靖停口,语带讽刺:“别,这前辈的称呼我可受不起,你还是叫我韩老哥吧。”
见韩江完全不给自己面子,方靖多少有些恼怒,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压下了火气,转移话题,问:“不知小艾为何没来?”
韩江吹胡子瞪眼睛:“注意你的措辞称谓,小艾是你应该叫的吗?那丫头我把她锁在家里了,免得她溜出来跟个想吃嫩草的老牛私会。”
这时,一个同样须发皆白的胖老者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一张大嘴笑得嘴角都要咧上天了,打着哈哈缓解气氛,道:“两位好久不见,看来实力又是精进不少,让我这胖老头好生惭愧!哈哈哈,这几年都忙着吃去了,怠慢了修炼,着实不该、着实不该啊!”
方靖向众人介绍胖老者:“这位是拳王冯曦冯前辈,空仑城公认第一的武王,连我都远不是对手。今天这场比试,也将由他来作裁判。”
听方靖这么介绍,众人无不感到惊讶,这其貌不扬的胖老者竟然拥有如此强的实力,连方靖都自认不是对手。那马长风率先向胖老者行礼:“冯前辈,晚辈是马家的马长风,不知前辈是否记得。”
胖老者表情相当丰富,一下子从大笑转为夸张的惊讶:“哟,这不是三清那小子的孩子吗?都这么大了?看样子你的天赋应该比你那老爹好得多了。”
马长风假装谦虚,实则傲然:“晚辈今年侥幸突破灌体,二十八岁之龄达到这个境界,也算不得什么。”
韩江深深地看了一样马长风,出言讽刺道:“想必这就是火王的王牌了吧,实力倒是不错,就是虚伪做作了些。思源,等会对上了,不必手下留情,打趴了丢出去就是。”
韩江左手边的憨厚青年恭敬地领命,然后又对马长风道:“马兄弟,师父有命,一会我不能留情,所以还请先见谅。”
马长风见对手竟然是个如此呆笨之人,不由得将柳思源看低了几分,直言不讳:“无妨,尽管全力出手,否则我怕你接不了几招。”
柳思源憨厚一笑:“多谢马兄弟体谅。”
韩江一甩衣袖,转过身头也不回:“好了别说那么多,时间只剩不到一个时辰,各自准备好比试吧。”
比试的擂台是用坚固的材料搭建,即使是宗师级别的武者都难以在上面留下痕迹,因此,今天参与比试的众人完全不必顾虑,可以放开打。在比试正式开始前,冯曦、韩江和方靖依次在贵宾席落座,其余来观看比试的也都是三人关系较为密切的亲朋好友,都坐在了三人附近。而参与比试的六人,则分别坐在观众席最下方一排,两个阵营所坐的位置正好隔着擂台相对。“小弟弟,那天你怎么就偷偷溜了呢!亏我还想与你切磋切磋,互补不足呢!”
蓝灵儿嘟着嘴道。程风还未开口,马长风便先一步说道:“程小兄弟不敢跟蓝姑娘切磋很正常,毕竟看过姑娘出手,自知不敌,不想落败出丑,蓝姑娘就体谅下他吧。”
蓝灵儿眉头拧在一起,斥道:“本姑娘又没跟你说话,你插什么话!”
被蓝灵儿如此一驳,马长风也不恼,作出一副体贴的模样,道:“一会若是对方太强势,蓝姑娘不必勉强,交给我上场就好,即使是由我一打三都是绰绰有余的。”
蓝灵儿斜着眼:“你意思是我比不上他们,你是在质疑我的实力?”
马长风连忙道:“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好了,你别说话,你的声音听着烦人。”
蓝灵儿丝毫不给面子。这时,冯曦的声音响起:“各位,我便不多说话,今天的比试马上开始吧!第一场,由青莲商会的蓝灵儿对阵映雪门的杨翔。”
蓝灵儿几步跳上擂台,火属性斗气覆盖全身,手持两把短刀,好战的眼神跃跃欲试,脸上挂着对战斗兴奋的笑容,活脱脱一个暴力分子。而对手杨翔相当沉静,只是默默亮起了水属性斗气,阴沉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着冯曦一声令下,蓝灵儿率先冲向杨翔,被火属性覆盖的两把短刀如同两只灵巧的燕子,在她手中行云流水地翻飞,打得杨翔连连后退。程风有些讶然,没想到这蓝灵儿竟然是少见的近战流,如此想来,那火王方靖很可能也是近战流派。虽然蓝灵儿占据了上风,但一时间还是无法突破杨翔的防御,取得实质性的成果。在被动挨打了三十多招后,杨翔见蓝灵儿招式用老,瞧准机会拉开距离,一式玄阶中品武技“水龙卷”从双掌间涌出,袭向蓝灵儿。韩江捋了捋花白的胡子,自得道:“杨翔这一招‘水龙卷’练得相当有火候,只怕火王的徒儿要吃大亏咯!”
方靖微微一笑,只是回了句:“且看下去。”
蓝灵儿看到杨翔使出武技,却没有打算以武技对抗,而是以灌注了火属性斗气的两把短刀连续砍击在“水龙卷”上,身体下压一跳,又是几刀砍去,借力翻身躲开了“水龙卷”。程风不由得点点头,这蓝灵儿的应对方式,已经具备他从《武当剑法》中领悟到的部分借力技巧神韵,如果程风将自己的感悟告知,相信对方能够进一步将这粗糙的技巧升华。看到程风的模样,马长风嘲讽道:“程小兄弟这幅神态看起来好像前辈对晚辈作出肯定一般,怎么,莫非你认为你能比得过蓝姑娘?”
程风却对马长风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关注着场上的情况,这让马长风越发不爽。“一个不知道哪来的小鬼,竟然比我还傲,别让我找到机会,否则非给他个教训不可!”
这时候,蓝灵儿已经再度迫近杨翔的身边,短刀爆发出强劲的气势,迅速击破了杨翔的护体斗气。杨翔再无法保持冷静,跌倒在地连忙道:“等等……手下留情,我……”蓝灵儿以为杨翔要认输,一下子停下了攻击,却不料杨翔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突然发出一式“水龙吼”。这一式武技是罕见的音波武技,品阶达到玄阶中品。猝不及防下,蓝灵儿一下子被声波震得失了神,漂亮的双眼一阵模糊。见偷袭得手,杨翔得势不饶人,接连两道“水龙卷”袭向蓝灵儿,自己也奔了过来,双掌覆盖着十成的水属性斗气,想要趁蓝灵儿失神之际一举击败她。冯曦对于杨翔的做法眉头一皱,一向乐哈哈的他都忍不住评论:“这小子,也忒没有风度了。”
韩江脸色发红,但是言语中并没有妥协:“胜者为王,懂得运用计谋也是一种实力。”
捂着额头的蓝灵儿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攻击即将到来,依旧没有作出任何防御或反击的动作。“是我赢了!”
杨翔首次露出笑容,手中动作不慢,狠狠地跟着两道“水龙卷”拍向蓝灵儿。就在“水龙卷”要击中蓝灵儿时,杨翔看到蓝灵儿的嘴唇微微上扬,立即感到不妙,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烈火连击!”
蓝灵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两道“水龙卷”,手中短刀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不但一举破了杨翔击来的两掌,还斩破了他的护体斗气,在他身上划出无数道伤口。若非蓝灵儿手下留情,杨翔恐怕已经身中数十刀身死了。蓝灵儿道:“真以为我会对你这么个出了名的阴险小人毫无防备么?”
冯曦见杨翔倒地,便站起来道:“第一局,蓝灵儿胜!现在蓝灵儿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擂台与下一位比试,也可以选择离场,由青莲商会下一人上场比试。”
“我选择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