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喷嚏。她眼睛都红了。见春忧心忡忡的在她身边,眉梢皱着:“主人,都怪奴婢没注意,昨夜更深露珠,您一定是受了寒气,奴婢就该在回来之后给您煮一杯姜茶的。”
“没事儿。”
沈南桑摆摆手,吸了吸鼻子:“我身子没那么弱,打个喷嚏而已,不用太紧张。”
“不行。”
见春起身帮她掖了掖肩颈的被角,还是不放心。“奴婢这就去给您煮一杯姜茶去,主人您先躺一躺,奴婢马上就回来。”
“哎,真不用……”沈南桑话都没说完,见春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她无奈的摇摇头,薄被下,窝在她手心里的小雪貂也跟着摇头。沈南桑笑着塞了一颗吃食给它,它忙伸手抱着,脑袋爱怜的在沈南桑的手指上蹭了蹭。那模样,要多谄媚有多谄媚。活像成了精似的。门外,重山步履匆匆的回来,站在门口礼貌的敲了敲门。沈南桑闻声懒懒抬头,应了一声:“进来。”
“主人。”
重山乖巧的拽了拽袖子。每次进沈南桑的屋子,他都分外紧张。主人的屋子很香,他怕他身上会有不好闻的味道,怕沈南桑会嫌弃。“如何,可有发生什么?”
重山压着脑袋,点了点头:“摄,政王,府,大,清,早,赶出来,一个,人,说,是,不,知,廉,耻,试图,爬上,摄,政,王的,床,还给,摄,政,王下药,结,果,下错了人,和奴,仆,苟,合了,一夜,大早上,被,发现的。”
“这由头找的。”
沈南桑捂着嘴,笑出了声儿。“我还以为,要找个什么大罪呢。”
不过,企图对摄政王不轨,那也确实不是什么小罪名。这位摄政王在太华的威名可不小,长相俊美,能与这世间最美的女子媲美。哪怕退出朝堂多年,手里也握着实权,便是那太华老儿都不敢轻易动他,驳他的面子。敢给他下药,这事情传出去,她没好日子过的。别说她,她身后的域亲王府都恐受牵连。太华老儿不敢动摄政王,出了事情,总要有人出来担责。“重山,过来。”
大清早的,沈南桑心情大好,嘴角勾着的笑跟天边的太阳似的,明媚动人。重山听话的抬脚上前来。沈南桑拿起小几上的药盒递给他,随后自顾自的卷起手上的袖子。刚刚准备要见春帮她上药的,谁知道那丫头的跑的那么快,她喊都喊不住。“主人……”重山暗暗吸了口气,握着药盒的手情不自禁的缩紧。沈南桑已经把袖子卷到了胳膊肘后头。手上的伤其实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处于结痂的状态,痒的厉害。涂药的时候更痒,她每次都忍不住想伸手去抠。“重山,帮我涂药,速战速决。”
比起疼,她尤其的怕痒。“快点,我准备好了。”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催促着重山。另一只手死死拽着身下的杯子。催完重山,她又忍不住皱眉:“怕痒什么的,简直丢人,重山,你不许说出去,见春都不准说。”
重山老老实实的点头,看着她手上结了痂的伤口,沉沉叹了口气,墨色的眸子里满是歉意。“漂亮姐姐!漂亮姐姐!漂亮姐姐!霄霄来啦!”
重山粗粝的手指还才挖起一坨药点在沈南桑的手上,门外,陆霄霄欢欢喜喜的声音便洋洋洒洒的飘了进来。重山吓的手指一抖,指尖没了轻重,不偏不倚,正好戳在沈南桑手上结着的痂上。“嘶!”
沈南桑皱着眉变了脸。长长的一条痂被戳掉了一半儿,殷红一丝一毫,从痂下争先恐后的挤出来。鲜红的一条,不多,但却晃了重山的眼,刺的他心口生疼。“漂亮姐姐,你在干嘛呀?霄霄和小爹爹一起来找你玩儿好不好呀!”
说话间,霄霄欢欢喜喜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个陆阙。陆阙被陆霄霄一路扯着过来,一张白嫩的俊脸变扭的要命。怕被沈南桑调侃,他硬逼着自己扳起一张脸,好像分外不情不愿的样子。倒是不曾想,一进来却看见沈南桑买回来的那个奴站在她床边。“噗通”一声闷响。进来的人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床边的重山已经笔直的跪了下去。他像是浑然不知疼,直挺挺的弯了膝盖。那声音,听得沈南桑都皱了眉。“主人,对,不起,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