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不是巧合(1 / 1)

“这也是撞得巧了,竟叫这两人碰到了一块儿。”

“谁说不是,哎,你可别再往前靠了,小心触了那二位的霉头。五皇子说的那事儿我可听说了。今日早晨摄政王在府里发现了意图爬床上位的弃明心。结果她稀里糊涂爬错了床,清白声誉没了自己落得个乱棍打死的下场不说,还连累了域亲王一家齐齐落了大狱了,女眷稚子都没放过,正听候发落呢,这会子又遇见五皇子,那位爷的心情定不爽利。”

人群里,有人压着嗓音细声微语,惹得沈南桑多看了两眼。上辈子弃不勤夺位失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摄政王从中牵绊,另一层缘故,则是因为陆显知。在众皇子里,弃不勤本来就是个极其不讨喜的,更遑论他母妃疯癫之后,坊间流言不断,他的举止也愈发不正常,太华皇帝老儿自始至终都是看不上这个儿子的。而那位摄政王,这些年他虽身处江湖之远,在朝堂的分量却不低。太华的皇帝老儿不知何缘故,一直忌惮这位摄政王,凡事都不敢明着逆了他。清早出的事儿,半日时间就抓了域亲王一家入大狱,若非怕开罪于摄政王,弃明心的事儿也不至于闹得这么大。归根结底,这事儿损的还是皇家的颜面,不过那老狐狸素来只看重自己的皇位与手中的权势,手足亲情于他而言不过缥缈云烟随手可弃,大抵是急于为自己开脱,他不愿得罪摄政王,这才顾不得其他,匆匆忙忙给了他一个交代吧。“沈小姐?”

愣神之际,身后一道由远及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沈南桑闻声回头,人群之中,赫然入目的,是一身粉衣,面容娇俏的陈梦柳。她身边跟着的丫鬟,居然是青画。有点意思。沈南桑挑眉。看来今日相遇,也不是巧合啊。“看来咱们,还真是有够巧的呢,我还当我看错了,没曾想,还真是沈小姐。”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分外刻意,微弯的一双细眉含着淡淡的笑意。周身不少人因得她的声音侧目,明目张胆的打量起了沈南桑来。重山和见春眉眼一凝,下意识的挡在了沈南桑跟前。三伏面色也不大友善,尤其是陈梦柳的话出了口,他不懂这女人的称呼是何意。沈南桑不咸不淡的睨了陈梦柳一眼,勾唇哂笑:“陈小姐,初次见面我便好奇,为什么你要称我沈小姐?”

陈梦柳面色微顿,继而轻笑:“我还当你不爱旁人称你为圣子夫人呢,毕竟,圣子夫人这个头衔在如今这世道,可不大中听。”

“圣子夫人!原来她就是?啧,出来玩一趟,怎还能遇上她呢。”

“是了是了,之前她下马车的时候,我还听见王小姐她们在那儿说呢。”

察觉到周身的人有意退步的动作,与嫌恶的语气,沈南桑不怒反笑。直面迎上陈梦柳那张故作为难的脸,她轻轻颔首,抱紧怀里的陆霄霄:“陈小姐的自以为是大抵是病,又或者,陈家的教养便止步于此了?”

“你!”

陈梦柳面色微变,咬紧牙根。“沈南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区区一个圣子夫人罢了你还以为是什么宝了?你当你嫁的陆阙还能和当年一样春风得意?他早失了势,往后的日子都能看得到头,我的丫鬟是你伤的吧,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抢我铺子伤我丫鬟,沈南桑我告诉你,这件事儿我与你没完。”

“随意。”

沈南桑不甚在意。不在意周边人投来的鄙夷神色,更不在意陈梦柳的威胁。她轻轻哼笑一声,靠近那张凌厉的面庞,薄唇轻启,一字一句:“不过,要我说你这礼仪举止可嫁不进宫里,更当不成那东宫之主的妻。”

“你!你说什么呢!”

陈梦柳面色一白,装都不会装了,红润的面庞刹那间失了血色,薄唇微颤,大有一副被人踩着了尾巴的窘迫。“沈,沈南桑你别信口雌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是否胡言,你自己心里有数不就成了?”

沈南桑挑眉退开半步,眉眼笑得狡黠,薄唇却依旧贴着她的耳朵,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笑。“以后想动我找我不痛快,不妨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你不该诋毁我,更不该诋毁我的夫君,我再不济也是圣子夫人,无论圣子声誉如何,你陈府上下不过是商贾,见了我该行的礼还是得行礼,懂吗?”

“你嚣张什么!”

陈梦柳愕然抬头,后退了数步。她是打定了今日她占理,红着眼捂着嘴,神情娇弱下来。“沈南桑我念你是乡下来的不懂规矩许多事情我都不跟你计较,但是今日之事,你需得给我个说法!圣子夫人又如何,你官大便能无法无天了吗?”

她有意扬声引来更多人侧目,面容微红,模样委实可怜。站在她身后的一位女子不满的皱眉上前来,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下意识的偏袒着看起来娇弱又委屈的陈梦柳。“陈小姐你别哭,有事你不妨直说,有我们在呢,她夫君官大压人又如何,只要你占理,天子脚下,她夫君官儿再大也不能无法无天。”

此话一出,身后不少人都出来附和:“就是,就是,她当她是谁啊。”

“闭嘴!”

重山冷着脸冲出去,冷刃出鞘,吓着了好些个柔柔弱弱的金枝玉叶。沈南桑上前拦住他,手里拆开一颗果糖,清润的香气弥漫在嘴里,她自始至终都是那副淡然不关己的状态。陈梦柳咬咬牙,拉出身边站着的青画:“前几日,我看上间铺子,结果晚去了一步铺子归了这位圣子夫人,我也是有急用,才求她把铺子让给我,结果她非但不让,事后还将我的婢女掳走,毒哑了她,你们说说,这事儿哪里有这么个理儿?”

“你还真是不分青红皂白。”

见春梗着脖子走到跟前来,扬手叉腰:“你怎么不说那日你那婢女是如何口无遮拦的羞辱我家主人的?婢女没规矩你也不拦着,任由她胡说,我家主人不同你婢女计较,你怎的还有理了?反手还污蔑我家主人,我家主人才不屑掳走你的婢女!”

“嗯。”

沈南桑眯着眼点头,说实话,她没太敢应。毕竟,这人还真是她掳走的。“你说不是就不是了?你看看我家青画身上这些伤,她说不了话又识不得字,想来都是你们刻意所为!”

说着,陈梦柳哭哭啼啼的撸起青画的袖子,没了遮掩,袖子下大片的青紫斑驳,看着尤为触目惊心。周遭立着的都是些看戏的金枝玉叶,瞥见这一身的伤,无一不是倒抽凉气的。无声无息间,原本争锋相对的五皇子和摄政王也挪了视线过来。沈南桑被一道视线盯的尤为难受。顺势抬眸,入眼的是那张她恨不得永生不见的面庞。得,看来今日,是躲不过他的眼睛了。“怎么不说话,心虚了不成?”

陈梦柳拉着青画,哭的一抽一抽。三伏眉宇之间愈发阴郁,上前一步,挡在了沈南桑身前:“陈小姐还请不要为难我家小夫人,我家小夫人初来乍到,并不懂盛京的弯弯绕绕。”

“你别把她说的多无辜,她就是心肠歹毒,你们圣子府一个二个怎么都是如此晦气之人,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个盛京出了陆阙一个祸害还不够吗?”

“陈小姐,你过于口无遮拦了。”

沈南桑淡然的脸没忍住皱起。她这人极其护短,说陆阙不好,她不爱听。“陆阙是我的夫君,他再不济,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周遭的人群里,也不乏有面色怪异之人。虽说盛京人人都觉得陆阙晦气,但是把这些话放在明面上直言不讳,那都是市井之人的作为,人群里不乏有儒学世家的子弟,难免不耻这种行为。毕竟人家再不济,官职还在那,归根结底,他也不曾做过祸害旁人的事情。气氛凝结,见春却忽然惊呵一声,瞪大了眸子,素白的小手笔直的指着青画的腰间:“我说怎么找不着呢!主人,你瞧瞧,那丫鬟腰间挂着荷包是不是前几人主人您丢的那只?”

见春这话一出来,周遭人的视线瞬间被其吸引,齐刷刷的顺着见春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那丫鬟腰间别着一个明黄色的荷包。那荷包的用料一瞧便知是上乘的绸缎,断不是一个丫鬟用的起的。青画却着急忙慌的摆手,嘴里一个劲的呜呜咽咽,想说什么又喊不出声音。陈梦柳沉着脸深吸了口气,心下早就有对策:“这只荷包是我赠予她的,有何不可吗?世上长得像的荷包多了去了,你别想打岔。”

她说的在理,沈南桑却笑了。“世上长得像的荷包多了去了,可绣着我夫君名字的荷包却只能是出自我手,陈小姐,不若给我瞧瞧?”

“凭什么?”

陈梦柳面色一凝,只身挡在了那荷包前头。“我们如今说的难到不是你沈南桑无法无天,毒害我家丫鬟的事?”

“你怎就知道没关联?”

见春恶狠狠的叉着腰,护犊子似的把沈南桑护在身后。“你这么说,我倒还想起来了,我家主人就是在买完铺子回府之后才发现身上的东西被偷的,别是你丫鬟偷了我主人的东西,事后还想栽赃我家主子刻意弄出了这一身的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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