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回来她便烂了脸,如今身边一连则损了两个体己人,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她可是太华高高在上的妙清公主,谁敢对她无理,都得死!*夏夜,凉风不会缺席,头顶缺月高悬,乌云散开,露出了大片凉月。往后有个阴暗无人的假山,山体掩着后头一左一右两个身形玉立的男人。两人那番一来一往,被这二人悉数纳入眼底。右侧的男子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哎,你媳妇儿受欺负了你不上前去护着?”
陆阙站在左侧,神情掩在面具下,出口的声音淡然间透着冷:“方才洛清年说的话,都听见了?”
男人微微弯眉,丰神俊朗的面容上,笑容半真半假:“听见是听见了,只是,我倒是看不懂你这媳妇儿与洛府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这若是她的意思,那这女人还真是有趣至极,不过那个洛清年,这么多年我倒是不曾发觉这朝堂之上还藏着这么个刺头。”
“有趣?”
陆阙抓着他话里的重点,语气陡然加重。“赤燎,管好你自己的脑子,洛清年不该杀,至于沈南桑,她现下还是我的人。”
最后三个字,陆阙咬音咬的极重。大有一种赤燎若是敢动任何不该懂的歪脑筋,他便能直接判他死刑一般。赤燎自讨了个没趣儿,明艳的红唇努了努:“啧,还说自己没动心,陆阙,她怎么就成你的人了?你们是有过夫妻之实了还是怎么着?”
陆阙皱着眉,狠狠瞪了他一眼。阴沉的视线从面具后探出来,莫名带了种阴鸷可怖。“我说过,我这辈子,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带着使命背着重担的人,没有心力,亦没有资格去招惹旁人,更不应该搅了无辜之人好端端的人生,强拉着人家来蹚这趟浑水。赤燎浑然不怕,咧嘴笑得灿然:“行行行,你不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不过我瞧这女人长得确实好看,身姿妙曼,瞧着不大,那肉却都长在了该长的位置,要不,等将来事成,你把她休了,等我捡个漏如何?我还没玩过……嘶!陆阙,你要死?”
陆阙带着面具的脸纹丝不动,手肘出击,快准狠,直逼赤燎的小腹,一击命中。疼得赤燎面色皱白,招人惦记的那张俊颜扭曲成一团,苦不堪言。陆阙头都没回,望着沈南桑远去的那个方向,眸底神色黯然无光。配着这幅骇人的面具,倒真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常年生活在阴暗地,眼底的光亮也被磨的一丝不剩。*沈南桑抱着陆霄霄,随着人群走到洛清年所谓的小园子里。说是小园子,不过就是多了几盆观赏用的盆栽,一些个花花草草配着几棵载满鲜花的小树,远远望去,倒是有一番恬静淡美的光景。如若忽视掉身后那道炽热的视线,沈南桑想,这一刻,也不是不能松懈一二,权当好好赏个景。弃秋荧不死心的跟在沈南桑身后,不远不近,亦步亦趋。沈南桑没回头,脑海里也大致有个画面。直到陆霄霄趴在她身上,小声小气的憋着声音,煞有其事的告诉她:“漂亮姐姐,刚刚那个坏坏女人一直跟着我们,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小狗才跟人,她怎么学狗狗啊?”
陆霄霄孩提心性,心直口快,素来是有什么便说什么,。沈南桑却被她这句话逗的噗嗤笑出了声。陆霄霄还闷闷不乐:“霄霄一点都不喜欢她,每次和小爹爹遇见她,她都好凶,小爹爹说她不是好人。”
“嗯,不是。”
沈南桑忍着笑附和。若是弃秋荧都算得上好人,沈南桑大抵能自诩个菩萨心肠了。两人言语之际,沈南桑忽然察觉身侧来了人。她转头看去,只一眼便认出了来人。一左一右,一位是洛清年的夫人舒怀亦,另一位则是洛府的嫡女洛觅。这一世,沈南桑不曾与洛觅见过面,沈南桑心里有数,没有露馅:“母亲,这位……”她看着洛觅,顿了口舌。舒怀亦温婉笑着给两人介绍:“这位是你洛觅姐姐,你回府时你姐姐已经嫁人,想来这还是你第一次见。”
洛觅是个人美心善的,上一世对沈南桑没有坏心,这一世,依旧纯然无害。“我方才还听娘亲说起妹妹,这倒是巧了。”
洛觅大着肚子,大抵是要做母亲了,言语间十分和善,看沈南桑的眼神也染着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