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森笛学校门口不远处,现在去应该还能找到她。”
秦泽枫不解地看着江颜,先回答之后才问:“怎么了?这条红绳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江颜淡淡一笑,说道:“我在找一个人,很可能你遇到的这位老婆婆,就是我要找的人。你们先去开车,我马上出来。”
说着,她就朝唐禹行和楚玄灵所在的房间快步走去了。严以枭倒是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就起了身,淡淡瞥了秦泽枫一眼,道:“坐我的车去森笛学校,晚上吃完饭再走。”
现在严以枭对秦泽枫是没什么芥蒂了的,毕竟他和江颜已经交心,做了真正的夫妻,而他现在也完全相信江颜对秦泽枫没有半点男女之情,自然就没那么大醋意了。倒是秦泽枫,心里对严以枭还是有那么一道过去不去的坎儿,总觉得严以枭配不上江颜,因为他看严以枭横看竖看都不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只会不择手段。不过,江颜选择严以枭,秦泽枫也没有办法,只能黯然神伤以及为她惋惜不值。“有劳了。”
正因为这些因素堆积在一起,所以秦泽枫对严以枭的态度还是不咸不淡的,只能说保持了基本的礼貌和风度。在江颜的事情上,严以枭俨然是胜利者姿态,自然也就不会去在意秦泽枫的态度了。等江颜从房间里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条红绳,那是从昏迷的楚玄灵手上摘下来的。她看了一眼严以枭和秦泽枫,见两个男人似乎并没发生什么冲突,顿时脸色很是满意。“走吧。”
江颜拉了严以枭一下,虽然满意他没给秦泽枫摆脸色看,但却还是埋怨他怎么不去先开车。她还等着把那老婆婆找到了问清楚了,好回家吃个安心饭呢!“等老婆。”
严以枭看出江颜的埋怨,也不管秦泽枫在场,搂住江颜肩膀就在她额角亲了一记。秦泽枫不先走,他怎么会先走留下秦泽枫来等他严以枭的老婆呢?“干什么呢!”
江颜尴尬地推了严以枭一下,也不好去看秦泽枫的表情,转身就快步走出客厅到江家别墅门口去了。严以枭和秦泽枫这才动了,严以枭在前,秦泽枫在后,两个男人很快离开江家,由严以枭开了车,朝森笛学校方向进发。根据秦泽枫的指路,严以枭很快把车停在了森笛学校靠左边的位置,三个人下车之后,就由秦泽枫去之前遇到老婆婆的地方带路找过去了。那老婆婆是捡垃圾为生的,这会儿则是学生放学的高峰期,很多学生会往地上扔饮料瓶子之类的,所以老婆婆应该不会走远。果然,秦泽枫只顺着先前的路拐了个弯,就看到之前那老婆婆在一个女学生身后捡起了饮料瓶。那女学生不知怎么地转了身,大概是一下子看到身后有个人,吓了一跳就往后退,结果动作太急摔了下去。那女学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概是摔得有点屁股疼,所以懵了一下等老婆婆伸手去拉她时才醒悟过来。她一下子甩开老婆婆的手,站起来就尖声骂道:“滚开啦!脏死了!你没长眼睛啊?”
老婆婆呆了一下,被骂得往后退了两步,一脸歉意局促地搓手:“对、对不起……我、我、是我太心急了,对不起……”老婆婆道了歉,那女学生却不依不饶,拉过自己的裙子骂道:“我这条裙子可是新买的,花了我一千多块呢!现在破了个口子,你赔我!”
老婆婆一听脸色就白了,嗫嚅着摇头道:“我、我没有那么多钱……”她身上只有几百块,都是捡垃圾换来的钱,要交房租和坐车的啊……“我不管!你必须……”女学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沓钱就甩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地一阵疼。她懵了一下后,才在那沓钱从她脸上反弹到地上时,看清面前站着一个面容冷峻气势骇人的男人——帅到天怒人怨的男人!他一身黑色西装,银黑色的里衬,眉宇锋锐,浑身透着一股内敛的尊贵之气,那刀刻般的完美五官令人赞叹,深邃幽黯的俊眸好像一汪带着漩涡的黑潭,吸引人往下掉。好帅啊!女学生眼睛里冒出桃花,粉红色的泡泡在眼前无限上升。正是15岁高中生的年纪,看到这样的帅哥当然会情不自禁想要尖叫了。“拿着钱还不滚?”
女学生还在犯花痴,严以枭一句冰冷的话已经把女学生从天堂打入地狱。女学生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记起好像就是面前这个帅到天怒人怨的男人,拿了一沓钱砸了她的脸!她顿时脸色一变,正要骂回去,却只见严以枭眼神似冰刃,飕飕地直往她身上射来,令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算了……有钱她还计较什么?这么一想,女学生一秒钟就收回了骂人的话,弯腰快速捡起约莫两千块的钞票,转身就跑掉了。严以枭蹙了蹙眉,一身冷气令人不敢直视。“何必拿钱砸人?她还是个孩子。”
江颜无奈地看着严以枭,她准备跟那女学生说教一番的,结果严以枭快她一步干了这种事,真是……令她无奈啊!“如果她不是个孩子,我就不止是拿钱砸她了。”
严以枭向来喜欢以暴制暴,根本不信江颜那一套说教的道理,因为他自己有亲身体会——如果他不是爱江颜,他是不会听江颜那些大道理的。人性本恶,他深信不疑。当然了,他亲亲老婆江颜是个特例,她是天使,上天看他太孤寂给他的一抹阳光,自然不是坏人。江颜说不通严以枭,那女学生又已经走了,加上老婆婆还站在一边,于是就放弃了跟严以枭讨论这件事的做法,转身就看向了老婆婆,道:“婆婆,您这条红绳是自己编的吗?”
她抬起手,手上拿着两条红绳,颜色和新旧程度几乎一模一样。老婆婆呆了一下后,忽然就神色激动起来。她用那枯瘦如柴的手,一把夺过江颜手里的两条红绳,浑浊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两条红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