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曦和席城的大婚日期已经定下来了,是在九月初。傅衡熙和席城的婚礼也是在同一天,他们经过和傅家以及甄家的商议之后,最后做出了和席城他们一同举办婚礼的决定,一切都按照席城最初意料之中那样进行着。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提前回英国,傅家的长辈代表们在英国的机场里迎接了他们的回来,傅晨曦穿着大风衣再一次站在这片土地上时,内心有千万种感慨。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在一年前,那时候也是初秋,气候还是和去年一样有些许的微凉。伦敦精美的建筑依旧耸立在这个散发着古典美的都市里,下雨的时候还是会感觉很冷。似乎一切都没有变,那栋耸立在米奇雅山山顶上的巍峨古堡还是那样充满了神秘的气息,蜿蜒崎岖的环山路依旧很陡峭,烟雾缭绕在山间时,依旧难以看清道路。傅晨曦和席城带着傅君颜住进了古堡里,他们本来打算住回原先居住的庄园的,可是傅家的长辈执意要傅晨曦带着席城和傅君颜住在这里,傅衡熙和甄如玉也留了下来。打开房间的大门时,里面的装潢还是如同以前那样熟悉,席城奔波了一整天,似乎已经很累了,一趟到了柔软的床上之后就沉沉的睡去了,她轻轻的将高跟鞋拖去,朝窗子走去。傅晨曦打开西边的那扇蓝漆窗,动作很轻且小心翼翼,窗外有淡淡的凉风刮进来,吹气傅晨曦长长的秀发,她闭起眼睛感受大自然的轻抚,完全的将身心放松下来,觉得有些疲惫。她张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突然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由于当时那个人站在距离她的脸还不到十厘米的位置,她被眼前的人彻底的吓到了,整个人都受到惊吓,尖叫一声后摔倒在地。席城被傅晨曦的尖叫声吵醒了,他快速的从床上起来,然后下意识的在房间里寻找着傅晨曦的身影。他将整个房间都环视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西边窗前的傅晨曦身上。她穿着白色的羽绒衣,所以看起来会特别的明显。席城快速的揭开被子,大步流星的朝她所在的方向走去。他注意到傅晨曦将双手支撑在花纹复杂的地毯上,神色诧异的看向外面。“晨曦……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席城慌张的蹲在傅晨曦的身旁,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将她从地面上扶起来,他却感到特别的差异,为什么傅晨曦会突然叫出来?傅晨曦看着站在自己窗前对着自己笑的斗篷女人,她瞬间觉得有些许的可怕,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她怎么跑到外面去了,为什么不进来呢?着实吓到了傅晨曦。“晨曦……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席城焦虑的问一直在看向窗外的傅晨曦,他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可是外面除了一抹夕阳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啊。傅晨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多么的不合时宜,紧接着快速的从地面上站起来,然后对席城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我口渴,下去拿水喝。”
席城看着迈着快速的步伐离开的傅晨曦,他明显的感觉到傅晨曦不是在走,而是好像刻意逃离一样,难道是她又出现幻觉了吗?而且房间里明明有水,为什么她要下去喝呢?席城带着疑惑走回床,困意不断的涌上头来,于是他重新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继续睡。黄昏的走廊尽头几乎没有什么人,傅晨曦看着眼前对自己微笑的斗篷女人,突然焦虑的拉住她的手,然后说:“你刚才吓到我了你知道吗?你怎么能站在外面啊!我魂都被吓飞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斗篷女人露出的温暖的笑容,然后将自己的手轻轻地搭在傅晨曦的肩膀上:“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吗?因为你总是想着我啊,我不是让你别召唤我了吗?”
傅晨曦听完她的话之后瞬间愣住了,难道还有这样的事情?她刚才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下她而已,下一秒她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怎么会这样子呢?这也太奇怪了吧!“没有什么奇怪的,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都在犯着一个特别大的错误你知道吗?你一直都会想着我,所以我自然就会出现了。”
斗篷女人露出了特别得意的笑容。傅晨曦看着她的眉毛,这还是上次傅晨曦给她画上去的,难道可以一直存在着吗?不会消失的吗?她将自己的手伸到女人的眉毛前,然后用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擦拭着,感到特别的的诧异,因为这个女人的眉毛现在完全擦不掉的,这让傅晨曦感觉很新奇。“好了,别再碰我了,你擦不掉的。”
斗篷女人伸出自己的双手去触碰傅晨曦的手,接着就将她的手从自己的额前拿下来,声音冷淡:“我想对你说,以后不要常常想起我。”
傅晨曦被她的声音感染了,她忽然觉得有些许的难过,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她每天吃药的时候其实都会想起这个女人,每次想起都觉得很残忍,感觉自己在扼杀一条生命一样。可是大多数时候傅晨曦还是比较清醒的,因为她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来说始终都是一个幻觉而已,她们是不属于一个世界的,也许她的同伴还有千千万万个,所以她并不孤独。“以后啊,千万不要轻易的想起我,知道了吗?”
斗篷女人不断的叮嘱她这件事。傅晨曦本想说话的时候,突然走廊那边想起了甄如玉的声音:“晨曦,你站在那里干嘛呢?快吃晚饭了,傅衡熙让我上来叫你和席城下去吃饭,你快点过来啊。”
“好的,我马上就来了!”
傅晨曦被吓到了,快速的回应着她,她很想甄如玉快些离开,因为她还有话对那个女人说,可是好像一切都来不及了,她还没有说出口,那个女人就消失了,从她的眼前,彻底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