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酒下肚了,她觉得胃里烧得慌,脑袋也晕乎乎的,意识很清楚,反正没醉,绝对没醉。周南川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他喝酒就是当水一样往下灌。佟言喝了两杯,他觉得才刚刚开始,但看着女人面色逐渐泛红,眼神迷离,便抢下了她的酒杯。“还给我。”
“周南川,你是坏蛋。”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不确定佟言究竟是不是喝多了,但他想从佟言口中知道一些话,这点是必然的。他看着女人的眼睛,低头去吻她,亲着亲着,佟言就起不来了。她浑身发软,靠在沙发上平躺着,呲溜一下,姿势随意散漫。大多数时候她是端庄的,规矩的,往那里一坐像个小仙女,不会像现在这样,过膝的针织裙飞到了膝盖往上,人瘦的原因衣服略显宽大,微微侧着身子,什么都看完了。周南川就以这样的姿势看着她,脑门充血。他什么也没问,也没想去冒犯她,转头进了浴室,又洗了个冷水澡出来。佟言醉得一塌糊涂,她来一趟好像就是陪他醉的,结果男人没醉,她自己倒了,睡在沙发上陪着他。周南川洗完澡后面色很苍白,对酒精免疫是好事,但又不是好事,喝酒伤身,他只是不醉,不代表喝下去不伤身体。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又抽了一根烟。水蒸气和烟雾融为一体,男人不知道呆了多久,出去的时候头发已经半干了。他嘴里还是有挥之不去的烟味,怎么刷都还有,他到了沙发上将人往床上放。结实而有力的大臂,稍稍用力,她就乖乖的到了他的怀中,依依不舍放在床上,周南川躺在她身边。不是不想做,是不敢做。怕她觉得他只会用那个来发泄情绪,也怕她觉得他趁人之危。他的确一直在趁人之危,下了好大的一盘棋。从佟家豪出事,得到那栋楼倒塌的新闻开始,他就知道孙文泽不会来,他在赌一把大的,只要孙文泽不来,佟言就会死心。后来孙文泽来了,他有那么几天确实丧失了希望,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继续赌,赌他不敢。一无所有的周南川就算拥有了一切,也会甘心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但不是所有人都是他。孙文泽背后有孙家,他是天之骄子,习惯了被人仰视,他要做神圣伟大的人,他再爱佟言也舍不下背后的孙家,他夹在中间只有妥协的份。而他不一样,他很俗,年轻的时候爱钱,不年轻了只爱女人,只爱他身边的这个,曾经被他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佟言。佟言睡得很熟,她人就裹在被子里,弯成一个小虾米的形状。他将人拖来一点,放在自己的怀里,她依旧一动不动,喝多了酒的缘故,呼吸有点急促。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问什么,更不需要给予他安慰。他不需要这些,她能来陪他就很好了。佟言起床的时候感觉到背后不太舒服,咯得难受,她缓缓睁开了眼睛,头发从额头上掉下去,她转到了另一侧,看着从背后抱住她的男人。她面色微微泛红,心里暗骂道他是个流氓。欲起身,被男人一把拽下,先落在枕头上的是她的头发,再然后是她。“醒了干嘛要装睡?”
佟言看着他,与男人四目相对,他们都侧躺着,像是要凑在一起说什么悄悄话。“我要是不装睡我就想下点力气。”
“大早上的别说这些。”
佟言忘记了自己怎么喝多的,甚至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喝的时候明明好好的,也不觉得自己醉,这一觉醒来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勾人,还是那条针织裙,领口大得露出了肩膀,他的角度看过去,恰似一道好风景。他也不说,更不会提醒她,光明正大的看,微微勾唇。“言言。”
“啊?”
“深色也好看。”
“什么?”
“没什么。”
佟言以前爱穿浅色的里衣,从未见她穿过深颜色,浅色稚嫩,青春,深色更加有韵味。他不说,佟言也不问了,起身进了浴室准备起床。要真是发生点什么,她是有感觉的,但周南川让她刮目相看,虽然有反应,但是没对她干什么。懂得考虑她的感受了。佟言低头挤好了牙膏看了一眼镜子,大吃一惊。她微微张嘴,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个什么造型啊。她的领口被扯得变形了,锁骨上还有红印子。许是过于生气,过于震惊,她半句话都说不出来,直到看到了露出的肩带颜色,她这才明白周南川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深夜也好看。真是个流氓,亏她刚才还觉得他变好了。佟言呼吸一紧,打开了浴室的门,男人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倚在门口看他。他似笑非笑,看起来格外欠打,周南川是做好了挨打的准备的,但她并未动手,只是露出一副,让他很想去欺负的样子。“这什么?”
佟言指着自己锁骨的位置,“你多大了,还干这个事?”
“我多大你不知道?”
“你……”他好过分啊。“是我的错,我昨晚喝多了。”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吧,可以加倍奉还,我不介意。”
说得好像他吃了亏似的,佟言哭笑不得,“你下次不能这样了,我怎么见人呀?”
“好,那我下次不这样了。”
他上前一步,“既然都有印子了,多一个少一个是不是无所谓。”
他低头还要去咬,佟言连忙道,“不行。”
他这才停手,也就是逗逗她,哪可能真的再去留印子。佟言很好说话,还是个顺毛驴,只要对方顺着她说点好话,不触碰到她的原则,让她妥协真的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