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雄庆和杜圆月在城里买了个两居室的房子,传得人尽皆知,蒋彩云逢人就开始凡尔赛,“唉,其实我劝了他们的,不一定非要在城里买,县里也可以的,但他们年轻人要做的事就是拦不住呀!”
邓红梅回来跟佟言吐槽,“拦不住啊,她说拦不住,我听了都恶心!”
“你小声点。”
“真的恶心,装模作样的,对人一点也不真心。”
邓红梅在灶前扯风箱,“对了佟言,我跟你说没说?”
“什么?”
“就前几年,南川天天在县里跟人打架,有一回被雄庆喊过去那边吃饭,蒋彩云到处跟人说丢了钱,她也没明说,就说是偷了钱,不知道是放忘了还是被谁偷了。”
“那不是明摆着说南川吗?”
“是啊,前几年南川到处打工,她到处说南川可怜,对了,前几年还给南川介绍了个对象。”
“妈!”
“隔壁村的,长得可难看了。”
自打过完年,邓红梅跟佟言说话越来越随便了,周南川有时候自己都受不了,赶紧拉着佟言上楼了,佟言洗完澡躺在床上,头发干净清爽,温柔的散在胸口,“这么说雄庆他妈确实很过分。”
“你别听我妈说,她跟雄庆他妈一直不对头,有时候说话也添油加醋的。”
“真的?”
“嗯,雄庆他妈就是爱比,没什么毛病,以前看我可怜也给我吃过东西,雪琪有一年差点跟骗子走了,是她跑来跟我说的。”
佟言应了一声,往被窝里缩,“可我还是不能接受她诬陷你是小偷,以后我们孩子怎么做人?。”
周南川在她肚子上摸,摸着绵绵的,软软的。佟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他,“你干过坏事吗?”
他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是坏事?”
“就是不好的事。”
“没有。”
他一脸诚恳。让他在佟言面前承认那些卑劣不堪的黑历史,比要了他的命还难,每每提起这个,他就想让她闭嘴,佟言不依,但比起之前还是稍微纵容他些。“周南川,听说你之前在外打工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你们为什么分手?”
他正陶醉着,被这话给搞得清醒了,“怎么问这个?”
“好奇。”
他连忙为自己正名,“我跟她什么也没干,后来没成就直接分了,真的。”
看周南川平时饿狼一样的,她当然不信周南川什么也没干过,可一想到他跟别人干了什么,还有点生气,一生气就有画面了,不得了了,她将他推开,“我困了,要睡觉了。”
“啧……”周南川急了,“真没干过。”
这一来在佟言眼里,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虽然是她提起来的,但她就是生气了,周南川莫名其妙,“言言,真没有。”
“那你和我结婚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么……你还说你没有?”
“真的没有。”
“你滚!”
周南川拿了手机,将佟言背对着他的身子挪过来,“言言,你要实在不信,我给她打电话。”
“疯了吧你!”
佟言将他手机抢过来,“你竟然还有前女友手机号码?”
一看,只见他手机都没解锁……“我当然没有。”
周南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话莫名让她惭愧,是的,她有,她还有秦风的手机号,背着周南川跟秦风有联系。虽然周南川不知道,但她心里明明白白的。她像个不知检点的已婚女人。“言言,没干过就是没干过,结婚那天我就是太急了,没有名正言顺的我宁愿不要,我不拿这个说假话。”
“我跟她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她条件比我好,可她当时要的我给不了,后来我开园子她觉得我在找死,自然而然就分手了,她说让她父母给我找工作,让我安心跟她一起上班,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不想听了。”
“我怕你误会,我都说给你听,我确实亲过她,但除了这个真没别的。”
“她父母给她介绍了个条件好的,前几年应该就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你别生气了,以后不提这个行吗?”
周南川这么坦白,她有点不知所措,“以后我不提了,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么多。”
一觉醒来,佟言睡得精神,邓红梅不知道从哪儿抓了一堆鸡崽子放在院子里养,叽叽喳喳没完没了。下楼的时候一堆黄茵茵的鸡崽子在院子里跑,佟言觉得很脏,脸色当时就不好了。周南川熟练的将鸡崽子赶进笼子里,顺带着将门关上。早饭后邓红梅便叮嘱让他们去看房子,还将注意事项说了一遍,要买朝南的,通风的,别买到死过人的房子了,有的地方几十年前可能是坟场。佟言听得一愣一愣的。临走前邓红梅还在说,佟言便拉着她,“妈,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懂这些,我跟南川都不懂。”
“不去,我去干什么呀,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做决定。”
“走吧,这是我们一家人的事啊。”
邓红梅笑得合不拢嘴,推辞了几下,还是点了头,“哎,那行吧,那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你们自己选啊,我跟着去看看。”
有村里的人路过,看到了邓红梅,“邓大姐要出门啊?”
“是啊,跟儿子媳妇进城。”
“进城干什么呀?”
“他们两夫妻买点东西,我说让他们自己做决定,我媳妇非要让我跟着一起去看。”
就算是在乡下,年轻夫妻的事也不太喜欢老年人插手,有的汉子娶了媳妇,跟老人家的关系就更加远了,一心都在新的家庭上。难得有媳妇主动让老人参与的事,对方连忙道,“南川媳妇懂事哟,不像我家那个,天天跟我唱反调,就知道在网上买东西,买来质量也不好,全都浪费了,说她几句还跟我甩脸色。”
“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嘛。”
“那邓大姐你去吧,路上慢点。”
“好,有空聊啊!”
邓红梅看了佟言一眼,又道,“她媳妇怪得很,脾气不好……他那个儿子也什么都听媳妇的,真可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