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你就听人家李大夫的话吧,人家李大夫治好了多少大病重病,治你老婆这病,也应该有些把握的!”
见李茂阳有些上火,孟达成赶紧过来对王爱家道。 他和王爱家算是远房亲戚,这次鼓动王爱家来李茂阳这儿治疗,既算是亲戚间的帮忙,其实更是想看一下李茂阳到底能不能治疗这种怪病,如何治疗这种怪病。 毕竟上次在青城培训期间,李茂阳给全体培训成员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那……那行吧。”
王爱家犹豫地答应了。 毕竟来都来了,不听人家大夫的话,那该怎么治疗? 他也感觉让人家大夫进黑洞洞的车厢里摸黑诊断治疗他老婆,实在是太为难人家大夫了。 其实摸黑诊断和治疗,对李茂阳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他可以凭借系统的透视功能透视患者的体内。 但问题是光透视患者平静时的状态,不透视她发病时的状态,他还是无法彻底搞清楚患者的病情的。 “你老婆病发前,就只是前夫过来闹过事吗?”
李茂阳抬起眼睛问王爱家道。 这是孟达成给他发到手机上的王爱家老婆病发前发生过的事,但他感觉事态可能不仅仅如此。 就因为前夫过来闹事,就让患者潘琳琳恐惧得发生了这么古怪的病情? “唉,她那个前夫是个赌鬼,隔一段时间就威胁着要杀她爸她妈,还要把孩子怎样怎样的。”
王爱家叹着气道,“后来她那个前夫喝醉酒冻死了,她又梦见他要来害孩子,然后慢慢地就发生了这怪病。”
李茂阳点点头,这才符合逻辑吗,看来要尽快彻底治愈这潘琳琳,还得给她做一下催眠治疗的。 这潘琳琳,心理病也占据着很大成份。 “茂阳,干姜水熬出来了。”
张恒初走进诊室道。 意思是可以让患者出来了。 “李大夫,这位大夫是?”
孟达成问李茂阳道。 “名满包市的张恒初张大夫,听说过没有?”
李茂阳道。 “张恒初……张大夫啊!听说过听说过!哎呀,张大夫你咋在这儿?”
孟达成惊讶地问张恒初道。 达县距离包市没多远,因此他是真的多听过张恒初的名声,只是一直无缘见面,没想到竟然在这儿碰到了! “我请来的,现在我们诊所坐诊。”
李茂阳道,又指着孟达成给张恒初介绍,“孟达成,达县的一名中医大夫,我们上次在青城培训时认识的。”
孟达成赶紧和张恒初握了一下手,还想跟这位曾经的包市名医拉呱两句什么,可张恒初一放开他的手就跟着李茂阳走出了诊室,他也急忙跟了出去。 此时怪病当前,张恒初和李茂阳一样急着想了解清楚潘琳琳的病情到底是怎样的,哪有时间和孟达成闲拉呱。 此时葛根和张雅正也已经抬了一张床出来放在车厢边,针具和干姜水也准备好了,诊所的几人在车厢门边围了一圈儿,大家尽量不弄出大的声音来,怕惊着车厢里的潘琳琳。 可是车厢里的潘琳琳到底还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了,顿时再次发出了尖叫声来! “我不出去!我不出去!我出去会死的!”
这耳朵倒是挺灵的!李茂阳无语地想道。 “打开车厢门,把人抬出来!”
他果断地对王爱家和货车司机道。 “琳琳,你别怕啊,这里的大夫都挺厉害的!”
王爱家对车厢里的老婆叫着安抚着。 看得出,虽然潘琳琳是带着一个孩子二婚嫁他,而且现在还有着这样的怪病,但他倒是真的很疼爱这个老婆的。 “不行!我不出去!我出去了会死的!”
潘琳琳继续在车厢里尖叫着! “磨蹭什么!快点!”
李茂阳瞪一眼货车司机呵斥道。 这种关头,这家伙还在那里看着王爱家犹豫着,听李茂阳这么一声呵斥,他不快地想要回一句嘴,结果李茂阳眼睛一瞪,他就选择了息事宁人,赶紧用钥匙打开了车厢门。 葛根和张雅正早做好了准备,麻利地进了车厢,又有王爱家和李晓华配合,也不管潘琳琳的尖叫,迅速地把紧闭着眼睛的她给抬了出来,放到了床上。 “我要死了!”
潘琳琳闭着眼睛大叫着。 这样叫喊了两三声,这女人突然就不叫了,也不动了…… 操! 正启动着系统透视功能透视着潘琳琳的李茂阳也是吓了一跳,真特么这么怕光啊! 闭着眼睛还这么怕光? (事实上李茂阳和张恒初也是提前料定潘琳琳出来时会闭着眼睛,所以才敢把她抬出来,不然三年多不见光,乍一见光会让眼睛出问题的。) 这更多的就是一种心理作用吧? 这也太特么的少见了! 他愣了一下后一摸潘琳琳的四肢冰冷,探一下她的鼻息,倒是还有气! “针来!给她喝一点儿干姜水!”
李茂阳急道。 然后葛根和张雅正小心地给潘琳琳灌干姜水,白小芸抖抖索索地把消好毒的针盒针具递到李茂阳和张恒初面前,两人一人扎潘琳琳的合谷穴,一人扎潘琳琳的太冲穴,接着又分别扎人中和少海穴,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片刻工夫,潘琳琳又苏醒了过来。 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这潘琳琳却又闭着眼睛尖叫了起来! “哎呀!我的眼睛要炸了!我的心也要炸了!”
李茂阳一伸手蒙住她的双眼,然后另一条手臂轻趁一把,一把把她又抱进车厢去。 “关上车厢门!”
他喝道。 这时他已观察清楚了这潘琳琳发病时,体内是怎样一种情况,所以暂时不用再让她见光了,现在得赶紧安抚住她。 张恒初也跟进了车厢,门被关上了。 然后李茂阳给潘琳琳推拿着安抚她,张恒初给她脉诊着,至于舌象,刚才在外面时,他已经趁着潘琳琳叫喊的工夫看清了她的舌象了。 “舌质淡红,舌苔灰白,脉象弦数。”
再次给潘琳琳脉诊完,张恒初靠着车厢壁坐下,额头上淌着汗平静道。 “此外,患者神智清楚,声音洪亮,耳朵还很灵,据患者丈夫说,吃饭、睡觉、大小便,也都正常。”
说着这些话,黑暗中,张恒初看着李茂阳。 看不清李茂阳,他只是看向他那个方向。 而潘琳琳此时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李茂阳停下给她推拿,说了她一句:“你这阿姨,就只是让你出去一下,结果你叫得就像杀猪时猪拉子叫唤一样,我们都是大夫,还能害你吗?”
“我……我不能见光吗……” 黑暗中,潘琳琳弱弱地道。 李茂阳也不再理睬她,略微沉思了一下张恒初的话,对张恒初道:“而且除了刚才,患者平常也没有畏寒肢冷的现象,结合脉象弦数,说明患者不是阳虚。 舌苔不水滑,脐下也没有悸动,说明也不是水饮上冲。 所以,还是应该考虑奔豚?”
张恒初点点头:“我觉得应该考虑奔豚。 患者极其怕光,即便闭着眼睛,只是感受到阳光就会目胀欲脱,这里面虽然有很大的心理因素,但也足以说明患者这是肝气上逆的奔豚证,应该考虑以奔豚汤主之。”
张仲景治疗奔豚病有三个药方:桂枝加桂汤、苓桂甘枣汤、奔豚汤。 桂枝加桂汤是治阳虚奔豚;苓桂甘枣汤是治水饮脐下悸动,欲作奔豚;奔豚汤是治肝气上逆奔豚。 “我同意。”
李茂阳点头。 黑暗中,潘琳琳眼睛眨动着,李茂阳和张恒初当着她的面讨论她的病情,可是她却一句也没听懂。 “那,我这病严重吗?是不是要死的病啊?”
她问道。 “阿姨,你这病的根由多半在心病,没事的啊,用不了几天就能给你治好的。”
李茂阳低头对潘琳琳道,“以后,别再尖叫了啊,叫得那么大声,挺瘆人的。”
“我……我那不是真以为要死了吗?哎呀,我刚才真就差点儿死了!你们没看见吗?”
潘琳琳不好意思地辩驳道。 “我要死了,我儿子可咋办?而且我男人也没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