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口，“我们资质愚钝，培养我经商简直是浪费资源……那个，我还约了女人，先走了啊。”
季思雨看了看这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咽了口唾沫，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去监督二哥，今晚一定把他揪回家去。”
季思辰无奈的低头轻笑，起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若有所思的朝内间看了一眼，“还不准备出来？”
墨子渊走出来，也不在意自己偷听被逮个正着，依然笑嘻嘻的，“季少好眼力，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季思辰叹了口气，他这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身边的兄弟姐妹和这些小伙伴通通没个正经，“什么事，说。”
“真冷淡啊，”墨子渊夸张的嚎了一声，“我费尽心力去帮你打探消息，没想到你就这个反应，看来你是不想听结果了是吗？”
“爱说不说。”
季思辰翘起了二郎腿，轻松自在的横了他一眼，“要是不说的话趁早滚，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太狠心了，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男人。”
墨子渊念叨了几句，还是老老实实的汇报起来，“你要我查的那个男人已经有了眉目，道上人称李哥，是个放高利贷的。”
高利贷？季思辰皱了皱眉头，梁漪怎么会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他并不是觉得高利贷太过黑暗和梁漪的气质不符，一般这些人都是听从自己背后的大佬。那些个有钱有势黑白通吃的，总是不甘于目前的发展。谁也不嫌自己钱多，可高利贷这种违法的事情，他们也不会亲自出面，自然有了‘李哥’这些明面上的黑道老大。在他眼里，梁漪虽然虚伪势力，但一直是个聪明人。单从这一点他就认定梁漪不会和一个黑道人走得太近，因为危险，她从来都不会主动触碰。要说是一般养在深闺里的，还可能对高利贷有自己的见解。总觉得黑道莫名的帅气有面儿，老大的女人何等风光——但梁漪从小就在街上游荡，比谁都清楚里面的条条框框。这件事有些奇怪，季思辰朝墨子渊扬了扬下巴，意识他继续往下说去。“怎么？感兴趣了？想听我往下说了是不是？”
墨子渊眨了眨眼，刚想调笑两句，接触到季思辰的眼神猛然僵住，“好好好，说就说，别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我。”
“当年梁漪他爸……哦，不对，是养父。这个我稍后再和你说，大致就是那个男人滥赌成性，欠下一屁股债。李哥就绑了他们家儿子问他们要债，那家人没一个有出息的，拿不出这笔钱来，就给在外打工的女儿打电话要。”
墨子渊叹了口气，他怎么这么命苦，为了人家小两口的感情忙碌，到头来还要被他瞪。“那个女儿就是梁漪——我想你应该知道的。那时候梁漪似乎有个感情不错的男朋友，也不知道怎么弄到的这笔钱，反正最后也因为这笔钱被送进监狱。”
诈骗罪啊，没想到梁漪表面柔柔弱弱的，居然有这种案底。梁家把她捞出来的时候也不走心，连档案都不知道改一改。“怎么样，要不要出手？”
墨子渊摸了摸下巴，“这种事我们查的出来，别人也可以——进过监狱这种事，毕竟不光彩。”
他也有些犹豫，梁漪居然坐过牢。原本他是坚定地认为两人合适的，可是现在又犹豫起来……诈骗啊，如果梁漪的过去真的这么不光彩，是否配得上他的好兄弟？他对梁漪原本的印象不差，可季思辰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和那些囚犯本身就是对立关系。原本这两人之间就别扭的很，再加上这么一层，更加看不清未来了。“那个养父，是怎么回事？”
季思辰沉默了很久，第一句话却不是回答他的问题。墨子渊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迟疑的说了实话。“梁家公开的双胞胎消息是作假的，实际上当年梁梦和梁漪是被医院的疏忽，抱错了。”
墨子渊叹了口气，这种麻雀变凤凰的戏码居然也会出现，“然后梁漪就在一个贫穷人家里长大，小时候成绩不错。但家里不肯出钱让她上学，所以14岁就进社会打工。”
墨子渊抬眼，看了看季思辰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下有些疑惑。这么重磅的消息他居然没有一点反应，难道他对梁漪不是那个意思？可他要不喜欢梁漪，又怎么会让他彻查那个男人。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害他连觉都没睡，连夜赶到当地去查了个底朝天，帅气的脸上都有黑眼圈了。可他要是喜欢梁漪，听到这段不光彩的过去怎么着也该有点反应吧？不管是嫌弃也好，心疼也好，有点表情他心里才能有点底嘛。“怎么不继续？”
季思辰等了一会，见墨子渊还是没有往下说的意思，抬起头来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又发什么呆，我记得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何况我对男人也没兴趣。”
“你……算你狠。”
墨子渊气的差点背过去，可是想了想他的处境只怕也是纠结的很，他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了吧。“然后她就去了外地打工，每个月往家里寄钱，直到后来弟弟出了事。”
墨子渊突然伸手打开了里间的门，露出一个被五花大绑困住的壮实男人。男人嘴里还塞着布条，闭着眼歪着脑袋斜靠在墙壁上，大概是昏死过去了。墨子渊努了努嘴，“剩下的，你自己问她吧。我还约了人，就不在这陪你了。”
他突然消失一天，也不知道他的小末想他没有。原本两人约好了一起吃饭看电影，季思辰一通电话把他叫了去，连和小末说一声的时间都没给他。她一定很生气吧？自己放了她的鸽子，一会可得好好哄哄她。墨子渊一边走，一边盘算着一会给小末买个什么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