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苏语晴照例去集团,苏语诗也恢复了过来,与穆林燕一同去学校。叶飞一人开车,来到江门市第一传染病医院。其实,每个市里,都有这样的医院。只不过,类似这样的医院,多半都是半封闭式。而且,人们也对这种地方敬而远之。说起传染病,个个谈虎变色,避之唯恐不及。特别是这样的医院,在普通人的意识里,就如同地狱。但是,今天叶飞来了。传染病医院,远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大堂中,与别家普通医院,也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更加干净一些。光亮的地面,空气中飘散着消毒水的气味。显得很冷清,因为但凡是进入这样医院的人,多半都是被隔离。这并不是有违人道主义。恰恰是现代医疗体系的日益完善,才将各种各样的传染病,控制在了最小的范围之内,从而不影响人们的正常生活。在以前,不管是华国,还是欧洲,大规模的传染病,曾经夺去过太多人的性命。比如说天花、鼠疫、黑死病……叶飞走进大堂,来到前台。前台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一眼叶飞。见叶飞只是一个人,不免有些诧异:“一个人?”
工作人员或许,把叶飞当成染上病毒,亲人们又都不管他的孤独的人。因此,才有此一问。叶飞点了点头:“一个人。”
“什么病!”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打开表格,准备为叶飞登记资料:“姓名?”
“我不是来住院的。”
叶飞声明:“我没有得病,只是来找你们的院长。”
工作人员刚才如临大敌的表情,刹那缓解。并且摘下口罩,露出微笑:“对不起,我误会了!你要找我们院长,那你要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时间,又说:“我们院长都是九点半才来,你要等十几分钟。”
于是,叶飞就在大堂中的沙发上,坐下等待院长的到来。过了十几分钟,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进大堂。前台的工作人员,站起来叫了一声:“刘院长,有人找你。”
刘院长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梳着背头。额头宽阔,属于那种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面相,一双眼睛极有神采。“谁找我?”
刘院长的声音,也同样的浑厚而磁性。叶飞起身,走过来:“刘院长,是我找你。”
“有事吗?”
刘院长伸手与叶飞握了一下:“来我的办公室谈吧。”
刘院长的办公室,装修的很朴素。总体上,也就是一张沙,一个茶几,一方桌子,一把椅子,再加上一个档案柜……这就是全部。刘院长请叶飞坐下,又为叶飞倒了一杯水。“刘院长,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飞,今天过来,是想借你们这里的病人一用。”
叶飞直截了当。“什么?”
刘院长反问:“借病人一用?”
“是的!”
叶飞给予肯定的回答。刘院长笑了,摇了摇头:“这恐怕不行。病人也是人,不是奴隶,也不是可以随便转让的商品,何来借用一说。”
看得出来,刘院长是那种医德高尚,又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人。他的拒绝,虽然不是那么生硬,却也表明了他的态度。叶飞之所以亲自过来,就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叶飞既然来了,就会想办法说服刘院长。“刘院长,我并没有鄙视任何一位病人。而且,我愿意出钱,不白借病人的。”
叶飞并没有觉得,出了钱,人家就会同意。但,这是第一步的试探,只要试探过之后,才有可能找到别的突破口。一如叶飞所料,刘院长还是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叶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我可以肯定的回答你,真的不行。”
“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送叶先生了。”
只是几句话,就表现出刘院长高大的人格。叶飞佩服这样的人,对待自己的工作,不为金钱所动,秉持自己的良心和处事原则。医界,当然需要医术精湛的人,但同样也需要刘院长这样的人。叶飞自然不会放弃,他准备用别的方式,说动刘院长。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就开了。一个神色略微紧张的小护士,站在门口处:“院长,142号病人出现反常,您快过去看看吧。”
刘院长起身,对小护士说:“先打一支镇静剂,稳住病人,我马上就过去。”
小护士匆匆退了出去,刘院长摘下挂勾上的白大褂,穿在身上。顿时,医者的气质便彰显无遗。刘院长看向叶飞:“叶先生,请回吧。”
叶飞也站了起来,对刘院长说:“我也略懂医术,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
刘院长略微疑惑的眼光,看着叶飞:“这里都是传染病患者,你当真要一起去吗?”
虽然,叶飞只是说略懂医术。但是,刘院长敏锐的看出,叶飞是在谦虚。叶飞微笑,如风过流云,说:“我知道。”
只是三个字,就表现出强大的自信。刘院长也就没有再反驳,同意叶飞一起去看看!因为,他深深的明白,医道无涯,民间医者也是藏龙卧虎。并且,刘院长有那么一恍惚的当儿,似乎觉得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叶飞的名字。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刘院长为叶飞找来一件白大褂,叶飞穿上之后,真的就像一个年轻的医生。那种儒雅的气质,喷薄而后,势不可气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