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心里紧张又激动，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前走了一遭，我不怕自己死了。但是，我怕不能活着把孩子生出来。”
苏语晴微微抬头，她喜欢张妈。虽然说，张妈是自己家里的佣人，不过她的身上却有一种天然的母性气息。苏语晴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在张妈的面前，她就觉得自己是个还未长大的孩子。“张妈，坐下来说吧！”
苏语晴有些慵懒地朝一边挪了挪。张妈于是就坐了下来，休息片刻也是可以的。她是个自尊自信的个佣人，工作的时候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从不懈怠，用自己的辛劳挣得自己应得的薪水。苏语晴让她坐下，她便坐了下来。一如一位慈祥的母亲，看着苏语晴：“晴小姐。”
“张妈，叫我语晴就好。”
苏语晴也说不清楚，她就是觉得张妈特别的亲切。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她的心底慢慢流动。“语晴！”
张妈是个很胖的女人，但是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和你说，我第一次怀上孩子的时候，那种患得患失的折磨，直到现在我想来，还如同就发生在昨天，记忆犹新。”
苏语晴安静的看着张妈，感受到，自己真的像个依偎在妈妈身边的孩子，她慢慢伸手，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张妈的手心里。静静聆听张妈的故事。“第一个孩子，我怀了八个多月，早产。应幸的是，孩子活了，还很健康。我生过孩子的第二天早上，我的男人就为我端来一碗鸡蛋水。”
张妈可能也将苏语晴看成了是自己的女儿。虽然，她有四个孩子，但是那四个孩子都是男孩儿，她很想要一个女儿！为此，她还不止一次去庙里烧过香。人家算命的告诉她，她这辈子会有一个女儿的。张妈为此深信不疑，最起码在过去的几十年中，她是不相信的。“我后面又生了三个孩子。”
安静的苏语晴，突然不安静了：“张妈，你真的生了四个孩子。”
张妈微笑，轻抚着苏语晴的手：“是的，我生了四个孩子。语晴，我和你说，生我们家小四的时候，我当时正在地里干活。突然内急，我就急匆匆的钻到旁边的玉米地里，裤子只抹下一半，就感到裤兜里一团热乎乎的，我们家小四，被我生在了裤子里。”
“真的？”
苏语晴怎么也不能想象，那是怎么样一种悲壮。而张妈却依然淡定，从容不迫，仿佛岁月已经沉淀下所有的东西。现在剩下的，只不过是苍白却温暖的过去，在记忆中鲜明的闪烁着。“当然是真的。”
张妈慈爱的微笑着：“当时，我并没有惊慌失措，生孩子对我来说，已经很老练了。我抹下裤子，看到一团血色的肉球，那是一个小小的生命，我咬断了脐带。”
“什么？”
苏语晴再一次被震惊。那种强大的母爱本能，真的震撼到了苏语晴：“张妈，是你怎么做到的？”
这里，叶飞推门走了进来。张妈起身叫了一声叶飞，说：“我陪语晴聊了一会儿。怀着孩子的女人，需要人陪着，特别是头一胎，总会让人心绪焦灼。”
“张妈，谢谢你！”
叶飞真的觉得，有张妈在家里，苏语晴也就不再孤独了。“千万不要谢我。你们给我一个月八块的工资，这才是帮了我们家大忙。”
张妈的知道，叶飞与苏语晴都是有钱人：“叶飞，语晴，千万不要再涨工资了。钱已经很多啦，如果再涨工资，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能拿起这份工资了。”
苏语晴和叶飞一同笑了。“张妈！”
叶飞诚肯的说：“你要不的时候，多陪语晴聊聊，这就很好了。”
叶飞也发现，最近的苏语晴有些不爱说话了。张妈点头，接着去做自己的事了。叶飞过来，在苏语晴身边坐下来，取出白玉盘放在茶几上。也就是在这一刻，叶飞分明看到，那只本来通体白皙的盘子，便散发出一种七彩的光，流动着，如同振翅欲飞的凤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