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拥有一张年轻的面容。可是,他却拥有着与他的面容不相符的年纪。他已经七十三岁的,可是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多岁。是他驻颜有术吗?无从得知。这样的童颜,应该不再属于一个七十二岁的人。这样的人,本也不应该拥有这样的一张脸。“门主。”
刘长河坐在那里,在想着好像忘了一件事。真的被铁面气坏了,以至于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了。“叫我?”
刘长河愣了一下,他的眼中,已经不无厌烦。但是,铁面却只是帅帅的拿着他的面具,笑道:“让我一个人去吗?”
这么一问,刘长河马上就想到了自己差一点想不起来的事:“对了,你和白凤一起去。白凤在江门,与叶飞打过交道的。”
“可以。”
铁面说完,就那么走出大殿。他没有走下大殿的台阶,就那么站在台阶上,轻声呵道:“白凤。”
于是,只这一声,就如同飞归的燕子,掠过层层房屋,整个大宗无影派的每一个人,都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这一声吼,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但凡是高手,都会明白,铁面之所以被人尊称铁面护法,那也是有道理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面具帅气,也不是因为他铁面无私,而是因为他有着强大的内力。白凤听到这一声,就绕过叠叠房屋,走到了大殿之前,尊一声护法。大宗无影派原来有六个护法,但是现在也只剩下了铁面一个。门主刘长河一直在留意,想从新一代的人中挑出几个后起之秀,可是他注定要失望。最有希望的,就是白凤。所以刘长河才处处给白凤机会,想要她历练,也想要她立功。将为提携她升为护法的时候,也不至于太生硬,事情总要有一个过程,不可能一开始就提升的那么快。刘长河虽然是门主,可是也在担心,怕事情最终会压不住众意。“白凤,门主说了,要你和我一起去对付叶飞。我不知道门主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用意,但是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铁面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有多狂傲。只是在大宗无影派中,铁面也的确有狂傲的资本。这样的话,除了他铁面敢说,别人就算是仗着胆子说,也要想想事情的轻重缓急。“护法,那就多仰仗你了。”
白凤心里不服,可是就算是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敢太过造次。只要是大宗无影派的人,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曾经有一个人,看不惯铁面的气势,于是就当着他的面顶撞了他,最后让他用贯日枪,一枪钉在了宗门外的柱子上。“出发吧,我们废话少说。”
铁面就是这么一个忽冷忽热的人。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大家。白凤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的知道,别说是自己,就是门主也要让着铁面几分。那么自己就更加不可能出言不逊了。这种事情,也许真的让人无法言说。只是所有的事情,总是有个轮回因果的。铁面在宗门人内的地位极高,辈份也极高,就连门主都要叫他一声师伯。这样的男人,怎么能不气势,他差不多可以力压众人了。雪,已经在黎明的时候停了。出山的路,仿佛一条扭曲的带子,伸向远方。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让白凤心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悲凉。“护法,你听说过叶飞这个人吗?”
白凤在江门,与叶飞交过手。只是,叶飞无意与自己为敌,不在自己断然活不到现在。所以,这次出山,去付叶飞,白观是不情愿的。这种情况,白凤也是身不由已。只是,门方的命令,自己也不能左右。也深知,在宗门内太多的人,都在等待这样的机会,这是历练,这样的机会很是难得。“我听说过叶飞,但我更了解叶飞的师父,那个徒有虚名的武圣,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垃圾。”
此话一出,就连白凤也觉得,这个铁面有些狂过头了。武圣关威,是数千年来,古武一界的高峰。且不说他已经大乘之境,就说他那么大的名气,也不是凭空而得。“听护法的意思,是说你见过武圣了?”
白凤是个很讨喜的女生。就算是在大宗无影派中,她的人缘一直也是不错的,这源于她说话方式,从来不招人烦。铁面手里依然提着他的面具,说:“这是自然,我年轻的时候,就与成名的武圣大战过一次。”
“是吗?”
白凤真的有些被惊到了,想不到,铁面还有那样的经历。“当然是真的。”
说起这件事,铁面的自豪之情油然而生,他说:“当年,我二十六岁,与武圣在洪山脚下,大战三千回合,打了三天三夜,真是飞沙走石日月无光。”
“结果呢,护法,结果谁胜了?”
白凤急于想知道结果。铁面微微一笑,说:“说起来丢人。”
“是你输了吗?”
白凤顿时有些黯然。虽然说,自己不太喜欢铁面这个人,可是他毕竟是自己宗门的人,心里还是希望他可以也胜出的。铁面摇头:“我没有输,最后我们也发现了,彼此之间也难以分出胜负,出于高手之间的惺惺相惜,同时向天长笑,打了个平手。”
就算是这敢样,白凤似乎也是听的惊心动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宗门之中,还有与武圣打成平手的人。“护法,我一直听宗门里的人说,只要武圣愿意,他可以在一招之内,平了我们的宗门。”
“放屁,有种让关威那老东西来试试,看我不打烂他的屁股。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铁面好像有些恼了,不过马上又说:“白凤,你知道我们宗门为什么存在的这么久吗?那就是因为武圣他不敢来,要是他敢来,我还可以与他大战三千回合,大气都不带喘的。”
“唉,是有些老了。”
“忆当年,我与武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想不到,现在却要去对付他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