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勋,放开我。”
“不放!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这次说什么都不放!”
“……我受伤了,很痛。”
楚世勋愣了下,立刻将她推开,紧张的上下打量。她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宽大的将整个人都困在里面,所以他才从她旁边经过没发现,直到过去了才后知后觉的返回来。袍子下面的她,再一次伤痕累累。慈湖每次看见她,她身上的伤痕都会多一些,楚世勋觉得这就是个转不出来的魔咒,她受伤,他心疼,她继续受伤,他继续心疼。“你就不能不做杀手吗?”
“这不是工作,没人可以要我做或不做,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
楚世勋没好气的说,“杀人是什么感觉?会上瘾吗?”
“你要试试吗?”
“我不要成为楚天恪那样的人。”
楚世勋说完这句话,就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他不应该在她面前提那个人。果然,廉贞甩开他的手,“别跟着我了,我们不是一路人。”
“你走哪条路,我就走那条路!”
楚世勋倔强的跟在后面,拽住她胳膊,“但是今天,你要先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把人抱起来,快步走到车前把人塞进去。然后一溜烟朝着城里开过去。“我不去医院。”
“就随便找个小诊所,OK?”
廉贞想了下点点头,她的伤必须处理,有几处刀伤,如果不处理很可能会感染。到了城里挑了家偏僻的诊所,医生把东西送过来就退了出去,哦不对,是被楚世勋给撵了出去。“你也出去。”
廉贞一边解衣扣,一边赶人。“我帮你上药。”
“不用,出去。”
“后面的伤你看不到。”
“有镜子。”
楚世勋走到一边,一拳打在镜子上,“现在没了。”
他晃晃拳头,“而且我受伤了,也需要包扎。”
廉贞脑海中闪过两个字,无聊,可她没有表现出来,这个家伙,凡是她表现出一点情绪变化,他就会捕捉到然后喋喋不休。……“后面三道伤,两道刀上,一道擦伤,我帮你上药,有点疼……肩膀怎么回事?”
楚世勋拧眉看着那个又大又丑的压印,脸上满是愠怒之色。“被咬的。”
又不是瞎,连牙印都看不出来吗?“谁咬的?!”
他要去杀了那个人!“死了。”
一口恶气在心中盘桓良久,才缓缓吐出去。“算他便宜!”
伤口被洗了很多次,已经不只是简单的消毒了,廉贞有些无奈的转过身,嗔怒看着他,“可以了!”
楚世勋孩子气样死死盯着,“还不够!”
话音刚落,他突然低头咬了过来。廉贞吓了一跳刚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抱住。没有痛苦传来,只感觉到伤口碰到了柔软的唇。楚世勋轻轻含着,加了点力气吸着,一会儿就有血腥味弥漫在口中。他把血水吐掉,然后又用药水冲了一遍,这才心里舒坦,为她上了药包扎,就见她飞快的把衣服合上。“急什么,我又不想看,再说,你这幅平板身材,也没什么可看的。”
这样说着,眼睛却瞥着,明显的口不对心。“再看把你眼睛戳瞎。”
“知道你狠,我不看了行了吧。”
他像孩子样凑过去,轻轻搂住她的人,“朵朵,你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没有。”
“一点点?”
“没有。”
“朵朵,你真是个狠心的丫头。”
“不要叫我朵朵,我叫廉贞。”
“可是你本来就叫……”“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过去的一切!”
廉贞顿了顿,“那只会让我恨你。”
她从不想恨他的,真的,可是偶尔,她还是会想起,那个叫楚天恪的男人,身体流着,和他相同的血。楚世勋脸色难看,腾的下站起来,“睡觉!”
他起来竟然是去铺床,铺好了又不由分说的把廉贞抱起来,放到床上,然后三下五除二扒了自己外衣,也跟着躺到床上。“我要看着你,否则你又会偷偷跑掉。”
他说的理所当然。廉贞没打算跑,这段时间追踪苍鹰,再到终于杀了他,她已经筋疲力尽了。现在她只希望他闭嘴,让她好好的睡一会儿。“廉贞,你睡了吗?”
“……”“廉贞,我,我能吻你一下吗?”
廉贞猛地睁开眼,清冷的眸子盯着他,很可怕。楚世勋舔舔唇,有些可怜兮兮的说,“我太想你了,你要是不让我吻一下,我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我睡不着,就会来回翻身,就会吵到你。”
见廉贞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急忙说,“就一下,我保证绝不做别的事情!”
他还想做什么事?廉贞很困,她很厌烦他的纠缠,所以干脆闭上眼,不过是亲一下,反正以前,他也经常偷亲她。楚世勋得逞了,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他凑过来在她唇上重重的压上去。他只说一下,可没说这一下要多久,只有她不打他,他就要一直亲下去!五秒钟,十秒钟,十五秒钟……楚世勋激动不已,廉贞一直没推他,是不是代表,她也很享受?额……等下……楚世勋仔细听了听,无比均匀的呼吸声。难道……楚世勋离开廉贞的唇,借着月光,仔细的盯着她看,呼吸平稳,脸色正常,睫毛静止,真的睡了。失败的男人翻身回到原位,双手放在胸口盯着天花板唉声叹气。黑暗中,廉贞白如瓷器的脸庞,一点点爬上红晕。四个小时后,廉贞醒来,痛苦的发现,某个人八爪鱼一样挂在她身上。廉贞很瘦小,又柔弱无骨,想要从他怀里钻出来是很容易的事情。她钻出来,看了看外面,天边亮起了鱼肚白。看了眼楚世勋,廉贞转身就要离开。“你又要抛下我?如果你这次走掉,我真的会去死,我发誓。”
他什么时候醒了?她明明很小心的啊。“我去买早餐。”
楚世勋翻身坐起来,瞪着她,“还没天亮,哪里的早餐会开?”
廉贞有些无奈,“你这样跟着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你的集团,你不顾了吗?”